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碗筷放到桌面上,她正巧听见他的低喃。“什么东西不可能?”
“呃!”鄂楠猛一回神,抬头正巧对上她穿著围裙的柔媚身影,不由自主地起了骚动……
“怎么了?你好象不太舒服的样子,是菜色不合你的胃口吗?”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有点红又有点绿,瞧得她心里疑心四起。
海鲜焗饭、女乃油虾球、蛤蜊蒸蛋和吻仔鱼羹,一式由海鲜烹煮而成的晚餐,既营养又不至于太油腻,她实在不晓得他的脸色为何骤变?
“不、没……没有!”他结巴地胀红了脸,甚至连耳根子都红了。
老天爷!他怎会在瞬间看花了眼,误以为她在围裙后面可能一丝不挂?!
完蛋了,他是看太多,还是最近太清心寡欲以致欲求不满?怎会在瞬间有这么可怕的绮念?
昏了、乱了,也迷惘了──
眨眼再眨眼,石嫫女姑且相信他真的没事,慢条斯理地月兑掉围裙。
她只不过稍微关心地问了下,他的脸就红成这个样子,万一她再不识相地追问下去,他的脸会不会烧起来?
罢了罢了,他的脸烧起来是小事,万一烧了她的房子才是麻烦,她可不想为一栋惨遭焚毁的房子缴房贷。
“唔,你不是不相信我会做饭吗?尝尝看便见真章。”
石嫫女把一份碗筷递给他,指尖不经意地碰触到他的指,两个人的脸竟然都红了。
鄂楠是因为先前的红潮未退,石嫫女则是因这不经意的触碰而赧红了脸,顿时让室内的温度高了好几个刻度。
拿起筷子尝了口女乃油虾球,鄂楠的眼瞠大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吗?”她有丝紧张地问道。
“嗯。”用力点了下头,他再配了口海鲜焗饭。“不过你怎么全煮海鲜?难道你有什么企图吗?”他故意打趣,看能不能让这稍微紧绷的气氛冷却下来。
可惜他讲笑话的功力太差,这种笑话在此刻不但产生不了冷凝的效果,反而有种火上浇油的嫌疑,因为石嫫女的脸色更为红润了。
她是没谈过真正的恋爱,更没有任何性事上的经验,可单纯如她,或多或少都可以藉由发达的信息,得知刺激男人高昂“性致”的普遍方式。
这带点轻薄意味的话是由他口中说出来的,更因为此刻两人是在她的家,一个密闭式的空间,不像以往偶遇的公共场合,迫使她的羞意不由自主地加倍。
“呃……”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制造了反效果,鄂楠艰涩地吞了口口水,头皮发麻地低头扒饭,嘴里除了“好吃”两字之外,再也不敢多说别的话。
石嫫女不像他那般狼吞虎咽,她一边细嚼慢咽地吞咽口中的食物,一边看着他那副唯恐有人跟他抢饭吃的进餐模样,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看他吃饭的样子好象她煮的饭菜很好吃,这让她得到无限大的满足。
记得以前念书时,妈妈每次煮饭就要她在一旁帮忙洗菜,顺便观看妈妈煮食的技巧;当时年纪小的她总觉得很不耐烦,可久而久之竟也觉得颇有一番乐趣。
斑职毕业出社会之后,陆续做了些零散的工作,例如接线生、小会计助理……但是后来全都令她感到无趣,因此往往做没多久就离职了。
为此她还常被母亲叨念,说她一年换二十四个老板呢!
后来她搬离老家一个人住,并且找到这个“相亲代打”的工作,由于轻松又有很多空闲时间,她在吃多了单调的自助餐和便当之后,开始喜欢自己开伙,既省时又可消耗多余的无聊时光,何乐而不为?
