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又想,她犹豫许久,之后叹了口气。
哎,要是她没把搁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今晚恐怕也别想睡了。
他说对了,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何苦自己一个人闷到得内伤呢?说出来或许是种适度的宣泄,笑笑就忘了也不一定。
“嗯……你知道小喜她好像有点……”哎哟!话到嘴边又梗住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明自己的发现才好。
般不好是自己想太多啊!庸人自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咩!
“小喜怎么了?交男朋友啦?”闻嗅著她身上自然的清香,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是。”讨厌,别转这么快,她怕自己会不小心跟著他的问题转弯,反而月兑离了原先的主题。“我是说,你……你没发现小喜对你好像……”
“好像?”对他?!
喔,过了这么一段时间,这女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小喜曾经对他存有“非分之想”呀?
呵呵,真不是普通的迟钝呐!
不过还好,她是后知后觉,还不至于不知不觉,不然他可就委屈了。
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委屈自己在她身边任劳任怨,要是没给她一点刺激,搞不好她会太过习惯自己的存在而不懂得珍惜,那么,他能不委屈吗?
“对、对啊,就‘好像’嘛!”她希望是自己太多虑了,不然,这三角习题她可不会解!她的数理程度烂透了!
他挑眉,故意逗她,以鼻尖磨蹭她柔软的发。“好像怎么样?”
“哎哟~~”她咬咬牙,豁出去似地挑明了说:“刚才我就在外面跟小喜闲聊啊,不知怎的,觉得小喜好像对你……有超出平常的好感?”
她已经说得很含蓄了──事实上,她觉得小喜或许还愿意取代她的位置,让她不觉打了个寒颤!
“会冷吗?”他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眼里、心里在意的,全是她的一举一动,丝毫都不放过。
摇摇头,她沮丧地垂下双肩。“唔……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事实上,她是但愿自己想太多。
说不出什么理由,她就是不想将易靖与其他人分享,不论任何人都一样,包括自己的亲妹妹。
她很清楚自己对他的依赖逐日加深,如果有一天真得面临分离的命运,她不希望是因为任何入介入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因为感觉变了,而选择分开。
这是她自私的地方,她不愿想像亲眼看见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景象;如果当真让她见到那般的场景,她绝对会心碎而死的。
“以你简单的头脑,能注意这点算不错了。”易靖忍不住轻笑。
他并没打算粉饰太平,或许让她知道有这个“曾经”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可以让她知道,自己是很多入在觊觎的“抢手货”
有竞争才更懂得珍视,这是人类很奇怪的变态心理,但这种感觉还不赖,尤其是被当成竞争的重心──有种众星拱月的快感,即使他真心想要的只有其中一个。
刁小欢神情一凛,身躯变得紧绷。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
后!那为什么她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他从不曾提起?
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是过去式、现在式,抑或是未来进行式?她不免胡思乱想了起来……
“别乱想喔,我已经跟她讲清楚了,昀可以作证。”
嘿嘿,虽然那只跟屁虫当时有点太吵,但还好有他可以担任“现场目击证人”,让他免去不少解释的麻烦。
“连昀都知道?!”刁小欢吓了一跳。
连平时很少接触的姜季昀,都知道自己的妹妹曾经对易靖心动过,莫非她真的是最后才发现的那一个?!
“没什么啦,小女生的迷惑,就这样而已。”他轻松带过,大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相拥取暖是最佳选择,何苦为了早已过去的小事而计较不休?
“是吗?”不安地压住他使坏的掌,刁小欢才萌芽的不安尚未夭折。“真有这么简单吗?”
轻叹口气,易靖不得不将当日的情景由头至尾描述一次──
女人的疑心病是种很可怕的东西,要是不尽快将之连根拔除,不必等春风吹了,随时都会变成令人身心俱疲的芒刺。
刁小欢听著听著便没来由地红了眼,让易靖猛地心疼了下。
“干么又想哭了呢?你们女人好奇怪,高兴也哭、伤心也哭,好像无时无刻不哭,想做水灾喔?”
捏住她的鼻尖,他的意图只有一个──阻止“山洪爆发”。
“喂!”拍掉他的指,刁小欢既感动又好笑。“没礼貌!别这样啦,老爱捏人家自男子。”
“我看可不可以捏尖一点呐?老一辈的人不都这么捏小孩的鼻尖?捏久了就漂亮了嘛!”只要她可以不哭,叫他扮小丑都没问题。
“三八欸,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的手一伸过来,她便将之拍走,两人像极了孩子般打打闹闹,很快便将之前的沉闷冲散──
“喂,易先生,你的手在做什么?”诚如他所言,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躲在被窝里是最舒服的事──那么,他还模来模去的做什么?
“你的脚好冰,我帮你搓搓。”女人体质大多偏寒,她也不例外。“你气血循环不好,我建议你,健身中心还是得去,不然你会完蛋!”
人活著就是要动,多动多健康咩。
“拜托,里面没有一项我喜欢的。”反正她就是不要嘛,干么一直催催催?“之前就跟你说过啦,别再逼我去了。”
“至少去做做油压什么的,活络活络筋骨也好啊。”
那真是最高级的享受了,有人帮忙推脂,本人只要躺在床上休息,就可以获得运动的效果,多好?
“不好吧?!让不认识的人在自己身上揉来揉去,想想就觉得可怕。”虽然都是女人,可她就是有种莫名的排斥。
易靖忍不住轻笑。“你这个人还真龟毛,什么都有得挑。”
“本来就是嘛!”她苏起嘴,不喜欢“龟毛”二字。“再怎么说,那些美容师也算陌生人啊,而且还得把衣服月兑光欸,感觉好奇怪。”
其实她在意的是别人的眼光。衣服一月兑全然没了遮掩,身上任何一丁点的缺陷都会一览无遗,她很难克服那个心理障碍。
“多做几次就熟啦,你可以指定囿定的美容师嘛!”每个会员不都这么过来的?被看一下又不会死,反正都是女人嘛!
“不要啦!人家就是觉得怪嘛!”
讨厌死了!为什么非得去健身中心不可呢?她这样的日子过得也很惬意啊,没人规定非得做那种事才能活下去吧?!
两人各执一词,各有各的看法和坚持,但为了她的健康著想,易靖想了又想,终于想到可以鱼与熊掌兼得的好方法。
“不然这样好不好?我来帮你油压。”
这样她可没话说了吧?!他既不是陌生人,又是她的亲密爱人,由他来做这种勾当……呃,这种“活动”,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优的人选了。
“你?!”刁小欢好笑地挑起眉,带著点轻蔑地上下审视著他。“你人高马大、粗手粗脚的,做得来这么细腻的工作吗?”
易靖可不想这么被她看轻,挑衅地回敬她一眼。
“怎么?你不相信?”
刁小欢诚实地摇了摇头,全然不给面子地丢给他两个字──“不、信。”
“要不要试试看?”OK,不信就接下挑战书吧,他有把握绝对可以让她“欲仙欲死”!
“现在?!”瞠大美眸,刁小欢眼里有著抗拒。“神经,外面的天气这么冷,要我现在出门再赶到你们健身中心,你不如杀了我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