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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贝勒 第10页

作者:韦伶

“小吉子——”她倏然狂喊,看见土匪头子突然冲向小吉子,握拳击中他的月复部。

小吉子两眼突瞪,应声倒地。

“福晋快逃……”

“都自身难保了,还有空管别人的死活,去死吧!”土匪头子纵腿一踢,使尽全力将他踢开。

“住手——不要再打他了!不要再打他了!”知罗发出惊恐叫声,冲上去拦阻。

“不得了了,咱们的小泵娘发威了,不知道她的爹娘又是什么来历,惹毛了她,下知道会不会被砍头呀?”土匪头子尖嘴猴腮地讥笑著,趁她一个不注意,扼住她的腰将她卷进自己的怀里。“聪明的话就别挣扎,让大爷奸奸的疼疼你。”

他语中透露的意图,敦知罗不寒而栗。

“放开我!你放开我——”

知罗卯起来嘶喊挣扎,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拚命推打他,抓中他橘皮般的脸颊,痛得他松手。

知罗乘机逃跑,但他的同夥挡住通往外面的通道,让她无路可退,只能往另一方向逃去。

死路一条!她摆月兑了土匪头子,可当望见前方结实的上墙时,她心都凉了。

“你想逃到哪儿去啊,小美人?”

土匪头子好整以暇地等在门口,视线滑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怀好意地打量著她。

“你别过来,敢过来的话,我就杀了你!”她像只发威的母狮,从耳后的发髻抽出一支玛瑙簪子,双手紧握,凶巴巴地朝著他警告。

“心在这里,有能耐,你就刺呀!”土匪头子下信邪地接近她。

知罗果真挥高簪子要往他的胸口刺去,但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后一推,簪子落地,双手被制住,整个人被压倒在破旧的床铺上。

“刺呀,你剠呀,怎么下刺了呢?”

“不要!走开!走开!”

“叫我走开?你舍得吗?”他立即俯侵犯她的果颈,无视於她的呼喊与踢蹬,粗暴地羞辱她。

“不要!不要!”

知罗喊个不停,当他恶心的唇舌滑过她锁骨处的肌肤时,她几乎要昏死过去。

“善敏——善敏——”

她放声大喊,泪水爬满她的脸颊。

这时她才恍然大悟,不管自己有多厌恶他,对他有多少成见,离开了父母亲呵护备至的羽翼下,离开了她娇生惯养的地方,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她的丈夫。

“善敏——”

快来救她,不然她会死的!

“你再叫,我就打得你叫不出来!”上匪头子拾起手臂,作势要甩她两巴掌,不料正欲挥去之际,凌空被一阵力道截住。

“你以为你办得到吗?”冷凉的声音传来,善敏一记手刀不留情地朝上匪头子的腕部劈去。

“哎呀——”土匪头子血色俱散,腕部的骨骼瞬间断裂。

惊吓过度的知罗,反射性地乘机缩到床角去,揪紧身上破损的衣服,拚命发抖和掉泪。

“来人啊!快来人啊!”土匪头子握著剧痛的手腕大呼小叫,却迟迟不见救兵来到,他吓得往后跌坐在地。

“去阎王殿找他们吧!”善敏健腿一踢,将土匪头子踢离地面,飞撞到墙壁,再反弹倒下,力道奇大无比,伤及内脏。

土匪头子当场吐出一大口鲜血,趴在地上腿软地站不起来。

善敏可没就此罢休,他追上前,当下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连我的人你都敢动,瞎了你的狗眼——”

骇人的景象不断上演,土匪头子鲜血一口接著一口吐,毫无反击的能力。

知罗伸手抱紧自己的脑袋,闭紧眼睛,不敢听、不敢看。

她不知道土匪头子何时痛昏在地,不知善敏何时靠近她,也不知道负伤的小吉子何时进门来,她只看见善敏坐在床边,皱著眉心,好像很担忧地朝她伸长手臂。

“没事了,知罗,出来吧……”

她盯了他的手半晌,然后冷不防地抓起他的手就咬!

