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知道你还死心塌地对她好?”
蓝斯笑了笑,“爱人是一种幸福。”是一种宽容的喜悦。
“你太善良了。”她说,心想他配凌医生实在太糟蹋了。
“是吗?”
“嗯,是啊,你就象你的外表一样,不仅纤细而且善良,我……很冒昧地问你,你愿意跟我交朋友吗?”她问道。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跨出这一步,否则她与他的距离永远无法拉近。
比起凌医生,她自觉比她更适合他,现在他也许是凌医生的未婚夫,但不代表明天、后天,他就不会因看破她丑陋的本性,而失望退出。
所以她只消守着他,不怕没机会,乘虚而入的戏码天天上演,不是吗?
蓝斯友善地凝望她。“当然愿意,在台湾除了凌郡灵及兮苓外,我没有什么朋友。”他对她展露柔美的笑意,无意间撩拨了她的心弦。
“谢谢你……”江艾顿时为之一阵娇羞无力。
“不要这么见外,蓝斯·隆恩,以后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我叫江艾,朋友都直接叫我小艾,听起来比较熟悉。”
“小艾,很亲切的名字。”
“对啊,朋友都喜欢我的名字,不但容易叫,喊起来也没压力,很象小孩子的名字。”
蓝斯笑而不答,对她口中“小孩子的名字”一点概念也没有。
“对了,你有兴趣逛医院的地下街吗?我相信那里有许多东西,你会感兴趣的,譬如:中国各式料理。”她替自己制造机会。
“我……”
此时,一阵清脆响耳的高跟鞋声迅速而来,猝然打断他的注意力。
他才抬头看清来者,凌郡灵已经大力推开江艾坐上他的腿,二话不说抱着他的脖子,楚楚可怜地低位起来。“喔……蓝斯,蓝斯,你绝不敢相信,我今天遇到一个多么可怜的老婆婆。”
她是很成功地替自己送上他的腿,却没有想到突然被她推开,趴在铁柜上的江艾有多狼狈。
“凌医生……你这是在干什么?”江艾忿怒地抬眼,气血攻心地从铁柜上转过身子。
伏在蓝斯肩上的凌郡灵,一点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只是全心全意地扮演着“温柔”的好女人,她越加悲怜地说:“老婆婆好可怜喔,那么辛苦地付出一生,换来的却是……却是……蓝斯……”她紧抱住他,哭得柔肠寸断。
蓝斯轻抚她的背。“别急,惟你慢慢说。”
依偎在他胸前的凌郡灵,边享受他怀中的温暖,边抽噎地说:“老婆婆是我的病人……她说她辛辛苦苦地把儿子养大,原本指望儿子能给她好日子过,没想到儿子非但没有给她好日子,还不孝到想把她撵出家,我听完后就再也忍不住眼泪,哭得淅淅沥沥……”
“所以你的情绪才这么激动?”他问。
“是啊。”她说得脸不红气不喘,两根手指往大腿上一拧,马上又泪汪汪。“这种事谁听了都会鼻酸……我……很难控制我自己。”好痛啊。
凝视着她娇弱的泣颜,他讶异她脆弱的一面,油然而生的保护欲使他轻搂她,怜惜地擦干她两行泪痕。“别哭了,眼睛都哭肿了。”
凌郡灵忸怩不安地注视着他的眼眸,涩涩地问:“蓝斯,三天前我开枪打伤你,你会恨我吗?会认为我是没感情的女人吗?”
她突然换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你有你的立场,我不能恨你。至于有没有感情,我想,这些眼泪已经是答案。”
“喔。”他的答覆令她快乐。再掉下一滴眼泪,她让自己无助地倚向他。“……你这算是用心呵护我吗?”她问。
“是的。”她想听,他将不吝于倾诉。
看吧,爱她的男人,唾手可得。
凌郡灵陶醉于胜利的快感中,一张嘴在他颈窝坚定而得意地扬起。
让自己丰盈的胸部紧贴住他,她纤弱他说:“再多抱我一会儿,我还没从悲伤中恢复。”
“这世界本来就存在许多不公平,想开一点。”他安慰地说。
“当然。”她娇呢,此时有如融蜜般的双眸,突然漾着泪光怜人地望向他。“……蓝斯,你可不可以吻我?我需要你更进一步的安慰。”
“吻你!”在诊疗室?蓝斯整张脸倏然火红起来。
“你不会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拒绝吧?”
