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对蒲砚卿下手,谁要他们已经结为好友?
不过,虽然学的武功不同,套路不同,但刚开始的基本武功倒是相同,那就是蹲马步。
“嘿、喝!”
无论是哪一种武功,这都是入门必学。就瞧见小六子和蒲砚卿肩并肩在程踏雪的监督下,一边蹲马步一边用力出拳,不到一刻钟,两人已是满身大汗,气喘如牛。
“没用的家伙,再练!”程踏雪赏他们一人一粒小石子,精准打痛他们的手臂,两个大男人惨叫一声,继续出拳。
“嘿、喝!”
半个时辰后,蒲砚卿和小六子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医馆,小六子还可以光明正大从前门大厅回去,蒲砚卿只能偷偷由后院的围墙翻墙回到暂住的房间,就怕被花橙藜发现。
回到房间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躺在床上喘息。
“呼呼!”没想到练功这么累,他们才蹲了不到一个时辰的马步,就已经全身酸痛,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直到亲身体验,蒲砚卿才知道习武有多困难,要练到程踏雪那种程度,不花个三、五年恐怕练不起来吧!
他不知道的是外号“佛手”的程踏雪,那一身功夫三、五年是练不起来的,就算练十年都不及她的一半功力。
腰酸背痛……
蒲砚卿不想承认自己是没用的公子哥儿,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是真的没有什么用处,连蹲个马步都忍不住唉唉叫。
“蒲公子,喝莲子汤了。”
他才躺下,花橙藜紧接着敲门,害他不得不回应。
“来了。”他和折腾人的酸痛奋战了一会儿,才有办法爬起来去开门,一边还得注意不露出痛苦的表情。
“又到了吃点心的时间吗?”为了不使花橙藜起疑心,他笑得很开心,殊不知这样看起来更可疑,他从来不这么笑的。
“是呀!”奇怪,他干么笑得像个傻子,一点儿都不适合他。
“既然如此,咱们赶紧走吧!”老天,别让她瞧出端倪,今天不过是第一天,往后他还要一直练下去,直到足以保护她为止。
“好。”花橙藜点点头,越看他越奇怪,睡个午觉也能睡到满身大汗,今儿个真的有这么热吗?
“小六子呢?”他顾左右而言他逃避花橙藜疑问的眼神,花橙藜隐约感到不对劲,却不便说什么。
“在正厅等你一起喝莲子汤。”
“是吗?哈哈!”他模模头,也觉得自己突然提起小六子很奇怪,有不打自招的嫌疑。
“好渴,我要赶紧去喝莲子汤!”他一马当先冲去正厅,这下子花橙藜更加确定他有事瞒着她,可能还和小六子有关。
花橙藜不确定自己喜欢听见这消息,大夫和病患之间应该合作无间,不该有任何隐瞒,可他却瞒着她暗中进行某些事。
他们到底隐瞒了她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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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家一起喝莲子汤的时候,她的眼睛不断轮流往小六子和蒲砚卿身上瞄,两个大男人被她瞄得胆颤心惊,尤其是蒲砚卿更是快吓破胆,以为自己哪里露馅。
“你们两个人好像很累。”她说。
蒲砚卿差点被莲子噎到,小六子则是被莲子汤呛到,卯起来咳个不停。
“咳咳!”要命……
“我、我今儿个学蹲马步,蹲得满头大汗。”小六子反正是光明正大的习武,没必要说谎,倒是蒲砚卿就比较麻烦了,还没编借口。
“我、我今儿个下午没睡好,有些失枕。”他紧急找借口,虽然这借口找得有些不光彩,但勉强合理。
“原来如此。”花橙藜优雅地舀起莲子汤放进口里细细品尝,秋水般的眸子映照出两人困窘的表情,小六子正对着蒲砚卿挤眉弄眼,暗地里传递讯息。
都是你,没事保什么鬼密?害我还得陪着你一起隐瞒橙藜姊。
小六子一边扬手做状要打蒲砚卿,一边和他嘻嘻哈哈,直到花橙藜的眼睛再度和他对上,他才赶紧低头猛舀莲子汤。
这两个人绝对有事情瞒她!
