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他那个天才老妈,可是教人针织的名师,不过每年收到相同的礼物,对他这种三十岁出头的男人而言,已没有任何惊喜可言。
“是喔?那有没有围巾?”毛线衣?多么温暖的东西啊!最好还有手套,像她这种怕冷的体质,有一整套最棒了!
“妳那么兴奋干么?”斜睨她一眼,陆曜龙觉得好好笑。
“手工织的跟外头买的就是不一样啊,除了心意不说,还是独一无二的,绝对不会跟人撞衫。”她毫不掩藏心里的激奋。
啊!要是她也有这种手艺就好了,偏偏她是针织白痴,每次家政课都是老师看她可怜,勉强给她那惨不忍睹的作业六十分,正好低空飞过,不然她可得成为家政重修的第一人了!
“妳要是不是?我衣橱里多得是,自个儿去拿不会喔?”
“……”
“不喜欢?那算了。”他留着自己穿也无妨。
“你那么高大,我穿起来不就像在演歌仔戏?”昏倒,这男人一点都没有看到两人身材上的差距吗?眼睛不知道长到哪去了!
“有差吗?”莫名的瞧她一眼,不由自主的,他将她穿着自己毛衣的样子幻想一遍,那种娇俏的模样和穿着自己衣服的亲昵感,陡地让他下月复一紧,他忙清清喉咙,甩去脑子里不该有的遐想。
“当然,穿那么大件看起来很肥耶!”她鼓起双颊,佯装痴肥的模样。
“不然……要我妈帮妳也织一套?”他咧嘴而笑,丢出诱饵诱惑她。
“可以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双眼冒出感动的星星。
对她来说,照顾他已经比在外面跑件轻松许多,每天在冷气房里享受,免去日晒变黑之苦,现在竟还能得到冬装“全配”,实在太幸运了!
噢,人家说“痛苦是快乐的种子”,但她丝毫不感觉痛苦,却一下子得到这么多快乐,往后会不会有一堆恐怖的痛苦在等待她呢?
“可以。”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在自己身边坐下。“要我妈织一套给妳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有个基本条件,就不知道妳做不做得到。”
想起那独一无二的全配冬装,她立刻像只摇尾乞怜的小炳巴狗般凑了过去,乖顺的坐在他身边。“请说,我一定尽力配合!”
“嗯,虽然我妈开班授课,但要拿到她亲手编织的成品,是只有自家人才有的福利。”稍稍倾身靠向她,他微闭双眼,闻嗅她清香的发丝。
他突如其来的贴靠令米湖竖起全身的毛孔,她双腿并拢,将腰杆挺得笔直,感觉手心冒出冷汗。“自、自家人?”
“对,像我跟我弟,还有我那无缘的老爸在离婚前,全都收过我妈编织的成品。”她怎能这么香?害他好想咬一口……
“可是我不是啊,那伯母怎么可能送我?”沮丧立即取代她的紧绷,她失望的微垮双肩,感觉到手的“全配”长翅膀飞走了。“太强人所难了。”
“不难,只要当我的老婆或女朋友就行了。”他凑在她耳边低语。
这样说够白话了吧?
说来沮丧,两人独处少说也个把月了,不论他怎么暗示,这妞儿就是一脸茫然,好像完全不懂他的意思,逼得他不得不把话说白,不信她还听不懂。
“嗄?!”她惊讶的一转脸,不意红唇就这么凑巧的刷过他的唇瓣,她瞬时像被点了穴道般呆滞。
老婆或女朋友?!
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是如她所想的含有暗示意味吗?
“嗯?”那软软的触感令人想用心品尝她的唇。
靶觉到他高热的体温,在这么炎热的太热天里,米湖吊诡的全身发寒,抖颤个不停。“你你你……你别靠我这么近啦!”
“妳好香。”不理会她的推拒,陆曜龙兀自向她贴靠,逼得她不断移动座位,终于抵住沙发边动弹不得。
瞧她把自己逼成什么样子了?后退无门啊!
“天、天气很热,你不用坐、坐这么近……”她的牙都打颤了。
“妳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叫我『老板』了?”使坏的在她耳边吹气,听似平和的声调,问的却是令她晕眩的犀利问题。
咦?对厚,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那么唤他了?
头皮一麻,她结巴得可严重了。“没没没没啊,我一样叫你老……”
“嘘,叫我名字就好。”只要她不再唤他老板,任何较为亲昵的唤法他都能接受,毕竟“老板”两字太生疏感,他听了耳朵都疼。
“不好吧?”她紧张得一副见鬼的惊恐模样。
“妳都可以直接叫小何、小白跟小黛,为什么就不能这么叫我?”提到这个,他的心理不免不平衡了起来。
“那是……”那是小黛跟她感情好,小白跟小何则是在姓氏前面加个小字,他连这个都要计较?!“那不然、不然我叫你『小陆』好了。”她举一反三、以此类推,得到还算合理的答案。
小路?我还大马路咧!
陆曜龙的嘴角抽搐了下,很不给面子的伸出食指,在距离她两眼五公分处左右摇晃,差点没让她成了斗鸡眼。
“名字。”他爸妈都将他的名字取得这般虎虎生风了,直接叫名字没这么困难吧?
“曜……曜……”她试着蠕动唇瓣,却支吾半天挤不出完整的两个字。
“要什么?”他漂亮的瞳眸变得深幽,紧盯着她微颤的红唇,他故意曲解她发音的文字。“说出来,我会尽量做到妳的要求。”
哇咧!这笑话很冷好不好?
米湖深吸口气,霍地没预警的站直身躯,动作之大还撞了下他的下巴,让他的下颚呈四十五度上扬弧线──
“嗯!”他闷哼了声,让她这一撞,牙齿咬到舌头了啦!呜……好痛!
“我要去煮冰镇梅子茶了。”极冷静的丢下话,她逃难似地躲进厨房里。
“……”
眼巴巴的觑着差点到手的软玉温香就这么凭空消失,陆曜龙的失落不是三言两语便能形容的。
他的心在低泣,在狂吠!
懊死的迷糊妞,她到底懂不懂浪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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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有人说“万事起头难”?更有人说“一回生、二回熟”,有了那一回“毛手毛脚”的经历,肢体上的碰触似乎成了每天必定上演的桥段,紧张的氛围在陆曜龙和米湖之间越演越烈,好似绷紧的弦随时会断裂。
有好几次,米湖都以为他要吻上自己了,结果都仅是差之毫厘的交错而过,扰得她芳心大乱,不知所措。
天空好蓝,她的心情也好蓝,不过却是忧郁的蓝。
唉~~好Blue喔!
“那有什么关系?龙哥想吻妳,妳就让他吻嘛!”用力吸了口杯中的珍珠女乃茶,Q女敕的口感在嘴里充满嚼劲,小黛说来轻松惬意。
“啊?小黛,妳说了什么吗?”米湖几乎忘了自己和小黛约在外头喝茶,直到小黛出声她才如梦初醒。
小黛真想将嘴里的珍珠,当成子弹弹她!
“我说,打个啵又不会少一块肉,妳就让龙哥吻一下是会死喔?”
想来米湖到龙哥家“深入虎穴”也好一阵子了,怎么龙哥到现在连个吻都没偷到?真逊!哪像他那个小弟……去去去!那个坏痞子,怎会突然跳出来占据她的脑神经?!她不屑的蹙起秀眉低咒。
“嗄?妳怎么知道他想吻我?”米湖傻眼了。
“妳自己说的啊。”
“我、我什么时候说的?”没有吧?这种事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刚刚啊!说得可清楚了。”小黛饶富兴味的睐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