这一、两年下来,她有空的时候还会自己研究变化口味,没想到会在这个时间为另一个人做──而且还是个男人!这让她莫名地心情荡漾,却又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复杂的感觉。
在安静的氛围之下,他们似乎还听到了时钟走动的滴答声……
最后,鄂楠一个人几乎就扫光了四分之三的菜色,剩下的四分之一,当然就是由主厨石嫫女包办,这让她有绝对满分的成就感。
“吃饱了吗?”用过餐后,石嫫女抽了张面纸轻拭嘴角,顺手将空碗盘叠在一起,起身欲拿进厨房。
“?,还是我来吧!”一见她起身,鄂楠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想接过她手上的碗盘。
所谓无功不受禄,既然他已接受了她准备的丰盛餐点,理当得付出一些劳力。
哪有请人到家里吃饭,还让客人劳动的道理?石嫫女当然不肯了。“不用了,我来就行了。”
“你别客气,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了这顿好吃的晚餐。”抢不到碗盘的结局,就是他绕着她身边打转。“还是我来洗碗?”
好不容易在不断闪躲下将碗盘安全地放到洗碗槽里,石嫫女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他刻意的“捣蛋”而将碗盘摔烂。
“拜托!你到客厅去坐好不好?随便你要看电视还是什么的,总之别来吵我就行了。”
“不行啦,我怎么可以白吃你这一顿?”
鄂楠跟她都抢着要拿洗碗精,由于天生气力上的差距,石嫫女不小心让他撞了下,一时重心不稳,两个人就在这一拉一扯之间,全然没预期地撞在一起──
第三章
错愕地抬头看着鄂楠,石嫫女愕然发现他那双深沉的眼同样在凝望着她,让她的心跳严重失律。
他干么用那种眼神看人?像几百年没看过女人似的。
她没有将眼移开的打算,只因不想在这时候示弱;何况他的脸真好看,看久了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似乎隐隐有种上瘾的预感──
“可以吗?”凝着她美丽的双眸,他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什么?”她的眼微微瞠大,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探出手,弯起指头以指背轻抚她粉女敕的脸颊。
他看似不经意的举动掺入一丝的暧昧,黑瞳恍似变得更为深沉了。“妳懂的。”没来由的,他的声音低哑几许。
懂?他是想吻她吗?
多看他两秒,她缓缓闭上眼,算是默许了他的邀请。
鄂楠缓缓低下头,心跳莫名加快。
真是奇怪,虽然他女朋友的位置已经空置一段时日,可应该不至于像个青春期的少年那般毛躁;但吊诡的是,怎么一遇上她,他的肾上腺素就不正常地分泌,老觉得自己像个冲动的年轻小伙子?
危险!太危险了!
明明心头不断发出警讯,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贴上她的红唇,并浅浅地喟叹一口──她的滋味好甜,就跟她的人一样,娇美而甜蜜。
其实石嫫女是紧张的,很紧张。
除了招呼式的颊吻之外,她从来不曾尝试过男女之间的成人之吻。
这个吻像是掺了蜜般甜腻,又似丝绸般柔滑;最最不可思议的,好象会抽走人类的灵魂般令人双腿无力……她不禁扯紧他的榇衫领口,以防自己发软的腿撑不任身体的重量。
鄂楠温柔的吻逐渐因她的贴靠而变得狂野,他不再满足于轻浅且浮面的接触,想不到这么浅淡的碰触竟逗勾出更强烈的需索,他贪婪地想要求更多。
将她顶靠在冰箱门上,亲吻得更为深入,呼吸也变得浓浊。
石嫫女隐隐察觉他的动机,却几乎没有任何拒绝的念头。
虽然她独立自主,虽然她看似坚强,但再怎么说,她都只是个女人,一个需要强而有力臂膀倚偎的女人。
“到你房里?”他困难地离开她的唇,忍不住一再轻啄。
无语地允诺了,她抱紧他的颈项,任由他抱着自己往房间快步走去。
不是她随便,也不是她轻浮,她只是孤独太久,加上有和他谈感情的心理准备,所以她首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