这恐怕是天川家又一次的家庭革命啊!
想当年,他为了跟真矢的母亲在一起,不知道跟她的公婆闹了多久。
天川家是名门望族,她公婆又是保守传统的人,即使她未能替天川家生下一儿半女,她公婆也没动过要他纳妾的念头。
那时,真矢的母亲富美已经怀了他,她公婆答应让真矢入籍,却始终不肯让育广跟富美在一起,甚至以死相逼。
孝顺且身为独子的育广答应了父母的要求,只提供富美及真矢母子俩的生活所需,却不能善尽人夫人父之责。
盎美过世的时候,因为她婆婆还在,心急如焚,心如刀割的育广,连见富美最后一面都不能如愿。
不知道是老天安排,还是富美不甘,她固执的婆婆竟在富美下葬那天也因病离世。
育广曾经是那个为了爱情不断反抗的斗士,曾几何时,当年的斗士竟也成了压迫者……
“育广,”她眼眶泛泪,“别变成了婆婆,别做会让你后悔莫及的事啊……”
第九章
在里绿下班的前半个钟头,真矢又来到居酒屋吃东西。不为别的,就为了送她回家。
他白天在公司里忙,而她一天兼了三份工,他们都是大忙人,能约会的时间实在不多,所以尽避只是送她回家这么一点点小小的相聚,他都格外珍惜。
一切都很顺利,而他也喜欢跟她在一起时,那种踏实平静的感觉。
只是,似乎太平静了……这实在不像父亲一贯的作风。
“干嘛天天来接我?”坐上他的车,里绿咕哝了一句。
“唷,有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他挑挑眉,“要不是担心你遇到坏人,我早回家睡觉去了。”
“是喔,真委屈。”即使嘴巴嘀咕着,但她心里却是甜蜜的。
“说真的,这样是有点累……”他稳稳地操控着方向盘,淡淡地说。
里绿睇了他一记,“才几天,你觉得烦了?”
“不是。”他笑睇她一眼,“我下班回家,吃了饭,洗了澡,然后稍晚又到居酒屋吃东西等你,接着送你回家,我又一个人回家,这实在很不健康,也很浪费时间。”
“不健康?”她皱皱眉头,“这关健康什么事?”
“吃消夜容易胖,对胃肠也不好,你不知道?”他煞有其事地说。
“谁叫你来的?”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小姐,”他一脸悲情地说,“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是为了谁啊?”
听着他的抱怨,里绿咧嘴一笑。“做人要甘愿一点。”
“我是很甘愿,不过你好歹也给我一点鼓励跟安慰吧?”他一叹,“送你回家,你连请我进去喝杯水都不肯。”
听他说得那么哀怨,她忍不住噗哧一笑。
真矢瞥了她一跟,“看你多没感情,还笑得出来?”
“别抱怨了,我是为你好,让你早点回家休息。”她说。
“别说得那么好听,搞不好是因为你家乱得跟垃圾坑一样。”他故意激她。
“激将法对我来说是行不通的。”她察觉到他的小小心眼儿。
不过,其实他也没说错,她家里确实是有些乱。
她每天回家后都累得跟狗一样,洗了澡就想着赶快爬上床睡觉。正秀他忙于课业,经常自修到很晚才回来,也很难帮得上什么忙。
谈恋爱还是保有一点美感比较妥当,生活的那一面还是别让他看见得好。
到了公寓楼下,她准备下车。
“晚安。”她推开车门,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
突然,他轻拉住她的胳臂,“就这样?”
她挑挑眉,睇着他。“不然咧?”
“好歹也给个感谢之吻吧?”
“感谢什么?”她眨眨眼睛,装糊涂。
“感谢我送你回家啊。”他有点不满。
“这么说也有点道理啦,那么……”她注视着他,像是有了什么决定,“给你一个安全之吻吧。”
“安全之吻?”他微怔。
她点点头,有点俏皮。
她先在自己手心上印上一吻,然后将手心往他唇上一贴。“谢了。”
“什……”他一脸错愕。
“慢着。”他攫住她的手,没打算放她下车。
“嗯?”她狐疑地望着他,“干嘛?”
“我的安全之吻可不是这样的……”他眼中闪着异采。
里绿警觉地瞪着他,“你的吻通常都不怎么安全……”
他撇唇一笑,带着点孩子般的促狭,“要不要试试?”
“不……”还来不及拒绝,她整个人已被他拖进怀里。
端住她的下巴,低下头,然后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犹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当他的唇覆盖上她的,她只感到一阵晕眩。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亲吻她,但他每次的亲吻却还是教她的身体不自觉地发烫。
“唔……”她试着想以行动告诉他够了,但她推不开他。
突然,他的手轻描着她的下巴,无预警的分开了她的双唇。那一刻,他的舌……迅速地深入。
她的头皮一阵发麻,完全无法思考。
“嗯……”他热情的舌尖在她口中翻云覆雨,她觉得自己快被他吞噬了。
她的身体因为不知名的快感而颤抖着,她的力气在他炽热的深吻下一点一滴的流失……
一种仿佛窒息般的感觉侵袭着她,而在那一刻,她的脑袋空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失神了多久,只知道当她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覆在她胸口上。
她羞赧地推开他,然后气呼呼地拍了他胸口一下,“你手模哪里?”
“它不听控制……”他睇着自己罪恶的手,神情无辜至极。
“少来!”她面红耳赤。
“你是羞,不是气喔?”他睇着她,跟底有一抹使坏的光芒。
她脸儿一热,“不理你了。”说罢,她飞快地跳下了车,往楼上跑。
他将头探出车窗,对着她大叫:“干脆搬来跟我一起住吧!”
她停下脚步,转头对着他扮了个鬼脸。“作梦。”
真矢一点都不感失望,甚至还露出了满意又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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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里绿就看见正秀一脸诡异地睇着她笑。
“你干嘛?还没睡?”她月兑下鞋子,闲闲地问道。
“我看见了。”正秀似笑非笑地直盯着她,“什么时候把未来姐夫介绍给我认识啊?”
“什……”知道他看见真矢送她回采,她害羞极了,“你偷看?”
“我是不小心看见的。”正秀耸耸肩,“再说,这是好事,干吗那么神秘?”
“拜托,”她脸颊泛着红晕,“八字还没一撇呢!”
“他说要你跟他一起住耶。”正秀笑说。
“你……”想不到他连真矢说了什么话都听见了?她羞得想找个洞钻。
正秀拍拍她的肩,“你害什么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已经是适婚年龄了。”
“去你的。’她白他—眼,“我才二十三岁。”
“二十三岁可以嫁了。”他说。
“你想甩掉我?”里绿在他胳膊上一掐,“想得美,我要管教你到你顺利从大学毕业。”’
“老姐……”正秀突然收敛起戏谑的一面。
说是管教,其实她只是想照顾他,这一点,身为弟弟的他非常了解。
“干嘛?”见他突然一脸忧郁歉疚,她皱皱眉头。
“我一直在拖累你。”他说。
里绿一愣,神情转而凝肃。“别那么说……”
“为了我,你休学,还兼那么多工作,别说恋爱,连件像样的衣物都没有……”说着,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我已经二十岁了,我会照顾自己,养活自己……”
“正秀。”她打断了他,笑叹一记,拍拍他的肩膀,“首先,你不是二十岁,是十九。然后呢,你是我的责任,直到你完成学业之前,我都要盯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