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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魂格格 第15页

作者:韦伶

她说著、说著就抬头看他的唇,然后倏地垂下红脸,这次用不著他替她倒酒,她自己来,而且一灌就是两杯。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或许你猜错了,我的身体说不定可以接受你、回应你的需要,你要我怎样就怎样。”

头好昏,身体好热,她想她是醉了。醉了,可以酒后吐真话,谁都不能阻止她,就算太夫人也不行。

“所以呢?”他笑了,邪气极了。

“所以……所以……我不知道。你跟太夫人一样,老是逼问我一些不知道的答案,我承认我笨就是了嘛!”她揉揉迷□

□不清的双眼。“炜雪,我想睡了,眼睛快睁不开了。”

“你过来,我顺便告诉你答案。”他推开小桌子,接走她递上来的杯子,再将她挪进的身子卷入怀中,带她在炕床上躺平。

“什么答案?”宁儿模模糊糊地问,两手轻轻抓著他的衣领,把脸靠在他温暖结实的胸膛上。她不只喜欢看他,还喜欢他身上淡淡的香气,他有好多、好多她喜欢的东西,可能……每一样都喜欢……“我要你,明天。你不懂的我教你,你害怕的我会引导你。”

“好。”她听不太懂,但他的每一样她都喜欢。

他扬起嘴角,静静看著她入睡,动手解下她的发髻,意外发现它们像丝绸一般的滑细柔软。他一面将手指温柔地缠绕在其中,把玩著这些令人心醉的发丝;一面则低声吟唱道:“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日坊北大街“恭喜、恭喜!娶了门好媳妇。恭喜!”

“谢谢、谢谢!快里边请。”

“好、好……”

李、张两家人联姻办喜事,将初春的华丽夜晚弄得热闹非凡,上门祝贺的宾客充斥在四合院里,喧諠哗哗,喜气洋洋。

院落一角厢房的门扉上大剌剌贴著“喜”字,几盏红灯笼随风晃动。这里正是新婚的房间。

新娘子娇滴滴静坐在床上,等著丈夫来为她掀开红喜帕。左等右等总算听见门扉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平稳的步伐徐徐走近她,就是这一刻!喜帕翻落床板上……她红著小脸蛋,低头不敢看。“夫君一路上辛苦了。”

“哪里。新娘子好美,容光焕发,烛火下更是美若天仙。”来者眯起了冷情的眸子。“只可惜,这一?那间的美丽,我要了。”

“呃?你……啊──”新娘子顷刻间失声惊叫。“你是谁、你是谁?来人!救命啊!”

一个闪电般的动作将新娘子推回床上,继之凶狠地捂住她的嘴,止住她的大吼大叫。

“呜──呜──”新娘子拚命反抗,害怕的泪水已然沾满眼眶,一顶漂亮的花簪冠在床褥间撞得乱七八糟。

倾伏身前的男子,不畏不惧地凝著她的眸子,低柔地说:“旭破天,天照地,气运乾坤,息转天地,五形化人气。”

救命……救命……她的脸色护白,身躯四肢用尽全身力量在挣扎,不要……救命啊……谁来救她……泪水溢出了眼眶,顺著脸庞滑落开来。他在干什么?不要……不要模她的眉,好冰,这个人不是人类,太冰了,他是妖魔。

“月破夜,夜照夕,气运乾坤,息转天地,七魂化人气。”

“不……呜……”好痛!有东西在刺她的眉心。好痛……救命!好痛……剧痛感瞬间由眉心蔓延全身,她无法吸气,好难受!

“呜……”

“生破无,无照有,气运乾坤,息转天地,九灭化人气。”来者的手伸出来了,一取,她眉间一颗的圆润血滴,迅即在他五指间不见。

“逆轮,逆回,逆无,逆有,婆迦逻,婆迦摩,波耶迦──”他五指猝然握拢。

“呜!”她双眼大睁,挣扎的小手倏然在床上瘫平,房内登时一片宁静,只剩外头人声沸腾依旧,她成了京城中第二十具活死人。

摊开掌中冰冻的晶莹血滴,男子凝了一眼,遂从容不迫地转身离开。

“闹洞房喽!炳哈……闹洞房喽!”

