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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向爱情海 第16页

作者:子澄

"五分钟?我……"她咬了咬唇,将话筒推开了些。"飘哥哥,我可以……跟朋友出去玩吗?"她把视线转向凤飘鸣问道。

"去啊,记得叫他送你回来。"凤飘鸣维持原有姿势,平声地答允。

"喔……"官暖暖颤抖地将话筒重新贴回耳翼,她力持平稳地说:"小杨,我马上下楼。"她挂上电话,跑回房间火速地换了件衣服,拎起钥匙便头也不回地往门外冲,连多看一眼凤飘鸣的勇气都没有。

其实听了杨誉翩的话,她知道自己多少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她想赌自己在飘哥哥心里是不是还占有那么一小丁点的分量……

当然,她不意外地得到一个令人心碎的答案,她放弃电梯,脚步紊乱地踩着阶梯,因为她不能让自己有思考的空间,不然她会心碎而死。最后,她狼狈地哭坐在二楼的楼梯间,再也没有爬起来的力量——

令令令

凤飘鸣呆坐着,电视画面一幕幕闪过,他却茫然地不知它到底在演些什么。

你都不知道人家暖暖有多抢手,你动作再不快点,早晚被人给抢走!不期然地,母亲的话跃人他空茫的脑袋,他轻轻震了下,低下头把脸庞深深地、深深地埋进放在大腿上的手掌里她的男朋友叫什么?小洋?叫得还真亲热!

不只在村子里,现在连在台北都有人开始行动了;这对他而言不啻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终于有人愿意大发慈悲,把从小黏他黏到大的麦芽糖从他身上拔走,他就要如愿地解月兑了,这时候是不是要开瓶酒来庆祝呢?心动不如马上行动!他抓起外套,搭电梯冲到地下室,开着车直奔酒吧,却不意在酒吧里遇见三个死党——邵慕风、雷飒和谷胤扬,三人的脸色摆明了没好事发生。

只有他一个人痛快,但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三人烦心好像是件不道德的事吧!?

为了不破坏三位俊男兀自烦忧的美感,他聪明地选择独乐乐,独自品尝即将甩月兑大麻烦的快感,只是……

为什么美酒下了肚,却全化作一股股浓烈的酸水,酸得他五脏翻腾、抑郁难解?

令令令

辟暖暖在她原本的房间窝了一夜,天才刚亮,凤飘鸣便猛力敲着她的房门,惊扰了她的呆滞,她抹掉明显的泪痕,却抹不去肿胀的眼皮,她吸吸鼻子,过了好半晌才打开门。

"你……"凤飘鸣的拳头还停在半空中,看到她两眼红肿,他的心莫名地抽搐了下。"回来就好。"他冷冷地说了句,转身走进客厅。

昨晚他喝酒喝到两点多才进门,发现她不在他房里。他瞪着天花板一夜无眠,直到天亮才想起还有这间客房;料准她没有玩通宵不回来的本事,他冲动地跑来敲门,果然她就在里头窝了一夜。

"飘……"一开口,发现自己声音粗哑难辨,她赶忙清了清喉咙。"飘哥哥,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他不都睡到上班快来不及了才起床吗?

"干么?碍到你的眼啦?"他不想对她凶的,可语意不善的言辞就这么管不住地月兑口而出。

辟暖暖一阵晕眩,她虚软地扶着门框,敛下红肿的眼睑,掩去受伤的神情。"怎么会……应该是我碍到你的眼才是——"

"你在胡说什么?"他皱起好看的浓眉,强迫自己别把眼睛看向她。

"我知道飘哥哥在生我的气。"从小到大,她不曾见过他以这般冷淡的语气对她说话,也不曾对她说出如此伤人的字眼,如果这不是生气,她不知道会是什么理由。

"哈,我心情好得很,哪有空跟你生气?"他兀白干笑两声,抖开报纸隔开两人之间的空间,像在对报纸说话似的。

"真的?你的心情真的很好吗?"为什么她感受不到?

"当然。"他佯装认真地看报,甚至没发觉手上的报纸上下反置,他可有可无地跟她对答。

"你难道不气我……昨晚跟朋友跑出去玩?"她希望他是生气的。她从不曾体验这样矛盾的心情,从小她就怕飘哥哥生气、不理她,唯有这次,她希望他生气,至少表示他还在乎她…

凤飘鸣在报纸后面无声地深吸口气。"我不是让你去吗?既然经过我同意,我又何需生气?"他应该理更直、气更壮,可听起来却该死的口是心非。

辟暖暖揪紧领口,受伤的心龟裂出密密麻麻的裂缝。"飘哥哥,昨晚……我出去以后,你也出门了吗?"她在楼梯间哭了好久,回到家时竟发现屋子里整个空空荡荡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出门必须向你报备了?"她还没弄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为什么要这样曲解她的好意?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不耐地拉高声音。

"飘哥哥,我只是关心……"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关心他都不准?

"我叫你这么做了吗?"他烦躁地打断她的话,随即发现自己的失态,他转用轻松的口气说:"其实让你知道也没什么不可以。"

辟暖暖泛红的眼重新点起企盼的火簇,她咬着唇等待他的下文。

"昨晚我的确出门了,也确实玩得很愉快。"他佯装愉悦地"交代"自己的去处。"先是萝莎、然后是海琳、娜娜……她们不愧是最懂我的女人,个个侍候得我舒舒服服、通体舒畅——"他故意说了一大串女人的名字;故意把情境形容得暖昧。

辟暧暖闭上眼,她快速地撇开头,不让他看到自己一丝一毫懦弱的模样,双手却不得不更用力地抓住门框,就怕虚软的双腿再也撑不住她全身的重量。

被了!真的够了!她没办法再承受更多的心痛,她明白自己真的走到不得不死心的地步了凤飘鸣僵硬地撑着报纸,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或许等她说句调侃什么的话,然后,他们之间就会又回到昨天以前那般和乐的生活,他依旧是她的飘哥哥,而她,理所当然地是他的胖妹——

"飘哥哥。"

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她熟悉的呼喊,他的喉结滚动了下,把乱七八糟的思绪重新拉回躯体,等着她继续说下去,但他料想不到他等了半天,等到的竟这种言辞——

"一个月,请飘哥哥再容忍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会回村子去。"她的声音轻飘飘的,没有重量地飘浮在空气中。

空气变得凝窒,突然间报纸霍地被甩开,不再阻隔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说什么?"他眯起眼,眸底闪动的光芒是惊愕、是不敢置信,还有……连他自己都理不清的复杂情绪。

"我说再一个月,我就要回村子里去,不再留在台北了。"她始终低着头,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然后呢?"他的嗓音里有几不可辨的悸颤,但各怀心事的两人都没发现。

"然后?"她轻问,又轻轻地回答。"也许相亲,也许找个人嫁了……"她凝住声,再也无法往下发音。

"就是不回台北了?"他屏住呼吸,酸涩的双瞳定在她低垂的发间。

辟暖暖只能微微点下头,算是回答他的问题。

"随便你!"

他低咆了声,霍地起身头也不回地甩门离去,只留下官暖暖小小的身体贴紧门框,无力负荷心碎地缓缓向下滑去,终至蜷伏在门边低泣……

第八章

默默地,属于她的东西一件件地又回到客房,原本该是成双的物件,逐渐变成单一、孤零零地留置在主人房……

"胖妹,你可不可以快点?"凤飘鸣杵在客厅向廊内大喊。"说你胖你就喘,再这么拖拖拉拉下去,你真会变成大肥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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