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充塞著优雅的书香气息,谈论的是高尚的言论──噢!多么令人神往的日子啊!他期待那日能早些来临。
刁小喜的脸色微微翻白。“小欢真有这么好?”
“她是你的亲姊姊,她好不好,你会不知道吗?”直视著她的眸,易靖的眼清明晶亮。
刁小喜语塞了。
她无法否认刁小欢是个好姊姊。
从她有记忆开始,都是她黏著小欢、赖著小欢,而小欢也没有任何怨言地让她、宠她,不管她想要什么,只要小欢有办法做到,一定设法达到她的要求。
在这日趋现实的社会,她到哪里再去找第二个像刁小欢这样的姊姊呢?
“小欢,她是个好姊姊。”莫名的,她红了眼眶,对自己之前太过偏激的想法感到羞愧。“她真的是个好姊姊……”
拍了拍她的肩,易靖很欣慰她终于想开了。
人在很多时候会有盲点,往往看不清现实的状态,非得有人在一旁提点、叮咛,加上自己对事件的分析和感受,这些盲点才会豁然开朗。
今天的刁小喜正巧需要这样一个提点她的人,而他,很高兴自己扮演了这样一个角色。
毕竟这是个很难得的经验,为他的人生添上一笔值得回味的色彩。
“小喜,你们学校只缺体操顾问吗?我很有空,看能不能搞个文艺社的顾问来当当。”
姜季昀见气氛太过沉闷,唯一的女生又红著眼眶,他打著哈哈,希望让现场能够热络起来。
呜……他怎会变得如此搞笑呢?
八成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易靖这没神经的人在一起久了,偶尔不小心,就让他的阿Q精神给附身了……
哎,可不可以不要啊?!
刁小喜和易靖同时以看怪兽的眼神瞪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真理他是不懂喔?简直是神经病!
“小喜,下次跟小欢一起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很有趣的。”易靖决定不再理会那个只会无病申吟的笨书生,兀自和刁小喜攀谈起来。
“欸,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不甘被冷落的姜季昀,企图挣回一点“收视率”,在一旁出声插嘴。
“喔,好啊,我听小欢说过,你们的朋友都好有趣喔!”小女娃儿终于笑了,同样没打算搭理那个漂亮到不行的二百五。
男人长这么漂亮,对女人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她才没那么笨要跟他交谈咧!万一被评比为比一个男人丑,那她还有什么面子活下去啊?
“我也是,我也是那些朋友里的其中一个……”
“或许有机会可以带你到朋友的牛郎店见识见识。”这时就觉得涛的牛郎店还有点用处,至少可以提供茶余饭后拿来嗑牙的附加价值,也才不算太过危害社会善良风俗。
“对啊,我常去客串吧台。”
“咦?牛郎店?!”刁小喜惊喜有余,没想到这些人的职业还真另类,教她好奇得快要死掉。“可以吗?真的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不可能的事他就不说了,对于这点原则,易靖自认为做得还不错。
“可以可以,保证免费!”
易靖和刁小喜像约好了似的,一迳儿聊他们的,全然将不断插话的姜季昀当成隐形人,教他好生委屈。
聊著聊著,刁小喜突然指著姜季昀,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那……里面的牛郎,都和他一样漂亮吗?”
这下,姜季昀终于心甘情愿地闭上嘴,情愿扮演坏掉的蚌壳──绝不开口。
第九章
当然,刁小欢从来都不知道小喜曾经对她有过不满,和曾对易靖产生要不得的情愫,所以她常常会邀请易靖到家里“作客”,为的是让小喜和易靖多熟悉彼此的存在。
“喂,好无聊喔。”在一个吃过晚饭的休闲时间,刁小欢懒懒地缩在沙发里,而易靖,则在厨房里扮演著家庭主夫的角色,认命地清理餐后的碗盘。
刁小喜原先专注地看著电视新闻,闻言,转头看她一眼。
“无聊喔?无聊不会去帮靖哥洗碗?”
小欢真是好命欸,有男人心甘情愿帮她洗碗,她却在一旁直喊无聊;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自己也可以找到一个像靖哥一样的好男人,从此高枕无忧!
“我是很想啦,可是……天气好冷欸!”
入冬了,天气虽然不至于冷得过分,但不太稳定倒是实情;像今天,气温就很低,所以她才不想到外头遛达,索性回家来得温暖一些。
“冷?是挺冷的。”搓了搓手心,刁小喜蜷成球状。“可是冷还是要洗碗啊,靖哥不就正在洗?”
其实也不是非得由小欢或靖哥洗碗不可啦,可是她跟小欢有过约定,每个月的单数星期由小欢洗碗,双数星期则轮到她,这样谁也不吃亏,工作起来也比较没有怨言。
她们之间一直“合作”愉快,今天也不会因为靖哥的加入而发生任何变化,只不过小欢多了个可以代劳的人,让她有点小吃味而已。
“我不是故意欺负他喔,是他自愿的嘛!”刁小欢连忙澄清,自己绝对是无辜的。
刁小喜睐她一眼。“我又没有说你欺负他,你干么自己主动承认呐?难道你心虚?”
“哪有!我才不心虚呢!”刁小欢逞强地应了句,心里还当真有点莫名的心虚。
“现在像靖哥这样的好男人不多。”
哎,为什么是小欢先占领他的心呢?现在想想,她还是觉得好可惜呢!
“你啊,记得对人家好一点啦,万一哪天靖哥觉得委屈,不要你了,看你不后悔死才怪!”
“是喔?”刁小欢格格地笑了,抱紧怀里的抱枕,笑得像个小女孩。“看不出来他这么抢手欸,不过万一我们之间哪一方变心了,看在你这么维护他的分上,把他让给你接收好了。”
无心的一句玩笑话,正中刁小喜的下怀;她漾起浅笑,开始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喔!记得你现在所说的话,我会等著那天赶快到来,好接收靖哥喔!”她以无比认真的神情看了眼刁小欢,然后起身拍拍,回房去了。
刁小欢料不到她会回答得如此肯定,当下眼皮跳了下,整个人看来有些怔忡,似乎在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咦?小喜咧?”过没多久,易靖由厨房里走了出来,眼一转,没看到刁小喜,随口问道。
“啊?”刁小欢回过神来,心头感觉有点闷。“回房间了。”
易靖笑著坐到她身边,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怎么了,缩得跟颗球一样?”
“哎哟!很痛欸!”她皱起鼻尖,拍掉他使坏的指,撤娇地赖进他怀里。“人家会冷嘛,缩紧一点看会不会散热慢一点?”
“越缩越冷啦,笨!”易靖还是笑,笑她傻气。“不然我们回房间好了,用棉被盖住,一下子就暖和了。”
不给她任何思索的时间,他一把将她由沙发上抱起,循著前往她房间的动线前进。
当她被抛上床,脑子里想的仍是小喜回房前说的那句颇具深意的话,淡淡地在她的心头发酵、回荡──
易靖很快察觉她不同以往的心思,爬坐到她身边关心地问:“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刁小欢凝著他,发现自己对他百看不厌,难怪那么多女人企图想勾引他,应付起来一定很辛苦。
“没事。”她撤谎了,没来由地不想说实话。
“没事才怪。”
揉乱她的发,易靖压根儿不相信她的推诿之词。
“你这个人藏不住心事的,心里有事全写在脸上,别想骗我!说吧,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