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之毓蹙紧眉心摇了摇头;他任何事都可以依她,唯有这件事他做不到。
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以让她在还没尝到任何“甜头”,却只体验到痛楚时抽身?万一这个不好的体认和阴影,一直残留在她那颗美丽的小脑袋里,那么,他往后还能有“性福”可言吗?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郎月眉急了,她凶狠地瞪他,不肯承认下月复间那股疼痛正以缓慢的速度渐渐逸去。“放开,不然我咬你喔!”她恐吓道。
陶之毓却因她的恐吓而笑了。
这妮子,她以为自己够凶狠吗?在他看来,她不过是自以为是罢了。
因为她的逞强令她看起来更为可口,除了让自己对她更加渴求之外,根本激不起任何恫吓的效果。
“笑什么?你不信我会咬你?”郎月眉感到气馁,体内窜起的陌生热流令她胆战心惊,更是努力装出横眉竖目的样子。
“信,怎么不信?”使坏地挤压她敏感且浑圆的,他耸了耸自己的左肩。“来啊,这里让你咬。”一边一个伤口,这样可以“均衡一下”。
“你疯了!”惊愕地瞠大双眼,郎月眉荒谬地成为吓人反被人吓的一方。
望着她的眼,他的嘴角泛起邪恶的笑纹,探出舌尖轻缓且挑逗地划过自己的薄唇。“对,我疯了,被你逼疯的。”
郎月眉几乎因他的撩拨而虚月兑。
这个男人果然是祸害!竟然可以让她在这么难受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地想投身他怀抱,真是个可恶至极的恶魔!
脸红心跳地撇开头,她索性闭上眼,眼不见为净。“走开,我不要你了!”她违心地闹着别扭,像个发号施令的女王。
“没关系,我要你就够了。”带电的大掌抚过她的脸。“从现在开始,在未来的所有日子里,你只能归我管。”
“你……不要脸!”她因他的宣告而羞红了脸,却无法忽略心头泛起的甜蜜感。
“很好。我会让你知道我有多不要脸。”
接下来的猛攻、抢进,一次又一次激荡出她压抑不住的申吟、娇喘。
她报复性地咬住他的肩、他的臂、他坚实的肌肉,在每一个快感漾起的瞬间,也诱发出他浅浅的低吟与更加猛烈的欲念,交织成一张充满野性与兽性的绵密情网,紧紧包覆着交缠且用尽全力攻占彼此的一双男女──
实在是太疯狂了!
陶之毓无法置信地瞪着镜子里的身躯,简直不敢相信镜子里投射出的身影会是他的身体!
触目心惊!深深浅浅的红粉齿痕、像被兽类疯狂袭击过的斑斑齿印……他不敢相信美丽如她,竟会有如此惊人的潜在兽性?!
轻轻按压锁骨上的一处红痕──噢!好痛!
可恶的小妖女,她咬得可真用力!
顶着一头乱发,急欲解决生理现象的郎月眉冲进洗手间里,后知后觉地发现洗手间早已成为另一个人的领地。
“你站在镜子前面做什么?”这家伙,这么早就犯自恋,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叫她怎么上厕所?
哀怨地睐她一眼,他指了指自己身上深浅下一的红痕。“我在检视昨晚被『野兽』攻击过的痕迹。”
慧黠地听出他的揶揄,她的小脸立即染上好看的红晕。“出去啦!我要用厕所!”
“我为什么要出去?”挑起眉,他一点都不认为在经过昨天的亲密关系之后,两人之间还需要存在着回避的距离。“你上你的厕所,我照我的镜子,不是互不侵犯各自的领域?”
这是哪一国的理论?惊异地瞪大双眼,她的小嘴几乎合不起来。
陶之毓一时玩心大起,霍地用力搂住她的纤腰,趁着她还在怔楞中的当口,敏捷且愉悦地偷香成功。
羞恼地推开他,郎月眉忍不住娇嗔,直将他往门外推。“讨厌鬼!出去啦!”