“不,不是……”他冷汗淋漓。
“那就吻我。”她捧着他将迷离的艳容贴向他的唇。”就像今早你回应我一样,蓝斯……”骤然她已忘形地攫住他的唇,如置身烈焰般地将热情注入他的口中。
江艾一看眼睛差点暴出来,愤怒地大叫:“凌医生……”
第五章
一张精致的卡片被把玩在手中,凌郡灵一脸未置可否地趴在长沙发上,好生悠闲,好生享受,与卡片上透露凝重的讯息迥然不搭。
“AFT想要我的人。”她开口道。
“终于你的恶名远播,连声名狼藉的国际人口贩卖组织都看上你大小姐,真是好样!”阮兮苓一边翻阅时尚杂志,一边语带奚落地说。
AFT组织,为FellowTraveler“同行者”的简称,是一个人口贩卖组织。行事作风是先送上一张精致卡片,知会你已成为该组织的猎物,要你小心谨慎,他们随时来要人。
正因为他们这种变态的手法,所以更令人闻之色变,因为通常没有人逃得出他们的五指山,他们要人,就如囊中取物一般的容易。
凌郡灵会成为他们的狩猎目标,恐怕是因为她太过嚣张猖狂,所以招来杀身之祸。
凌郡灵挑眉,不悦地看她。“我何时把你教成冷血动物?你亲爱的老板加大姐——我,就快被人家卖了,你还在那里唱高调,有没有搞错?”教育失败,唉。
“那么,我要你回意大利,让哥哥们出面摆平这件事,你愿意吗?”
“不愿意。”她立即否定,轻蔑地将卡片扔进垃圾桶,丝毫不放在眼里。“AFT想要我的人,真是痴人说梦,笑话一个。”
阮兮苓对她目中无人的样子大生反感,忍不住说:“你还是小心点好,我可不想在印度或中东,看见你穿着五彩薄纱,在男人面前大跳艳舞。”她担心地说,到底她还是她大姐。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AFT何尝不该担心我会拆了他们的台。”她从容坐起,点烟轻抽,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
“总之,你小心为妙,这里不是香港。”
“对,我只是一个风骚的心理医生。”她知道,灵机一动,她突然问道:“阮兮苓,你猜如果我穿五彩薄纱给蓝斯看,他会怎么样?粗犷地把我抱上床?还是红云满天飞?”她期待着。
阮兮苓防卫地扫她一眼,不解地问:“你不是讨厌你的未婚夫吗?”
“我试着在喜欢他,这答案你满不满意,嗯?”
她怎能说她喜欢他羞涩的吻,她处心积虑地与他调情、拥吻及至于亵玩。高贵的她不说这种低格调的话。
“喜欢他,然后认命嫁他,是吗?”她反应冷淡。
她送出一抹微笑,姗然他说:“不。”她没这么容易被征服。
“不,那你小心玩火自焚。”瞧她一脸沉溺感官享受的模样,的女人。
“这句话奉送给那些想在我身上占便宜的蠢男人。”凌郡灵哼笑,语气间夹杂着难掩的骄傲。
阮兮苓摇头,对她早已心灰意冷。“不相信就算了。”这女人,不让她受点苦,她是绝不会收敛的。
“蓝斯呢?”凌郡灵问,压根儿不理会她的瞎操心兼烂忠告。
阮兮苓将视线收回手中的杂志,徐徐地说:“今早听他们说你们医院的护士约他去逛远且爱买,说要带他看百货大卖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