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乃堂正想取笑她没大脑的叫嚣,不料此时传来刺耳的敲门声。
“谁?”人要做坏事时,最怕也最恨别人来打扰;牛乃堂当然不例外,他捂住纪绿缇急欲求救的小嘴,满身戒备地回头吼叫。
“送餐。”门外飘来恍若是服务生的声音。
“我没点餐。”他哪有时间吃饭?哎哟!该死的女人,竟敢咬他!?
“这是刚才在楼下点的,经理要我送上来。”服务生耐心地解释。
“不需要了,拿走。”要死了!这女人非得不断地咬他吗?早知道放安眠药还来得干脆!
“很抱歉,先生,这是饭店的规定,你不收我们会很困扰。”服务生很坚持,大有不来开门就不走人的打算。
“该死!”牛乃堂低咒了声,抓来刚月兑掉的衬衫塞进纪绿缇嘴里,大费周章地抽走窗帘固定带绑住她的双手,又匆匆忙忙地套上长裤,这才走去开门。
“唔、唔!”纪绿缇不安分地扭动身躯,并试图发出声音。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求救的机会,可惜事与愿违,由于药效仍在,她的扭动根本无济于事。
当她挫败得快哭出来时,门口突然传来牛乃堂的惊叫声,让她重燃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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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叫你注意牛皮糖那混蛋,偏不听啦!现在好了,要不是我来,你早被他吞噬入月复,吞得一干二净!”贺兰平一张嘴因情绪放松而叨念个不停。“说你蠢还不承认,你看,非得搞成这样才高兴嘛?”
“你……又没人口叫你来,你来做什么?”纪绿缇原本涨满的欢喜和感动,却被他那跟温柔扯不上边的言辞,给逼得倔强了起来。
又说人家笨!他也不想想,她之所以会让牛乃堂有机可乘,究竟是谁造的孽?
“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一口气逼上胸口,他好看的眉拧了起来。
虽然两人之间有了龃龉,但她和牛乃堂的婚事还是有破坏之必要,他不能眼睁睁地看她羊入虎口;
连着几天,他跟踪牛乃堂东奔西跑,看他买了些针孔摄影器材和一些奇怪的药物便心知不妙,正巧那三个小表头昨天又赶来报讯,说她答应了牛乃堂的邀约——晚上六点,地点约在华信饭店。
饭店!?就说这女人没大脑,果真还真是没脑袋,她不知道饭店是有附设房间的么?白痴都晓得牛乃堂那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所谓狗急跳墙,牛乃堂八成眼见拐她不成便心生毒计,好一个恶毒的烂痞!
联络好陈律师,要他约莫一个小时后通知警方逮人,然后一路跟随两人到约定的饭店,心里可说是百味杂陈;千想万想,想不到他“抓猴”的通天本领,会有用在自己女人身上的一天。
亲眼见牛乃堂在她的果汁里下药,他耐着性子没当场揭发并拍照存证。因为这女人很笨,性子又直,说不定还会反过来编派他的不是,索性让她尝点苦头,到时再来个英雄救美,胜算可能会大一点。
说到英雄救美,这时机上的确不好拿捏;人家房门一关,里面发生什么事,外面的人哪会知道?于是随便丢了颗窃听器往门缝里一塞——啊炳!所有对话无所遁形,时机自然拿捏得精准无比。
原本听她说什么“我已经是贺兰平的人了”,心里还有点小靶动,等到牛乃堂不知死活地出来开门,便狠狠地送上一记“锅贴”让他黏在墙壁上,顺道让随后赶来的员警扭送警局;没想到英雄救美之后,这女人居然翻脸不认帐,说出来的话简直挑衅人类理智!
