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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贝勒 第13页

作者:韦伶

虽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与都尔静等人的密谈内容也从未向苏束儿透露过,但一想到诚亲王下流的做法,他仍火冒三丈。

“诚亲王若下卑鄙,就下叫诚亲王。”鹰皓不以为意的批评。“我推测苏束儿是在离开勃郡王府后,不幸被诚亲王遇上,因此被掳回诚亲王府。姑且不论他的用意为何,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救她吗?还是不管她?”

“既然知道她有难,当然得救她!”她是因为他的关系才被牵连进来的,他一定得救她。“看来弘云山庄不能再待下去了,得尽快启程回京……”

他喃喃自语地思量。

“弘云山庄确实不能再待了。”

善敏的目光敏锐起来。“还有其他问题?”

鹰皓正色道:“我收到密报,诚亲王把你视为开锄目标。不知他从哪得来消息,知道你离京到弘云山庄,已经派杀手上路了。”

苏束儿的事小,这才是真正棘手的问题。

“他们如果有能耐摘下我的人头,我欢迎他们!”善敏眯起深邃的眸子,满脸不层的表情。

“我抄捷径快马加鞭,为的是赶在他们之前警告你,不是来听你高唱轻敌论。”他严肃地看他。“你别忘了,现在在你身边的除了我以外,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实人。”

一言惊醒梦中人,善敏不甘示弱的神情倏然冻结。

他抬眼望向一旁的小吉子与仆役,眼看他们在听完鹰皓的描述后,流露惊恐的表情,野鹿还被他们儍儍地拖在手里。他霎时明白鹰皓的意思,小吉子与仆役只是郡王府的长工,根本不懂任何御敌之技。

他们非但不能替他杀敌,还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当心呀,善敏!”

鹰皓别有深意地道,口吻轻微到近乎无声,与其说是叮嘱,不如说是警告来得更贴切些,神情再度不自觉的转为阴沈。

就在此时,侧院里受惊震飞的野鸟,引起大夥儿的注意。

随著鸟叫声的远离,善敏回头望向大家,突然留意到鹰皓在厅内,两名仆人也在厅内,知罗人呢?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我去找知罗!”他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就往花厅外飞奔。

“我们也快去帮忙找!”

小吉子领著另一个仆役正要往外冲。

“留下。”鹰皓对两仆命令道。“再四处走动,小心碰巧遇上诚亲王的杀手。”

两仆定住脚步,不安的情绪全写在脸上,反观鹰皓则是平静异常。

善敏心乱如麻的奔出花厅。

从山庄花厅到侧院并下远,但此时此刻这段路程却漫长无比,似乎怎么加快速度,也不能把距离拉近。

知罗说要先回山庄休息,那她人现在应该在厢房,既然如此,为何有野鸟被惊飞?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吗?是诚亲王的人马抵达了吗?

拜托,千万不要!知罗只是一名弱女子,别对地下手!

要杀要剐都冲著他来,千万别对她出手!

“你在哪里,知罗?你在哪里?”

他心急如焚,由长廊上跃下花园的小径,深入假山假石之中。白雪茫茫,枯木山石,他看不见知罗的人影。

“知罗!”

他像只无头苍蝇,毫无目的地在园中东转西转。

“知罗!”

他越喊越大声,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又一圈。

“知罗,你在里面吗?”

来到西厢房,他以为她人就在里面,但出乎意料的,门一推开,房内空无一人。

床铺上凌乱的枕藉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上前细看,满床的衣物令他更加心慌。

“知罗——”

他急白了脸冲出厢房,一边喊人、一边在各厢房间闯进闯出,四处找人。

当心呀,善敏……

鹰皓意味深长的告诫浮现在他的脑海,敦他不禁冶汗直冒。

下,不会的!

鹰皓说他赶在诚亲王的人马前抵达,纵使那些杀手们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转眼间潜进山庄。

知罗下可能无声无息被掳走,她一定安然无事地待在山庄的某处,她不会有危险,不会……

即使如此说服自己,他仍无法忽视来自内心深处的那份焦虑与期望。

“你在哪里?知罗——”

他心情极度恶劣地狂喊,整个人像失了心般地在廊间疾走。

知罗额头上满满都是汗,她不敢相信要生火烧一锅热水沐浴这么困难。

都怪她出身官家,从小就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对粗活的事一窍不通。回山庄之后,原本只是想找点事做做,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不到碰了之后,简直没完没了。

一锅水烧下来,不但被烟呛得头晕眼花,还被熏得灰头上脸,好不容易水滚了,她使尽全身力气,满头大汗地把水搬往隔壁沐浴用的耳房。

等一切备妥,她也快虚月兑了。

起身褪掉薄袍,坐进澡盆里,知罗全身浸入水中,她以手掌舀水泼在脸上轻轻洗净,接著清洗四肢,将皮肤洗得白里透红。

正当她解下长发垂落在胸口,拿出预先准备的梳子慢条斯理地梳洗时,石破天惊的一脚,踢爆耳房紧闭的木门,吓得她倒抽一口气,飞快转头。

找人找到快发疯的善敏站在门口看著她,他正不断地喘息,克制自己急跳的脉搏。

“你干什么?”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善敏不等她开口讲话,迈开步伐向她靠近,一只强有力的手臂猝不及防地将她拉起拥人怀中。

“躲在这里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急死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他口吻严峻地骂她,但拥著她的动作却出奇的多情。

她有些意外,埋首倚在他胸前下知如何反应。他说他急死了,但应该不至於没注意到她现在一丝不挂的窘境吧?

她脸都红了。“我……我一直待在这里,能出什么事?”

“诚亲王的人马来了,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从现在起,我不准你离开我的视线!”

善敏益发收紧强壮的胳臂,感觉她被他搂著、感觉到她就在他怀里,他才能真正放下心来。

有生以来头一回,他深刻体会到“惊恐”二字,毫无道理的,她就是有办法轻易挑起他内心各种脆弱的情绪。

“那你至少得让我……”

“不准,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准!”他粗声命令。

知罗面红耳赤。“可是什么都没穿……”

“没穿就没穿,有……”一语惊醒梦中人,善敏低头一看,下巴差点没掉地。他赶紧松开她,让她穿衣服去。

“抱歉,我没注意到……”

要命!他真的是昏头了,居然没发现她未著寸缕。他尴尬的抹了一把脸。

知罗离开澡盆,拿起一旁的薄袍匆忙穿上。

扣著衣扣时,她忍不住出声问:“你担心我?”

“这是当然的。”善敏想也下想地道,依然背对她等待她把衣物穿起。

“真的担心我?”

“你是我的福晋,我下担心你,担心谁?”

知罗乍然停下动作,顿了一顿,突然放大胆向他靠近,由背后搂住他的腰,忧心仲仲的问:“可是你不是出於本意娶我,你也曾经说过会想尽办法休了我,不是吗?”

鹰皓说他心中的福晋是苏东儿,这个决定会因她而改变吗?

“你怎么……突然……”善敏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大胆的举动。

“我想独占你,让你只爱我一个人!”

对於感情的表达,她一向直接,她爱他,自然而然就想独占他心里的位置。

一想到苏束儿可能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她便耐不住性子想在当下牢牢抓住他,她心胸并不宽大,一旦真心爱上一个人,她便希望对方以同等的爱全心全意地回应她……

她销魂的触碰令善敏呼吸渐趋沈重,眉宇间隐隐浮现忍耐与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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