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喜欢你,还是喜欢妈妈煮的菜?”以谦问。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说完,父女俩哈哈大笑。
他们的对谈,让封铃想起诺门和赛恩,他们……是很好的人。
“要不要晚上请妈妈煮饭给我们吃?”关帧提议。
“好,妈,我要吃红烧狮子头、蒜泥白肉、烧鸭和菠萝虾球、红烧牛脯,可不可以?”她问封铃。
“妳和我都是肉食恐龙,强势的遗传基因真可怕。”关帧说。
“肉肉最好吃了,大家都喜欢吃肉肉。”以谦加油添醋。
“嘘,小声一点,妳有没有看见妈妈在皱眉?”关帧凑在女儿耳边问。“可是肉肉真的很好吃。”
“吃那么多肉,会变成坏脾气暴龙,没人喜欢妳。”封铃不得不插话了。
“要那么多人喜欢做什么?有爸爸妈妈、爷爷女乃女乃和大伯喜欢妳就够了,把妳小痹妈那套‘忍耐退让不计较’丢掉,爸爸来给妳建立正确的人生观。”
封铃真不知道,以谦在他的教养下长大,会变成怎样。
明明说要睡觉的,他就是有本事闹得女儿舍不得睡着,看着大孩子、小孩子,不知不觉间,她又变成他的妈妈。
“妳为什么在这里?”封铃打开门,迎上一句带着攻击意味的话。她怎么在这里?
女儿在这里,她在这里不对?
大概吧,她忘记这里即将有个女主人,看来是她惹人愤慨。
“对不起,关帧不在,妳想找他的话,请拨他的手机。”封铃客气退后。
“别想转移话题?我的问题是,妳为什么在这里?”
“以谦需要人照顾。”
“看护呢?没请吗?”
“我不知道,这事我没插手。”
“我很清楚妳在想什么,妳想借着女儿拉线,和关帧破镜重圆?当初是妳不要关帧,干嘛又冒出来?是这些年没找到好男人,还是突然发觉他现在的身分地位很符合妳的标准?”蒋妮棻口气恶劣。
这段日子,关帧的冷淡度让她心生警觉,她发现再不积极以点,说不定真会错失机会。
蒋妮棻和关帧是世交,感情不差,去年她和台湾,投到他旗下工作,关帧不但把她当成好朋友,也当成得力助手。
他对她比对其它女人特殊,特殊到旁人误解两人,他也无所谓。
于是她开始在他身边布局,清除所有具威胁性的女人,她刻意亲近他的长辈,加入他的家庭聚会,她随时随地在他身边出现。
她知道关帧没爱过其它女人,也知道封玲这号人物,但十年过去……她相信,自己的胜算很大。
但,她受到威胁了。以为得血癌快死掉的小孩,居然奇迹似的出院;以为早该离开的封玲,出现在他家里面,她开始担心关帧的感情翻盘。
封玲看蒋妮棻一眼不像吵架,她没本领也没精神。
“说啊!你打什么算盘?”她语调拔高,做了水晶彩绘的指甲推开封玲。
“请小声一点,关帧不再家。”她担心蒋妮棻会吵醒以谦,她才刚睡下。
“我问东,你回答西,是迁回战术?”她就是要拉扯喉咙大叫不行吗?
“你在担心吗?”封玲被惹火了,淡淡一句,刺向蒋妮棻的痛处。
“我有什么好担心?”
“担心自己屈居下风,我取而代之?”
“你想要吗?”
“现在不想要,但如果你继续叫嚣的话……我就不确定了。”封玲不想讲这种话,她很紧张以谦,一心想打发她。
以谦在发烧,医生要她再观察,每次量体温,她都战战兢兢,担心温度持续升高,她考虑要不要找关帧会家时,蒋妮棻来了,把她糟透的心情弄得更斓。
封玲来不及防备,眼前一个黑影,脸颊瞬地热辣疼痛。
“你不回赢的,我跟他交情不同意般,不会输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
输不输,都随便,快走吧,别再来招惹她了,现在她是刺蜻碰上谁倒霉。封玲头痛心厌,恨不得把她推出门。
“你尽避再对我怀一点,等我嫁给关帧,封以谦可是捏在我手中,到时她会得到什么待遇,全看你的表现。对了,先通知你一声,我和关帧已经找律师讨论以谦的监护权。”她双手横胸,挑畔。
她和关帧找律师讨论以谦的监护权?是这样吗?她一边给她温情攻势,让她放松警戒,一边乘隙追击?
第二回合,封玲输了。
她早知道难免自己将要在关帧和女儿面前退开,也知道她放手,以谦才能享用更好的生活……但没想过这么快。至少等以谦痊愈吧……
蒋妮棻见她脸色苍白,心里不禁得意。“不要惹我,你余额早离开,让我和以谦培养感情,说不定我会试着把她当亲身女儿看待,若你继续用这种态度对我……不要后悔,这是你选择的。”
低头,封玲憋住气,走往以谦房里。在这种状况下,她能放开女儿?她可以下赌注,赌蒋妮棻会真心相待?她不确定了,打好的心里建设瞬间崩塌。
天!她在做什么?现在不该想这些。以谦在发烧,她的病情不稳定,当母亲的怎能把精神放在女儿争夺战中?
把温度计放在女儿腋下,她抿唇,在脑海里面搜寻所有回发烧的原因,但她把温度计拔出来,看见温度的那刻,心脏被吊到半空中。
不等了,她抱起女儿,冲出家门……
又住院了,他们回家还不满两个星期……
“是不是我太粗心,忘记医生的叮咛?”封玲在场廊来回走着,焦急忧惧。
“怎么病情急转直下?一定是我的错,绝对是我的错,只是错在哪里啊?我怎么想不出来?”
是她独占欲太强,老天看不过去?是她和蒋妮棻的争吵显露她恶毒本性,上天罚她过度贪心?她是不是凶星?为什么她的亲人一个个离开……
猛地,她睁大眼睛。
凶星……是啊……怎没想到这点?她的爷爷女乃女乃父亲母亲相继去世……连爱了十年,相依了十年的女儿也要离她而去……
苦,没有权利降服……果然,是惩罚……果然,问题出在她身上。
是命多蹇,运乖泪……她是问题克心,她这种人注定一世孤苦,却偏偏贪求幸福。
她的心崩裂,知觉迷离,唯一的念头是把以谦送走,不受她牵连,以谦才能活命。是了,就是这样,不会错……
长廊那头,关帧急急走过来。
看见六神无主地封玲,他儿话不说,把她收入怀中。
“没事的,以谦没事的,白雒意在里面,她不敢让以谦出事。”
她推开他,看着他的双眼,很认真,很认真。
“关帧,我输了。我放弃了,你不必找律师打官司,我把以谦的监护权给你。”
她不适合把孩子留在身边。不应该拥有亲人,她的自私自利只会害惨女儿。她弄懂了,决定放手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律师?什么监护权?”他以为他发疯了。
她没听进他的话,叨叨絮絮说:“以谦跟你才会幸福,跟着我只会一塌糊涂,我不要还她,我要她平安快乐长大。我求你,请蒋小姐对以谦好一点,以谦是个很善解人意的女孩,人家对她好,她会回馈真心。”
以谦很乖,谁都可以证明,她懂事善解,有这种女儿是前世积德,蒋妮棻应该清楚自己有多幸运。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他勾起她的下巴,坚持她看自己。
“你不是要和蒋小姐结婚?不是希望得到以谦的监护权?我把监护权给你了,不必对薄鲍堂。”
“你从哪里得来的八卦消息?谁说我要娶蒋妮棻?谁说我要对薄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