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英,不要死……你不要丢下我……”她的手微微颤抖地抚向他的脸庞。
“我还来不及为我的任性向你道歉,你不能就这样走了……”
虽然瘀伤占了他大部分皮肤,使她辨识不了他脸色灰白的程度,但至少指月复的触觉清楚说明他唇瓣有多冰冷。
“求求你睁开眼!求求你睁开眼──”
她真当他死了,泪眼婆娑,哭著扑倒在他胸膛上。
“你太自以为是了,充什么英雄嘛!”一会儿,她突然抬头怒不可遏地责怪他。“要逃两个人一起逃,不好吗?哪怕是死,只要和你一块儿,我也不在乎!”
随后她又低头痛哭。
“傻瓜……”
“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心境,凭什么批评我?”她脸上的热泪滚烫,哭得头都抬不起来。
“我当然了解你的心境,而且感动得热泪盈眶……”
咦?这声音是……
松羽登时停止哭泣将眼光往上抬,满脸疑虑,在冷不防看清眼前情况时,她抿著嘴顿了好一晌,才蓦然破涕而笑。“骗人,你根本没哭!”
东英给她一个虚弱的笑容。“我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挨了数百记拳头,昏过去而已。”
松羽的心因他的话涌上一抹暖意。“幸好。”
东英藉著她的搀扶,缓缓站起。“丁牧他们人呢?”
“应该还在三里外的地方。”松羽心无城府地说。“小心点,别碰到伤口了。”
“三里外的地方?那你怎么在这里?”
东英倏然转眼瞪著她,一脸不可思议。
松羽面露惭色。“我没办法自己一走了之,所以半途就踅回来……”
“哈萨克人容许你替我松绑?”他越听越糊涂。“他们不──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突然发现屋外躺了一堆人,为数近百的哈萨克人,无论少的、壮的、瘦的、胖的,一概躺平。手中的兵器掉得满地都是,仔细一看,可以发现他们两眼翻白、面部呈微焦状态,像被雷劈中了一样。
“奇怪,他们怎么全倒在地上?”松羽跟著坠入五里雾中,她清楚记得前一刻他们尚与她面对面的在说话,特别是那个二当家……“这是?!怎么连他都倒在地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她用手捂住嘴,满是惊讶地盯著门边的巨大躯体,然后,她缓缓转过头来看东英,两人仿佛心有灵犀般,不约而同低头去看她那只挽著他臂弯的纤手。
松羽心登时漏了一拍,急忙要缩回手,但东英却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没事!”
两人都知道那代表了什么意义。
东英突然一把搂住她,用两手拚命抚搓她的背,否则就是脸碰脸、额头碰额头。“没事了,你真的没事了!”
松羽渐渐绽开笑容,难以理解地说:“这是为什么呢?我突然将雷电存在体内,现在又突然恢复正常,老天爷在跟我开玩笑吗?”
听到她的话,东英那双在她背上粗鲁推抚的巨掌,忽而变得温柔,轻轻地在她腰际摆定。
“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他道。
“为什么?”她不解地回望他。
“你的的确确是我的吉神,命中注定的。”他对她咧嘴笑道,点破谜底,加重尾句语气。
松羽垂下眼睫毛,实际地说:“说什么命中注定不注定,你不也晓得我根本不是那个命定能为你趋吉避凶的人。”
她可还不晓得众人全被玉灵耍了,压根儿就没有吉神。
东英用手托起她的脸,深情地看著她。“但是我也说过,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松羽,嫁给我。”
松羽突地瞪大眼睛呆望著他。嫁给他?
“你就是我这一生梦寐以求的女人。”
东英……
“愿不愿意?”
“但是,我有婚约在身……”
“阿卓?”
“不是他还有谁?”
他慢慢倾向她,直到两人的嘴唇几乎相碰在一块儿,才魅惑地道:“抢走你人的,是我;抢走你心的,是我;抢走你清白的,依然是我。他敢跟我争?”
“可是,阿卓他……”
“愿不愿意?”
他蜻蜓点水般地轻啄她的鼻梁、人中、嘴唇,摆明了商量不成就引诱。
“我……”
“嗯?”
他的声音在耳畔近乎魔障地喃喃低语,用冰凉的鼻子与气息吹拂她的脸颊,他的手放在她背后,使她觉得情绪都绷紧了起来。
在他这样的柔情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她只有束手无策的点头了。
“这才乖。”
他微笑地吻上她的唇,又是一阵意乱情迷。
就在两人难分难舍之际,丁牧、呼特以及一支前来救援的精兵队伍,缓缓的策马靠近透出明亮光线的门口。
外头漆黑,夜风又冷,不过他们的心倒是挺热的。
“耶,你们看、你们看,两人抱得多紧啊!”呼特窃笑不已地说。
“唉,只有我们这群傻蛋替他们白操心了。”丁牧无奈地接口。
“别这么说嘛,这种画面不也挺养眼的吗?”
“是啊,挺养眼。”丁牧沮丧地应道。就因为太养眼了,这支平时威武神勇的雄狮,这会儿人人全成了口水氾滥的色汉子了。
养眼?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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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一轮明月在天际,马车踩著月光慢慢前进。
队伍中,有昂首驭马的骑士,亦有拖著沉重步伐的阶下囚。
松羽咬著下唇。“东英,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太明目张胆了吗?”
她的呼吸浅促,欲火在她胸口燃烧。
“你绝对不会知道我有多渴望你。”
他粗糙的大掌擦过她的胸口,解开她的亵衣,使轻软的薄衫滑下纤肩,露出雪白细腻的肌肤。
“我们在马车里,这样……”
“丁牧他们体贴的驾来了马车,我们别辜负人家的好意。”
他极度渴望地吻她的唇,并且越吻越深入,直到她宛如置身熔岩,紧攀抓著他的肩膀,他才兜开舌尖的侵略,转而品尝她的颈项。
松羽道:“胡说!他们准备马车是怕我们受伤,要载送我们回将军府……”
“我们是躺在车厢中,让他们载送,没错啊!”
他结实坚硬的身体压在她身上,凌乱不齐的衣料对彼此完全不构成障碍,反而使两人的碰触更生撩人、危险。
“东英!”松羽申吟的叫道,一刹那间,一道烈火倏然穿透了她的浑身感官,东英含住她敏感的乳峰,以唇舌折磨蓓蕾,吸吮啃咬,无所不用其极地席卷她的。
“我在这里。”
他回到她面前,逐一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唇瓣,右手顺著她的发际往上移,模到了发髻,几个动作便解开它,使她的发丝披散在车厢的地板上。
“你一直戴著的簪子呢?”
“不见了吗?”她闭眼茫然地问,傲然绽放的蓓蕾就贴在他的胸膛上,随著他移动,随著他置身迷雾中。
“不见就算了,我再送你,要多少有多少。”
为了取悦她,就算天上的仙桃,他也会为她摘下。
松羽突然睁开眼望著他,细声问:“要多少有多少,你有很多吗?”
“不准你再扯到玉灵的身上,我确实曾经追求过她,但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现在我和她清清白白。”
他的唇堵上来,乘机将舌埋入她温暖的口中,咽去她所有的异议。
他逐而让左臂支撑他的重量,右臂滑至她细女敕的大腿,在彼此凌乱敞开的衣衫中,迫使她分开腿,让彼此相熨摩擦。
松羽脸上立刻一片潮热,颤巍巍地呼吸。
“东英,停止……”
她挣开了他的唇,两手却攀住他的肩膀,放不开。
“你这么诱人,教我如何停止?”东英低声嘟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