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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恶邻 第9页

作者:煓梓

“但如果完全都没有买保险的话,那岂不是更冒险?”来电者突然插话。“毕竟现代女性已经不时兴三从四德那一套,就算是再好的男人也有可能随时被换掉,这个时候身边如果没有一个备胎,不但车子跑不动,还会被讥笑为没有常识,到时候更划不来。”

楚谨言不知道这个来电者是谁,不过由他的口气分析,不难发现这又是一个花心大萝卜,成天想著换女朋友。

“听这位先生的口气,想必你也是『投保理论』的信仰者喽?”既想之,则问之,不必客气。

“是又如何?”来电者反问。“反正这个世界上充满了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不仔细挑选,认真储藏,怎么会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适合你的对象?”

“可是你有这种想法,就太对不起你的女朋友了!”什么叫“认真储藏”?女人又不是酒窖里的红酒,还看年份的。

“我相信你的女朋友此刻要是听见你的说法,一定会呕到吐血。”她的口气极端不悦。

“谨言,你怎么了?控制一下脾气。”导播见苗头不对,赶紧跳出来张大嘴形警告楚谨言。

但楚谨言不管,这只自大的沙猪实在太令人生气,她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你放心,楚老师。”她气得半死,来电者却相反的很开心。“有关於这一点,我的女朋友都很上道,也都各自投保了不同种类的保险。”

换言之,大家都清楚现代爱情的游戏规则,就她一个人老古板,还傻傻地为他的女朋友担心。

“那可真是太抱歉了。”她气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大家对於『投保理论』都这么熟,还这么热烈的奉劝各位要小心,算我多事。”

“谨言!”导播烦恼的猛拍额头。这是现场LIVE节目,这段要是播出去,一定会有很多人抗议。

“可不是吗?”来电者低笑。“亏你还是两性专家,居然不懂得这个道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毕竟理论永远比实际行动简单,不是吗?”

“这位先生——”

“很高兴能够与你通话,我们下次再聊。”

“喀”一声。

突然切断的通话,不知道是救了楚谨言还是他自己。总之场面没有变得更火爆,可喜可贺。

“我们的节目时间已到,谢谢各位观众的收看,再会。”尽避女主持人很乐意再看见楚谨言出糗,但在导播的强烈要求下,她不得不飞快结束节目,带进广告。

“难得看见你说不出话来,真令人遗憾。”女主持人伸出涂满蔻丹的手,审视指甲的同时,不忘揶揄楚谨言一顿。

楚谨言冷漠的看她一眼,无声警告她最好闭嘴,否则有她好看。

“谨言,你今天是吃错药是不是?这么尖锐。”才下节目,导播随即在一旁哇哇叫,怕她今天的表现会给节目带来麻烦。

收工后的摄影棚闹哄哄,每个人讨论的方向不同,但内容都是有关她今天的反应。

面对这个状况,楚谨言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她想的是:下次那个混蛋要敢再打电话来闹场,她铁定挂他电话,绝对!

星期六早上十点,太阳打东边出来,照耀在两栋截然不同的建筑物上。

伸长手臂打了个大呵欠,楚谨言随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咖啡,迷迷糊糊的跟其他的两个姊妹道声早安,却发现一个手里拿著抱枕不知在想些什么,另一个对著窗户发呆,恍若在演“窗外”,两人手中的咖啡动都没动,依然好端端的躺在杯子里头。

“咖啡要冷掉了。”她好心的提醒老大和老三,不要糟蹋她买回来的蓝山咖啡,但是没人理她,她只好又把注意力转回到自己身上。

“好吧!”她投降。“你们都不说话,我只好先开口了。”她可有一肚子委屈要倾诉。“你们可知道我大前天上节目的时候,碰见一个大变态?当时我正在教观众朋友『投保理论』,那个大变态居然callin进来,当著全国观众的面跟我进行辩论,你们说气不气人?”

“哦?”正在上演“窗外”的老大,不怎么带劲的回道。“他都跟你争辩些什么?”

“该不该投保的问题!”她气愤的放下咖啡。“那混蛋居然认为每个人本来就该投保,而且越多越好,最好多到银行的存款用光,这样才不会遗憾。”诅咒他把私人精子银行中的精子都提光,省得日后危害社会。

“哪个混蛋?”“窗外”的女主角依然凝视窗外,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

“就是那个callin进来的家伙!”她气愤下已的再强调一次。

“哦。”她的大姊不感兴趣的说。“那加油,祝你幸福。”

祝她幸福?

看著她大姊美艳的侧脸,楚谨言呆住了。她在跟她抱怨,她哪壶不开提哪壶,居然祝福起她来?

算了。

今天她大姊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还是问她小妹好了。

於是她转向拥著抱枕发呆的娇小人儿,开口道:“慎行,你说呢?那个混蛋是不是欠揍?”

她原本是想寻求她小妹的支持的,哪知她小妹的眼神比她大姊更朦胧,回答更无厘头。

“要做一个混蛋其实并不简单,要做一个迷人的混蛋更难。”

她投降。

不可思议地看著她小妹那张充满梦幻的脸,楚谨言直觉得自己应该逃离屋子,免得被周围奇特的气氛闷死。

“我去院子走走,你们慢慢作梦。”她飞也似的逃出屋子。

奇怪。

楚谨书怎么也想不通。

她的两个姊妹是犯了什么毛病,怎么一大早就在上演某位阿姨小说中的情节,怪可怕的。

带著一身的鸡皮疙瘩,楚谨言来到院子里的秋千前,才刚要坐下就看见矮墙边有所动静,原来是她的死对头出场了。

“早啊,女巫。”魏汗青站在矮墙边跟她打招呼。“没想到你这么早起,我以为你应该还赖在床上写害人的咒语呢!”

魏汗青甫开口就没好话,刚好楚谨言心情正不爽,自然也反攻回去。

“我也很意外竟然会在这时候看见你,老古董。”她言词犀利的反击。“你不是应该趴在书桌前写书法,怎么有空出来散步?”

两道锐利的眼光,随著彼此的针锋相对,在空中交会,终致磨擦出火光。

“我来照顾我的盆栽。”魏汗青首先开炮。“我不像某人,种了花又不爱护,随意让它枯萎。”他的目光瞥向她家墙角下的玫瑰花丛。

“那又怎么样?”她不甘示弱的走近。“我就是崇尚自然,喜欢用自然的方式制造有机肥料,你管得著吗?”

“是管不著。”他拿起一旁的浇水器浇盆栽。“只是我觉得它很可怜,跟错了主人不要紧,连口水都没得喝……”

接著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伸过矮墙朝她脚底下的玫瑰花丛浇了几滴水。

“不必谢我。”无视她暴凸的眼珠,他自大的说道。“就算是我可怜它,赏它几口水喝,日后它若有幸活下来,自然会懂得感激,知道是谁救它。”所以不需要她的主人一旁言谢,只会显得矫情罢了。

这是魏汗青的想法,也是最可恶的想法,他凭什么越界浇她的花,插手她的事?

“谁允许你碰我的东西?”楚谨言气愤的尖叫。“我要去法院告你!”

“我什么时候碰你的东西了?”没法律常识的女人。“是水碰你的花,跟我无关,你如果真有本事,去告浇水器好了,也许它会回应你的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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