“不要!”脚尖抵着门槛,他一直都不是个乖乖听话的男人。“我不管,你把我咬成这样,你要负责!”
哇咧~~负什么责?郎月眉觉得他实在不可理喻,偏偏尿意已让她憋得发抖,她不禁又急又恼地踢他一脚。“出去啦!再不出去我就咬你喔!”
“这句我已经听腻了,可不可以换一句来听听?”眼见她憋得双眼泛红,却还执着在那莫名其妙的坚持之下,他微叹口气,不得不因为疼惜而讪讪地走出洗手间。
好不容易获得纡解之后,郎月眉敲了敲酸疼的背脊,简单地洗过手之后拉开门,准备回到床上再补一下眠,不料那冤家就杵在洗手间门口,令她进退维谷。
“你站在这里干么?”真奇怪,这里的地理位置有比较好吗?吊诡地,她的脑子里突然浮起经常可以在个性茶坊里看到,被拿来取代洗手间,感觉较为雅致的三个字──听雨轩。
天吶!他该不会当真选择在这个地方“听雨”吧?!
这个荒谬的想法令她感到尴尬且不安,直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
扬起魅力无限的绝魅笑容,他以极无辜的眼神锁住她红女敕的娇颜。“我在等你给我『负责』啊!”
“你神经病啊?”受下了地翻翻白眼,郎月眉快被他烦死了!“别闹了,我好累,想再休息一下。”
休息一下?陶之毓的黑眸在听到最后四个字之后炯然发亮。
“好啊!”他以有点太过兴奋的语气回应道。
狐疑地看他一眼,不知怎的,她心头隐隐窜升起不妙的预感。“欸,你很奇怪欸,你照你的镜子、我睡我的觉,你在那边好什么好?”
诚如他所言,各自有各自的领域,理论上应该保持互不侵犯的原则,他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我不照镜子了。”再怎么照,那些齿痕就是留在那里,看了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可怜,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眼不见为净。
睡眠不足加上肢体酸疼,往往会激发出人类不怎么好的负面情绪,比如此刻的郎月眉。“不照镜子就去做你该做的事,总之不要吵我睡觉就行了!”
“没问题!”毫不考虑就应允了她定下的严苛条件,他兴高采烈且不着痕迹地跟着她的脚步移动,两人工刚一后地逐渐接近房间大床的位置。
靶觉似乎有脚步声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郎月眉的脚尖顿了一下,却听不见任何可疑的声响,于是她放心地再次拉开脚步。
可惜她安心得太早,当她踢掉脚上的室内拖鞋,准备爬上床补眠之际,陡地一双强而有力的健臂搂抱住她的细腰,以强大的力量将她往后拉,让她的背脊紧紧贴靠住身后发烫的肉墙。
“陶之毓!你在做什么?”不会吧?!她的不妙预感竟然成真了!
“陪妳啊!”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细碎的吻不由分说地落在她微颤的颈后和肩头,把她身上原就不甚牢靠的晨袍拉扯得更为敞开,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抽了口凉气,她娇嗔地说:“人、人家才不需要你陪,你去做你的事啦!”但她却无法忽略自己的血液,已受到他意图明显的强烈撩拨,继而蠢蠢欲动了起来。
“我最重要的事就是陪你睡觉。”他强辞夺理地据理力争。
于是很快的,衣服剥落了、心跳加快了、呼吸也紊乱了,房里的温度节节上扬,几乎焚毁交缠的两具躯体;但他们都舍不得放开对方,各自展开自认热情的表现攻势,吻的吻、咬的咬,却同样使得对方发出浓浊的低吟。
情势再次失控了,在品尝过甜美诱人的果实之后,那种欲死欲仙、如罂粟般轻易便上瘾的蛊惑滋味,让情感滋生中的男男女女无处藏匿,只有无止境地沉沦、耽溺,直到世界末日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