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背信忘义的家伙,你竟然想悔婚!?”纤纤玉指直指那个顾盼自雄的“负心汉”,蔚甘琳的食指都颤抖了。
“谁悔婚?”百无聊赖地睐了她一眼,安玖熯不耐地环起双臂。“那是你爸妈跟我爸妈两对无聊的夫妻随口胡谄的,就你这笨女人会当真!”
“我才不笨!”她是听话,爸妈叫她嫁给玖熯,她就当他是她的天!
“你真的相信我们会结婚?”好看的眉打了个死结,安玖熯的耐心快用光了。
“嗯!”蔚甘琳用力地点头,不疑有他。
“事实证明,你果然很笨。”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
铭铭铭
走出安玖熯的房间下了楼,蔚甘琳在楼梯口遇见安蔡兰,她是安玖熯的妈妈。
“甘琳,又来叫玖熯起床啦?”安蔡兰早就习惯每天这个时间会在家里遇到蔚甘琳,不是在楼梯间,就是玖熯的房里,熟络的恍若她们原本就是一家人一般。“他好像出门了欸。”
“我知道。”蔚甘琳每回看见安蔡兰都有种想笑的冲动,即使她的心情很是沮丧。
说真的,她很佩服安妈的父亲,也就是安玖熯的外公;“蔡”这个姓,原本就不易搭上好听的名字,可偏偏安外公为安妈妈选了个“兰”字。
明明该是个很美、很有意境的名字,但搭上“蔡”这个姓氏就走了样;蔡兰蔡兰,听起来成了提上市场的那个“菜篮菜篮”,加上个夫姓就更可爱,成了“安菜篮”……
哎~~她实在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取笑未来的婆婆呢?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早饭?”端完稀饭端酱瓜,安蔡兰全然不晓得蔚甘琳复杂的心思。
“不了,安妈,我还得到店里帮忙呢!”算算时间,也是该跟店里大夜班工读生换班的时候了。
“玖熯那孩子也真是的,怎不等你一道走呢?送你一程也好。”跟在酱瓜之后的是碗菜,安蔡兰像颗陀螺似地转个不停。
“安妈。”她的心情很不好啊,好想找个人吐吐苦水。“你真的觉得我跟玖熯会永远在一起吗?”
安蔡兰总算停下脚步,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怎么?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原来你也是个笨女人。”没多加考虑,蔚甘琳冲口而出。
“嗄?”安蔡兰愣了下,马上知道又是哪个王八羔子在兴风作浪!“那小子!你别听他满口胡说八道,安妈说了算!”
她怎会不清楚自个儿儿子的脾性?每回提到他跟蔚甘琳的婚事,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说什么八字不合、两个人犯冲什么的,她偏不这么认为。
瞧瞧这两个孩子的名字起得多好?玖熯、甘琳——“久旱”逢“甘霖”,明明登对得很,简直是天作之合嘛!
最重要的一点,摆明了对她儿子比较有利,这种媳妇掉了多可惜?“可是玖熯说……”
“他『说』你就给他『梭』,『梭圆仔』那种『梭』,知不知道?”梭得过就奸了嘛!真是个儍女孩,三两句就被玖叹唬得一愣一愣的。
“甘梭得过?”她愣头愣脑地反问。
“安啦安啦!安妈说的一定安!”她这个“安”可不是姓假的,反正就是“稳安”的啦!
“暇咧死囝仔不知道在挑什么,『ㄍ一ㄊ』,『ㄍ一ㄊ』一个卖龙眼!”安蔡兰走进饭厅,一路细细碎碎念个不停,却忘了放低音量,全让杵在楼梯口的蔚甘琳给听了去。
“安妈。”很奇怪,平常安妈的叨念一向都对蔚甘琳有安抚的作用,但今天的效力却似乎有点耗弱,只维持了三秒钟。“玖熯他……会不会交女朋友了?”
“交什么?”安蔡兰从饭厅探出头来:年纪大了就是这样,一句话都听不完整。
“交女朋友……”噢!心好酸喔!她怎会有这种怨妇似的语气?
