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没清乾净就赶紧去刷牙,别杵在这里惹人闲。”烦死了。楚谨言看都不看她一眼,起身就去后台。
“你神气个什么劲儿呀?”萧茜茜跟在她身后哇哇叫。“不过是个特别来宾,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小心我要制作人开除你——”
萧茜茜成串的威胁,在看见后台桌上摆著的盒子后隐然没去,换上一张好奇的脸。
“逼是什么?”萧茜茜问。
楚谨言的化妆台上摆著一个长方形的盒子,上面写著她的名字。
“不知道,不过依盒子的形状来看,我猜应该是花吧!”楚谨言表面假装不在意的回应萧茜茜,其实心里兴奋得半死,两眼直盯著粉红色的外盒。
总算他又送花,楚谨言高兴到几乎要跳起来,要不是碍於萧茜茜也在现场,她一定拿起花束狂亲,害她等了这么多天!
“你不打开看看吗?”萧茜茜又羡又妒的催促楚谨言。
这若换在平时,楚谨言是不会理会萧茜茜的,不过她今天太高兴,也就称她的意了。
奇怪,以往都是送鲜花,从来没有用过盒子装,今天怎么特地用盒子装起来?
她一方面纳闷,一方面急切地打开盒子,寻找盒子里面的粉红色卡片……
“啊!!”
随著楚谨言这声尖叫,长方形的盒子摔落到地上,腐烂的花瓣掉满地。
楚谨言双唇发白的看著躺在地面上的盒子,盒子已经摔坏,装在里面的花朵掉得满地都是,它们都是一些烂掉的残枝断叶,和刻意分解的花瓣,里面甚至还有虫。
“好恶心,这到底是谁干的,这么缺德?”一旁的萧茜茜用手捣住鼻子,皱眉躲避迎面扑来的臭味。
楚谨言弯体,用颤抖的手拿起埋在盒子中的卡片,勉强自己把它抽出来看。
恶婆娘,再敢胡说入道,迟早就会像这束花一样支离破碎。
神秘爱慕者
她差点被最后的署名击垮,做出这种事的人,竟然是她盼了好久的神秘爱慕者,这怎么可能?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听见有人在尖叫?”导播听见休息室有动静,也连忙跑进来关心一下状况,只见萧茜茜抢先发言。
“导播,有人送了一束烂掉的花给楚小姐,好恶心。”她一边说,一边看她一眼,不晓得是同情还是故意奚落,总之楚谨言没有理会她的心情。
“谨言,你不要紧吧?”导播十分关心楚谨言的生理状况,她的脸色看起来好差。
“我不要紧……我很好。”她勉强打起精神来。“可能是有人故意恶作剧,没关系,不要理他就好。”
“但是谨言——”
“我先回去了。”她僵笑著跟大家说再见。“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讨论,掰!”
而后,她冲出电视台,挥手招计程车回家。因为她的情绪太差,没办法开车,也不适合开车,只得靠计程车代步。
由於她家离电视台不远,十分钟后她已经在掏钱付车资。计程车司机看她翻了好几次钱包,都还无法顺利拿出钱来,主动关心。
“小姐,你不要紧吧?我看你的手一直在发抖,要不要去看医生?”计程车司机误以为她感冒了,自告奋勇要带她去挂急诊。
“不要紧,谢谢你。”她摇摇头,想办法把钱掏出来,交给计程车司机。
岸完车资后她下车,掏出钥匙打开铁门,面对空无一人的小洋楼。小洋楼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一丝光线,显示出家里没有人在家。
蹒跚地朝大门走去,鱼贯地重复方才的动作——掏出钥匙,打开门,开电灯。
客厅里到处都是寂寞的影子,就连月光也在诉说著哀凄。她顿时觉得无依无靠,情绪如潮水般的溃堤,整个人靠在沙发上嚎啕大哭。
她一直在说不要紧、她很好、不用担心她。其实天晓得,她根本很害怕,又没人可依靠,大家都把她当成打不倒的女巨人,却忽略了即使巨人也有感情,也需要人呵护。
楚谨言一直哭,身体一直抽搐,情绪一直无法稳定。现在的她根本不是什么女巨人,只是一个需要家人安慰的普通女子而已。偏偏这个时候她的家人统统不在,留她一个人独守这栋空洋楼,越加凸显她的寂寞。
就在这个时候,门铃突然响起,她吓得整个人都跳起来。
“叮当叮当!”
她害怕地看著门把,猜想是谁按她家的电铃,会不会是今天送花给她的那个“神秘爱慕者”?他要来杀她了吗?
“谨言,你在家吗?我是魏汗青。”
魏汗青按了半天的电铃,都不见有人开门,乾脆在门外大声喊楚谨言的名字。
楚谨言一颗悬著的心,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完全放下,巍巍颤颤地走下沙发,前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魏汗青进入她家客厅后,一面转身关门,一面问。“我听见车子的声音,又看见你家的灯光,就知道你回来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在哭?”
即使她刻意把头偏向一边,仍被魏汗青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她死也不肯把头转向他。“你来做什么?”
“我来归还你妹妹放在我家的东西。”一件T恤。“你为什么哭?”
“我没有哭。”她把手伸过去拿T恤。“谢谢你特地把东西拿来还我们,我会转告慎行——”
“看著我,谨言。”他没有把T恤交给楚谨言,反而是扣住她的手臂,把她拉面向他。
“我再问一次,发生了什么事?”这回,他的眼神非常认真,明白告诉她,他一定要知道答案。
霎时她再也无法佯装坚强,整个人崩溃在他的怀中哭泣。
“我今天接到了一束好恐怖的花!”她想起来就害怕。“整束花支离破碎,里面并且还藏好几条虫,好恶心。”
“你接到了一束有虫的花?”他几乎听不清楚她说什么。
“嗯,今天下节目后收到的。”她边哽咽边点头。“本来我也很高兴,怎么知道会……”
说著说著,她又开始发抖,魏汗青只得想办法安抚她。
“冷静下来,谨言。”他轻拍她的背,藉此镇定她的情绪。“你收到的花有没有署名?”
“有。”她又点头。“卡片上写著『神秘爱慕者』。”
“神秘爱慕者?”他愣住。神秘爱慕者;那不就是他吗?但是他并没有派人送花到电视台,也没有写卡片,这个假冒他身分的人究竟是谁?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像个呆子似的。
“没什么。”他回神。“我只是觉得很奇怪,这个『神秘爱慕者』应该是很仰慕你,不应该会做这种事才对。”
“但我明明就接到他送来的花。”她反驳。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魏汗青叹气。“卡片上除了签名以外,还有写什么吗?”
“有。”她害怕的说:“他写著:『恶婆娘,再敢胡说八道,迟早就会像这东花一样支离破碎。』”
这听起来像恐吓,又像威胁,每一个用字都充满了警告。
魏汗青静下心来思考是谁假冒他名字,威胁楚谨言。他高大的身材和有力的拥抱多少安抚了楚谨言的心情,让她不再那么害怕。
“你可以回去了,谢谢你听我诉说心事,谢谢。”惊吓过后,她决定做回原来的女巨人,於是忙著月兑离他的拥抱。
魏汗青生气地看著她,两只手臂紧得像钳子,口气冷得像冰,开口就大骂。
“笨蛋!”他会被她气死。“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逞什么强?你就不怕那个送花的人躲在你的院子里面,乘机溜进屋子,还想赶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