善敏眉一紧,掌肉被她咬得陷下去,但他并未推开她,而是坚决地忍耐下来。

他安抚她道:“都过去了,没事了……”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下一秒钟,她投进他怀中放声痛哭,刚才的啃咬就是对他来迟的惩罚,都怪他的动作太慢,才害她受到这么大的惊吓——“过分!饼分!”

她还在骂。

骄傲倔强的面具彻底崩裂,她不断收紧圈在他脖子上的双臂,唯恐松开一些,她又要失去他的保护,重新坠入可怕的恶梦里。

善敏只停顿了一秒钟,便伸手滑过她的背部收紧臂弯,不发一语地将她回搂在怀里。

他心里的一块大石终於放下。

幸好赶上了,幸好……

第六章

当天深夜,善敏一行人抵达位於江川县的弘云山庄。

弘云山庄没有豪华精美的雕梁画栋,没有富丽堂皇的亭台楼阁,窗明几净、简单朴实的格局,就是它最大的特色。

善敏喜欢它地处偏僻,不受世俗纷扰,所以未曾安置家仆在此,向来都是他人来,才会顺便带上一、两位下人服侍。

沐浴饼后,善敏推门进入西厢房,跟他一样已彻底梳洗过的知罗,此时就静静地呆坐在炕床上。

“你晚膳几乎没吃,不饿吗?”善敏落坐她身旁。

知罗没回答,持续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指。

“太安静了,不喝水、不吃东西、不说话,太不像你了!”

真荒唐,他竟开始怀念起和她对骂叫嚣的情形,那至少确定她活力旺盛,无病无痛。

她现在这模样,就像把自己藏在幽暗的角落,拒绝外界的抚慰,让人无从舌忝舐她的伤口,无从安抚她的灵魂。

他看得於心不忍。

“你现在安全了,那帮土匪已经被官府带走,你为何仍闷闷不乐?”

他越关心她,知罗就越陷入消沈的情绪中。

她一问三不答,皱紧眉心,任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见她久久不答话,善敏大胆推测道:“你该不会萌生那种自己遭受轻薄,已是不洁女子的愚蠢想法吧?”

霎时,知罗全身一震,瞠大眼睛。

“我说中了?”

屋里燃香阵阵,善敏这句轻柔话语,不偏不倚地正中她的要害,搁在膝上的十根手指头不自觉地紧握。

“不否认就是承认了?”

他的话,一字一字重击在她心窝上,令她痛苦难当。

当她被压制在那思心男人身下时,她已认清自己未来将依赖他、需要他的事实,不管她要不要,她成为他的妻子后,她拥有的就只有他。

在今天以前,她仍一直眷恋著和鹰皓相处的点点滴滴,记得下雨天时,鹰皓善解人意地为她到诗社送伞的情景;记得两人一起同绘鸳鸯图的浪漫场面……

稳重的鹰皓、多情的鹰皓、温柔的鹰皓,她以为只要拥有鹰皓,人生就圆满了。

但是,在最危险的时刻及时拉她一把的人,不是他,而是善敏,是她的丈夫!

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任她眼泪狂泄、哭湿襟怀的人,还是她的丈夫。

哪怕是现在,陪在她身边付出关怀,用温柔的口吻跟她说话的人,一样是善敏

她当然也会感动,她承认她想再一次拥抱他、从他身上寻求慰藉,可她……已经被轻薄了!

那嗯心的男人的确模了她、吻了她,她失去了抱他的资格!

她含泪不语,困在复杂的心思中还无法月兑离,善敏紧接著出口的话,却让她彻底儍眼。

“儍瓜!”他的大掌落在她后脑上,温柔揉抚。“我一年到头都被女人碰、被女人上下其手,照你这种标准来看,我该一头撞死了。”

他转而抬起她的下巴,专注地凝视她的双眸。

“告诉我,他吻了你哪里?”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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