“什么什么什么?”安蔡兰像耳背似的重复了几次。“你说什么?玖ㄊ交了女朋友?”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怎么会不知道?
“他真的交了女朋友!?”蔚甘琳的声音拔高了起来,他真的“另结新欢”了!
“哦,你用的是问句啊。”安蔡兰状似安心地拍了拍胸口。“没啦,我没听说啊!”她瞪著天花板想了想,还多此一举地补了一句。“大概没有吧?”
“唔。”蔚甘琳原本也学安蔡兰拍了拍胸口,但最后,提上喉咙的心才安了一半。“可是安妈,你最后说的那一句是什么意思?”
“啊?”安蔡兰开始佯装忙碌地走来走去,看得蔚甘琳是眼花撩乱。“嘿嘿嘿……”除了乾笑,她还能怎么著?
“算了,我看我还是去看店好了。”垮下肩,她放弃了,以牛步往安家大门移动。
“欸,甘琳,晚上记得到家里来吃饭。”安蔡兰由背后喊住她。
“干么?”她爸妈也在家,干么要到安家吃饭?“我看玖ㄊ找工作找得心情浮躁,不如我们大伙儿聚聚,看能不能让他心情好一点。”两家人口都单薄,凑在一起热闹些。“顺便喊你爸妈一起过来,人多热闹。”
“也好。”抿抿唇,她的心情豁然开朗。“我有预感,玖熯今天会找到工作哦!”
“是吗?”安蔡兰狐疑地瞅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呀!因为她亲了玖熯一下嘛!
虽然没亲到嘴,可是她有帮夫运嘛,所以玖熯一定可以找到工作;不过就因为只亲到嘴角,工作可能有点差强人意,但是谁在乎呢?
时机丑丑啊,沁沁猜菜啦!
“秘密!”
铭铭铭
天下果真有如此巧合之事。不出蔚甘琳的预料,安玖熯当真找到工作了,一个医院图书室的资料管理员,勉强在字面上跟他的资管系学历搭上边,虽然不甚理想,却还在他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毕竟以现在的景气,可以找到每个月稳定三万块薪水的工作不多了。
“活该,谁叫你早上躲得那么急,不然找到的一定是更好的工作。”蔚甘琳为他感到高兴,但还为早上那个下算真正得逞的吻感到惋惜。
“算了吧,这跟你那个『强迫性亲吻』根本没关系好不好?”安玖熯拿著电视遥控器转个不停,两眼一翻赏她一记白眼,他才不信她这一套!
“什么叫『强迫性亲吻』?明明是『幸运指数增强之吻』,你怎么每次都这样啦!”娇嗔地捶了下他的肩,她微愠地澄清著。
“每次都怎样?”安玖熯皱起眉,揉了揉肩膀。夭寿!这女人是不是断掌啊?捶人这么痛!“小力一点,差点没被你捶死!”
“每次都这样曲解人家的意思。”噘起嘴,她心疼地揉揉他的肩。
“原来甘琳都是用这么甜蜜的方法,把她的能力『渡』到你那里去的啊?”安蔡兰正奸端著菜经过客厅,不经意听到两个年轻人的对谈,不觉好笑地插起话来。
“哎哟,那我们家甘琳比较吃亏ㄋㄟ!”蔚甘琳的妈妈郝淑憩走在安蔡兰后面,也把他们的话全听进耳里,不甚在意地搭了句。
“蔚妈,我比较吃亏好不好?”为什么大家都认为他比较吃香?事实上他是“苦中作乐”啊!安玖熯瘪起一张嘴,神情无限哀痛。“你们都不知道蔚甘琳的口水有多多,每次都像被小狈舌忝到一样!”
“又不是头一次,早应该习惯了吧!”安蔡兰忍不住打趣。
从他俩小时候第一次见面,安玖熯的“初吻”就在幼稚园里被蔚甘琳给“夺走”了,这小男孩还很没用地从幼稚园一路哭了回来,仿佛发生了天大地大的伤心事,著实吓坏了安、蔚两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