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梅,不是叫你别泡太久吗?差不多该起来了喔!”
就在她舒服得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传来敲门声以及他的声音,让她从半昏迷状态中惊醒,手忙脚乱地从微凉的水里爬起。
昏倒,她真是累坏了,竟然差点在浴白里睡着?她擦干身体快速将衣服穿好,以掌心抚着颈后,缓缓走出浴室。
唐原皓拎着两、三个小瓶子从房外走进房里,一进到房内就见她傻傻地坐在床上。“怎么了?”
“没啊,我竟然差点在浴白里睡着耶,好夸张喔!”她晃了晃僵硬的脖子,有点不可置信地说道。
“你不过是累坏了。”他扬唇一笑,心疼她工作辛苦,伸手指了指大床。
“喏,趴到床上去。”
“干么?”
她差点没跳开,全身泛起紧绷的鸡皮疙瘩。
“帮你按摩啊!”她莫名其妙地眯了馥梅一眼,隐隐猜到她在紧张什么。“你以为我想干么?”
“没,没没没……”
她很俗辣的没敢承认自己脑子里那些邪恶想法,不敢多话的乖乖趴到床上。
“那就麻烦你了。”
“傻瓜。”他轻笑,坐在床沿,手上的小瓶子,“喏,你想用什么味道的精油?”
“有什么味道?”喔,他的床还是这么柔软舒服,跟她家里那张硬床躺起来完全不同。
“薰衣草、柠檬跟海洋,你喜欢哪个?”
他贴心地为她念出所有精油的味道。
“你觉得呢?”她打了个哈欠,懒懒地道。
“就薰衣草吧。”
薰衣草有放松神经的效用,很适合目前的她。“累了就先闭上眼休息一下,嗯?”
“嗯……”
她沉吟了声,尾音稍落便沉入梦乡。
唐原皓宠溺地轻笑,由着她去睡,自己则认命地为她推拿紧绷的小腿……
不知睡了多久,丁馥梅从梦里转醒,她张开眼,一片昏暗映入眼瞳。
这是哪里?她翻开被子,一抹薰衣草香窜入鼻尖,她霍地想起自己在唐原皓房里睡着了。
他人呢?跑哪儿去了?她翻身下床,企图在昏暗的房间里寻找他的身影。
“谁?”
窝在房里长沙发上的唐原皓听到脚步声,警觉地出声喝道。
打从上一次她毫无预警地到他家借宿,并半强迫要他“陪睡”后,为免日后还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唐原皓学乖了,在房里添购一张长沙发摆在墙角,果不其然今天就用上了。
“原皓?你在哪儿……哎哟——”
她试着朝他出声的地方走去,却在黑暗里不小心踢到床角,整个人失衡地往地上跌去。
“馥梅?”
他心口一提,忙跳下沙发打开电灯,见她以狼狈的姿态跌趴在地上,赶忙上前将她扶起。“你干么起来咧?有没有什么地方撞伤了?我看看,来。”
“好痛喔!”
分不清是瘀血的膝盖痛,还是他为自己心慌的表情令她感动,丁馥梅突地鼻头一酸,双眼泛红。
他干么对自己那么好呢?她粗心又没什么女人味,他却把她当宝贝般呵护,见唐原皓紧张地拿来医药箱,取出清凉的药膏,帮她推抹膝盖,感动得两眼一泡泪。
豆大的水滴落在唐原皓的虎口旁,他愣怔了下,感觉那滴透明水液不仅留在他手上,也穿过心脏。
“我弄痛你了吗?”
他抬起她的小脸,细细审视她的眼。
“没有,我只是气自己老是笨手笨脚……”
他怎能如此温柔?这足以列为他第十个优点……咦?第十个,他集满十点了耶,成、功、了!
“又不是什么太严重的事,不哭不哭喔!”
他暗叹一口,没注意到她愕然的表情,想也没想地将她搂进怀里。
“原皓。”
十点了,十点了,她该给他一点奖励才对。
“嗯?”