花橙藜不动声色,表面上像是被他们唬咔过去,实际上她自有盘算,只是耿直如小六子和蒲砚卿两人都没发现。
次日未时,蒲砚卿和昨日一样,一到这个时间就关门午休。
小六子朝他紧闭的房门丢了颗小石子,打暗号让他赶紧想办法溜出来,程踏雪正在后山等待他们。
蒲砚卿拿起案上的文镇,朝地上敲两下,表示知道了,等会儿他就会赶去会合,要小六子先到后院的围墙边等着。
待小六子一走,内院立刻恢复平日的安静,只有花橙藜跟病患亲切的问诊声,隐约从正厅传来。
太好了,就是现在。
蒲砚卿把握这难得的机会,打开门一口气冲到后院跟小六子会合。
花橙藜正要起身拿针包,不期然看见蒲砚卿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内院走廊的尽头,不禁小愣了一下。
那是?
她不确定自个儿有没有看走眼,那身影极像蒲砚卿,但他现在应该在房内午休,不该到处乱跑。
“花大夫。”
“啊?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病患呼唤花橙藜回神,花橙藜只得暂时把蒲砚卿抛在脑后,专心看诊。
“大叔,您只是染上些微风寒,抓一帖药回去和水煎了就行……”
“我来了!”
就在花橙藜忙着照料病患的同时,蒲砚卿也没闲着,正翻过墙与等在墙角下的小六子会合。
“真慢。”小六子抱怨。“下回你要是再这么慢,我可要自己先去后山了。”不等他。
“抱歉。”他也不是故意的。“我怕橙藜发现,只好小心一点儿。”
“你也真辛苦。”练个武还要躲躲藏藏。
“呃……”蒲砚卿搔搔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当然也可以跟花橙藜说他正在习武,但总是……
“不用说了,我能够了解。”小六子拍拍他的肩膀,为他掬把同情泪,恋爱中的男人想得总是特别多,想法也跟常人不同。
“说什么废话!”蒲砚卿听出小六子话中有话,脸都红了起来,小六子见状哈哈大笑。
“我是纯情的男儿郎……”他甚至唱起自个儿编的山歌,气坏蒲砚卿。
两人打打闹闹来到后山,程踏雪早已皱眉等在那儿,仰头看天色。
“太慢了!”一人先赏一颗小石子先。
咻!咻!
“哎哟!”
“疼呀!”
小六子和蒲砚卿几乎同时中镖,同时发出哀嚎。
“哼,看你们还敢不敢偷懒!”程踏雪说着说着又要赏赐他们小石头。
“大娘,请饶命,咱们下次不敢了。”两人同时求饶,程踏雪这才放过他们一马。
“今儿个还是蹲马步,马步一日没蹲好,我就不会教你们下一招,你们自个儿看着办。”程踏雪撂狠话,两人吓得急忙练习蹲马步,就怕程踏雪生气。
虽然仍旧腰酸背痛,蒲砚卿却已渐渐习惯双腿传来的酥麻感,挥拳也更为流畅。
“嘿!喝!”
程踏雪满意地看着小六子和蒲砚卿,小六子当然是没有话说,他天生适合练拳,倒是蒲砚卿的表现令她惊艳,他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越挫越勇。
“今儿个就练到这里,你们可以休息了。”程踏雪丢给他们一人一个牛皮水袋,两人利落地接下水袋拔开塞子,各自仰头喝了起来。
本噜噜……这水就像一场及时雨,滋润他们干渴到不行的喉咙。
“哇,真好喝!”小六子最怕渴,一下子就把水袋内的水喝光。
蒲砚卿也是拚命喝水,他也渴得半死。
“可惜这不是酒,不然就更好了。”小六子和花橙蕾一样,都是好酒之徒,哪边有好酒就往哪边跑,他甚至还喝过斜雨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