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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到好 第13页

作者:卫小游

“你们真的很像。”他在一旁,喃喃地说。

我回头凝视着他,就那么一眼——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准时响起,所有的童话也都该结束了。

我总算明白那份椎心的感觉是来自期待的破灭。我所等待的那名男子不该是他,因为他已经为别人付出过一次了。

在那么多次的寻寻觅觅里,我不是他所要找寻的那个人。

第五章

天气愈来愈冷,就连身处台湾南部也感受得到秋雨过后,那股弥漫在空气里,快收敛不住的凉寒气息。

我从图书馆里抱了一堆书出来,这阵子得赶好几份报告。

我不是拖拖拉拉的人,对于该做的事情,我总是习惯事先就准备好,以免事到临头才悔不当初。

才出了图书馆大门,迎面而来的冷风便绘我来了个下马威。我肩一缩,更助长了它的威风。唉!泵息养奸。

这时错身而过的那人唤住我,令我蹙起了眉头,不禁大叹时运不济。

是魏才子。

“秋凉,几天不见就不认得我啦。”他走了过来,很好心地主动分担我手上的书籍。

我才觉得奇怪,怎么几天不见,他就那么热络起来?我们其实并不熟。“学长。”我应酬式地招呼了声。

“那天晚上你怎不来?”

导人正题了,我就知道他会问这件事。

“礼拜六?晚上我得兼家教。”

他听了笑笑,没再说什么,默默地陪我走了好一段路。

我过意不去,不好意思教人家一路当我的挑夫,到了文学院,我开口说:“学长,你忙自己的事吧,书我自己拿就行了。”

谁知他似乎不急着把书还我,将书拿到一边。27天晚上同样的时间、地点,我会温一壶热酒等你。”说完,才将书放回我手上。

“不行,晚上我有事。”这种不容人拒绝的邀请太不尊重当事人,我对此颇为反感,更何况我得赶报告。

他温柔地笑了笑,耸耸肩问:“要兼家教?”

“不是。”不知怎的,我觉得他的笑容很像一个人。我举了举手上的书,解释道:“赶报告。”

他闻言又笑了笑——事实上他那抹笑容一直接在唇边未逝去过。他走过来拨了拨我的头发,我下意识地站开一步。

“不成理由,今晚湖畔见。”说完,他便走进文学院里。

“喂!”怎么就这样跑掉了呢?我可没答应哦!

夜里,我忙着整理资料,根本忘了这档事。

后来听说魏才子因为在湖畔待了一整个晚上,结果伤风病倒了好几天。当我从李明玉口中听到这消息时才猛然想起,顿时罪恶感油然而生。

我暗地里骂魏品轩是一个呆子,不懂得见机行事。

我不信他没瞧出我的拒意,他只是在赌,赌我赴约的可能性有多大,可借他不知我说一没有二的原则,我不去就是不去了,等到天亮也没用,真不晓得他这个才子之名是怎么来的?

“看来魏品轩这回是真动了凡心。”李明玉在我耳畔嚷嚷。笑话,什么叫动了凡心?他是天上的仙人不成?

“秋凉,你不知魏才子在系上可是炙手可热得很呢!上从大四,下至大一,不知道有多人哈他哈得要死,就连别系的都迷他迷得要命,好多人来修系上的课都是为了见他一面呢!”李明玉超夸张地形容魏才子受女孩子欢迎的程度。三人成虎,不是没有道理。

必于她的话,我只打算取信百分之五。“果真如此,怎么你这回就‘免疫’?”

“谁说我打了‘预防针’?不过是考虑到对手太多,而且人家又看不上我。”李明玉悻悻然道。

能听得懂我说的“暗语”,且对答如流的人实在不多。李明玉居然是其中一个。

“秋凉,你想谁会让魏才子心甘情愿在冷冬里待上一个晚上。”李明玉凑过来问我。

我微微怔楞,沉默了会儿才缓缓道:“我。”

“你?”李明玉不信地叫道。

“对呀,前些日子,你不也说魏才子对我有好感?”

“是没错,可是你——如此看来倒还真有几分可能性,不过你老是说一些不正经的笑话。”

这话太伤人心了。我不正经?到底是谁在说笑话?真是欲加之罪,教我百口莫辩。我说谎话没人信也就算了,怎么我说真话也教人当成了玩笑话?

这个世界真奇怪!

***

“这个世界真奇怪对不对?”我抱起“希望”问道。望着它骨碌碌的大眼,不觉笑了出声。

希望,是我三天前捡来的小狈。

那天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东西,回公寓的路上,它一直跟在我脚边,赶也赶不走,我一快跑,它也拼命地紧追着我不放。天很冷,我没力气跟它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可是它似乎赖定了我,我总不能一路让它跟到公寓里。

我不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真的,尤其它身上脏兮兮的,我才不可能收留它。就算是,它看起来才出生没多久。

但是我还是被这家伙所打动。

“我告诉你哟!我可是很爱干净的,要是你不遵守我屋里的规矩,可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心软了,可我仍事先和它约法三章。

也不知它听懂了没,在我说完后,它竟也叫了几声。

于是我又折回商店买了杀虫洗毛剂,一回公寓就马上帮它洗干净。

这狗仔倒很识相地不吵我,让我专专心心地赶报告,只有饿时才会跑到我脚边磨磨踏蹭。

三天里,我们似乎建立起共识与默契。

今天下午,趁我没课,才带它去兽医院打预防针。

多一张嘴吃饭,我得省一点。

“希望”算是长毛狗,耳朵尖尖的,看起来很像一只小狐狸,毛色并不纯,棕色、黑色、白色都有,不过以棕色居多,棕色里还带着一点点亮金光彩。

我怕冷,一到冬天,手就冰冷得像要冻住血管里的血液。

春暖说我是冷血动物,就是为了这原因。

罢巧,平白多了一个小暖炉,免插电的。

我放下“希望”,在碗里倒了些狗食,拍拍它的头。“我要出门喽!好好看家,不准乱咬东西。”见“希望”叫了两声,我又拍了拍它的头。“乖狗狗。”很庆幸我捡回来的是只聪明的狗。

六点半了,我收好东西,将钥匙放进口袋里才出门。我去赴魏才子的约。

昨天不小心又遇见他,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坚持。

“你失约了。”他说。

天知道我何时答应过他了?

我仔细观察他的面色,小心地问:“你病好了吗?”

他徽微一笑,没有答话,只说:“明晚我仍会温一壶酒等你。

我怕我若不去,他又要再来个不见不散,那我的罪过可深了。

唉!就去这么一次吧!不然我实在是难以心安。

***

到湖畔时已经快七点了,我远远地瞧见观柳亭内,人影起起落落。

走得愈是接近,脚步便也愈迟缓。

“秋凉,你果然来了!”魏才子眼尖地看到我,跑了过来,语带兴奋地握住我的手。

“不来行吗?我有点无奈地说道。

他露出招牌笑容,紧捉着我的手,牵着我往观柳亭走。

我皱眉道:“你不必抓这么紧,我又不会溜走。”

他仍只是笑,笑得春风得意,依旧不放开我。他的手很温暖,我冷得很,贪恋他掌心的热度,便由他握着我冰冷的手,不再置喙。

未到亭内,就听见里头一阵骚动,不知是为了何故?及至走近,才听清楚也看清楚。

亭内大概有六、七个人,有男有女。

“青莲,你真把她请来了!”一个高个头的人说。

“可不是。”魏品轩带我走进亭内,笑吟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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