他轻应了声,低头看她,不意这一低头,她恰好抬起小脸,两人的唇就这么不经意的相撞……不,触碰在一起。
这个吻来得突然,丁馥梅彻底愣住了。
她原想问问他要什么奖励,怎么不小心就吻在一块儿了?一股热潮直冲脑门,她屏住呼吸不敢乱动。
唐原皓也愣住了,怎么才低个头就发生这么巧的事?两人一脸错愕,唇贴着唇、大眼瞪小眼。
这场眼睛的角力持续不了多久,丁馥梅首先笑场,她一笑,唐原皓也忍不住发笑,不久前才弥漫的紧绷气氛,霎时消散无踪。
“请问唐先生,刚才那个算是吻吗?”感觉淡淡的,跟小说里写的都不一样。
“嗯……算,也不算。”他中肯地答道。
“那怎么才算吻呢?”她眉眼带笑的再问。
“哎,你考倒我了。”
唐原皓重重叹了口气,紧张地探舌舌忝了下干燥的唇,这对男人来说似乎不是个太值得炫耀的成绩,他却也没打算瞒她。“实际上我只有理论没有经验,你会因此而嫌弃我吗?”
至少他坦白,不是有句成语叫“坦白从宽”?她应该会给点同情分吧?
“不会耶!”
她的眼转了转,扬起无邪的笑容。“因为我也没经验,基本上我们‘程度’相同,根本没资格笑你。”
“啧!可是我大你两岁,这样说起来我好像比较笨。”他轻啐,好一个程度相同,当场把他贬笨两个年头。
“喂!这跟年纪一点关系都没有好吗?”她抗议。
“那么,你愿意跟我一起体验什么叫做‘吻’吗?”他大笑,大掌抚上她的脸颊,双眼熠熠发亮。
丁馥梅白了他一眼,这家伙很会讲冷笑话喔!
“我需要噘嘴吗?”她顽皮地噘起双唇。
他轻笑,吮上她的唇。
罢开始他只是小心的轻啄她,但很快就发现那如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并不能满足他,他想要更多。
这股冲动启动了身体里某个机关,凭借着本能,他张嘴吞噬她的红唇,并以舌尖挑勾她的唇瓣,在她颤抖地张开小嘴时,放大胆子将舌探入她的檀口,放肆地品尝口中的甘甜,大手也仿佛自由意识般地抚上她纤细的腰肢。
灼热的温度和气息在他的舌忝吮间从唇间漾开,丁馥梅感觉一阵晕眩,笨拙地回应他的挑逗,全身的血液像赛跑般在血管里逃窜,她不知该怎样才好,只能无助地揪着他的衬衫领口。
分不清是谁在取悦谁,他们都想更贴近彼此、更强烈地感受彼此,不知不觉间呼吸乱了、姿势变了,丁馥梅鬼诡地压覆在唐原皓身上——
喔喔,不妙,这姿势会不会太暧昧了点……
第7章(1)
“馥梅,你哈我哈很久了喔?”
当两人终于不舍地离开彼此的唇,察觉到这鬼诡暧昧的姿势时,唐原皓不着痕迹地调整呼吸,揶揄了句。“这么迫不及待地压上来?嗯?”
“我……我这才是正常的吧?”
丁馥梅的控制力比较差,她的呼吸仍显紊乱,红唇微肿,面如桃腮。“我们是第一天交往吗?这么久以来都只有牵手,还是你觉得牵手就够了?”
有人谈恋爱谈得像他俩一样这么“理智”吗?啧!
他挑眉,双眸燃起的火光,嗓音也变得沙哑。“是不够,但我怕吓到你。”
三十年来的热情一旦释放出来绝对很可怕,天晓得他压抑得多辛苦!
沙哑的嗓音似般滑过她的耳膜,丁馥梅悸颤了下,不甘示弱地仰起下巴。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会吓到?”
“这种事不像试胆大会那么简单,吓过就算了。”
唐原皓伸手抚模她的发,爱死了这柔软的触感。“万一把你吓跑了怎么办?我不敢冒那个险。”
“那你现在怎么敢?”她嘟着嘴。
“因为你先压上来啊!”他又大笑。
“哪有!明明是你先吻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