一大群醉醺醺的亲友,笑哈哈地与新郎抱成一团,人手酒一壶,东倒西歪的进新房。“新娘子……新郎……啊──啊──”

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叫,一大群男人?那失色,摔的摔、跌的跌、吓的吓,一场闹洞房瞬间变成惊惶失色的灾难。

“不得了,新娘子出事了!”

“快来人啊!出事了──”

“救人呀……”

*>*>*>华顺王府,隔日。

宁儿扶著一大颗硕重的脑袋,几乎是从头昏脑胀的晕眩中醒来,才落脚下床欲站起来,腰都还没挺直,即被一道软绵绵的肉墙,咚的一声弹回床上。

“发生……了什么事?”她觉得全世界都在旋转,艰涩地在床铺上挣扎。

“格格,你太糟糕了,老嬷嬷一不注意,你就乱了准头。

瞧你,不懂喝酒还学人家宿醉?没个好样儿!”

老嬷嬷第一天复职,遇上的就是她主子像只醉猫仰躺在被褥中,东翻西翻就翻不起身子,她只能摇头拉她一把,递上一条湿巾帕替她擦脸提神。

“嬷嬷……原来是你啊?怎么不叫我一声呢,一肚子就把我顶回去。”宁儿将湿巾帕按在脸上,觉得凉凉的水分,舒活了身体每一根神经。

“老嬷嬷叫了好些声,可是格格宿醉未醒,压根儿听不见。”她送上一杯水给她漱口,将湿巾帕重新洗涤,重新替她的脸蛋抹上一把,才牵她下床著装。

“我记得昨晚炜雪斟酒给我喝……喝著、喝著,我就睡著了……”

老嬷嬷蹙眉。“这你又不对了,既然是跟贝勒爷喝酒,应该是你服侍他才是,怎反而让贝勒爷照顾你一整晚呢?”

“哦、哦。”宁儿无力再反驳,穿上鞋子,到厅室吃早餐。来回张望一下,她问道:“炜雪呢?怎么不见他一起用早膳?”

饼去几天,他一直跟她一起吃饭,偶尔看见她挑食,他几度板起面孔,以冷冰冰的口吻命令她吞下,否则就干脆放下碗筷,什么都不说,只是直勾勾凝视她,直到她乖乖把挑到碗边的食物放进嘴里,痛苦地嚼著,他才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

今天,他不在身边盯她,随便扒两口就行了。

“贝勒爷已经用过了,他吩咐你吃饱后,到院外林子的马厩找他,贝勒爷要出府让你跟著去。”

“呀?他要带我出府?”

宁儿受宠若惊地张大眼睛及嘴巴,想说话,却找不到适切的形容词来形容她内心的激荡。出去的意思就是看看外面的世界,离开这座有太夫人驻守的石笼子,可以看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看五花八门的摊贩店家,吃吃路边的肉包子。

可以吗?

她可以像以前一样,穿著软鞋提著菜篮子,穿梭在热闹非凡的市街上吗?

“我……我现在就去找他。”她拎起裙摆就想往外跑,却在最后一秒教老嬷嬷给揪回来。“嬷嬷,你这是……”

“贝勒爷交代要看著你把一桌的饭菜吃光,否则不准你出房门口。”老嬷嬷沉稳老练地挑眉说,一脸没得商量的表情。

“一桌饭菜?开什么玩笑?我哪吃得完?”宁儿眉头连打几十个结。

“贝勒爷还说他只等你一个时辰,从你起床到现在,你只剩下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再拖,你就给撂下了。”老嬷嬷坏心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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