“我……我就是不可爱怎么样?”她还计较牛乃堂说的“丑小鸭”三个字,可是他的“不可爱”比牛乃堂的“丑小鸭”还伤人!“既然我这么不可爱,你干嘛还来破坏我跟表哥的好事?”噘着嘴,眼坚泛起红雾,她,可委屈了。
“你你你……”他气得都结巴了。“是谁在那边鬼吼乱叫,说什么‘贺兰平,你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来救我!?’之类的话,既然都被这么诬蔑了,我还能不进来救人嘛?”他记得可清楚了,毕竟想起来都觉得心疼。
“后!你要是觉得委屈,大可以不要来啊!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她胀红了脸,当然没忘记自己情急之下月兑口而出的求救,可一张粉脸就是拉不下来嘛!
“你!”他气炸了,一张脸比张飞还要黑!“好,算我多管闲事!”
再跟她说下去,圣人都会抓狂!他火大地跳下床,打算将这恼人的女人丢诸脑后。不过,只是暂时,他不确定自己可以忍得了多久不见她。
“你……就这么走了?”没风度的男人!她刚才受刊那么大的惊吓,难道他就不能哄哄她吗?她嗫嚅地开口问道。
“不走要干嘛?”他微顿,脊背绷得死紧。“留在这里惹人嫌嘛?”拙死了、笨疯了、蠢毙了的贺兰平,什么英雄救美?人家根本不领情!
纪绿缇委屈地蓄满泪水,陡地伸手由背后抱住他的腰,阻止他离去的脚步。“对不起……对不起……”
贺兰平绷紧下颚,怒气勃然的情绪还没平复。“你不是没错嘛?道什么歉?”他粗声粗气,心里就是觉得不舒坦。
“嗯——你为什么……要来救我?”知道他在气头上,她聪明地转了个弯;当然,主要是因为她记得小莫说他喜欢她,而她想听他亲口对自己说出来。
“我、咳!你搞清楚,我可不是自愿?吹模?悄侨?鲂”戆萃形也爬吹?!”背着她的脸上浮起可疑的粉色,他清清喉咙,不甚自在地瞪着围在腰间的白女敕小手。
唇边勾起淡淡的笑,她满足地靠上他的脊背,脸庞上微湿的水气沾染他蓝色的衬衫。“那么,小莫说的话,我不能当真喽?”
喉结滚动了下,他的嗓音变得粗哑。“她说了什么?”该死!那小表到底泄了什么密?
“她说你喜欢我。”这男人不点不亮,她就好心地提点他。
“呃,你知道……那三个小表——精得很,他们的话、能、能信嘛?”莫名的,他变得结结巴巴,一双眼始终瞪着腰问的手。
“嗯,那我就当你——不喜欢我?”当一切变得清明,她有了促狭的闲适。
“谁说我不喜欢你!?”他霍地转过身,焦躁地对上她戏谑的眼。“你?你戏弄我?”后知后觉的,他发现自己被戏耍了。
“我没有。”她无辜地眨着眼,像极了神秘的小野猫。
“真的没有?”他挑眉,不很相信她的声明。
“没有。”她嘟着唇,小手爬上他的蓝色衬衫,天真无邪地玩弄他胸口上的钮扣。“我不及你聪明,哪戏弄得了你?”
“你在做什么?”他眯起眼,瞳眸锁住她半掩的长睫,呼吸变得微促。
“你这颗扣子好像快掉了,回去记得月兑下来给我,我帮你缝一缝,”佯装听不懂他的问话,小脸却微微泛红。
“你何不现在帮我月兑了比较快?”他勾起邪魅的笑,附在她耳边低语。
“嗯,这里……又没针线……”啊,不小心扯开两颗钮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思?”凑近了点,唇办轻触她红女敕的耳朵。“你这是在求和嘛?”
“对不起……”哎呀,手滑了下,“不小心”滑进他的领口,触碰到结实的胸肌。
“没诚意。”
“以后不准你再这么吓我!”他凶狠地警告。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嗫嚅低语,她委屈地低下头,不敢看他责备的眼。
“不是故意都搞成这样。要是故意的那还得了!?”他哼了声,就是不肯轻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