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房子了?”阿楠问。
若真买下新房子,乔丰是打定主意和乔老太爷长期抗战了。
“没有,租的,一间简单的公寓。”
“简单公寓能满足乔大少爷?你客气啦。”
“我是满足了。”微笑,遗失的温柔再度回来。
“有鬼,别告诉我,那是一幢鬼屋,屋里的女鬼引你进驻。”
“差不多。”他的朱洙不是女鬼,但的确是由她引他进入。
“把话说清楚,好歹我们十几年交情不是假的。”他不准乔丰把电话挂掉。
“记不记得我们国小同学朱洙?”
敝了,光提个头,他就兴奋莫名。
“记得,你刚学成归国时,有好一段时间在找她。”他轻描淡写,那段被逼着翻地皮找人的日子很痛苦,他不想加强口气,让对方再逼自己一次。
“我找到她了,在路边碰到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真的?她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资优生表情?”
“没有,她进步多了。”
虽然还是有点强势,不过应付她的强势,他能力绰绰有余。
“老友重聚,她有没有被你吓掉半条命?”
想到乔丰对朱洙做的,是多么令人发指的罪行,没办法,谁教跳级的她,处处表现得比他们这群大哥大姊强,知不知道,嫉妒是人类最大的力量?
“她嫁给我了。”这是结语。
不等阿楠反应,挂上电话,乔丰拿起小提琴,表演上场啰!
当他走出家门时,电话那头的阿楠尚未自震惊中清醒,他口里喃喃念着:朱洙朱洙……妳的生命再次陷入崎岖,我真同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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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从欢欣鼓舞到跌入谷底,是短短几秒间的事。
朱洙站在喷水池边,盯住自己的新老公。
半晌,她扯头发、喘大气、跺脚外加碎碎念,活像刚从精神病院移民出来的半成品疯子。
早上那场才结束,现在又来新景,这个男人,怎能够跟她装无辜?
悲惨呵,自己怎会嫁给这种烂男人,走到哪里都招异性缘,老少妇幼全逃不过他的桃花眼。
其实,认真想想,这种事是有脉络可寻的。
柄小时,虽然他调皮恶劣,但多少女同学围绕在他身边,一声声阿丰阿丰鸡猫子喊叫;虽然他胖得像猪,可是玩躲避球时,总是他得到最高的呼声,在肥胖的年代里,女生都逃不过他的魅力,何况现在?拔高的他,帅到令人羡慕,怎能控得住陌生女子的眼光?
“妳在嫉妒。”朱洙告诉自己。
“我为什么要嫉妒?妳都不晓得我多讨厌他,他简直是恶魔,沾上他,比沾上鼻涕更恶心。”她反对起自己。
“既然如此,为什么对他身边的女生那么生气?”
“当然生气啊,我们昨天才结婚,今天就出现外遇问题,请问依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我们的婚姻可以维持多久时效?”她说得振振有辞,忘记昨天,她有甩掉这场婚姻,今日就开始担心起它的时效问题。
“所以妳是在维持自身利益,和爱情无关?”
“当然,谁会对一个以整自己为乐的男人产生爱情?我对他不过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她寻了个不伦不类的成语。
“对不起,我不懂妳的意思。”
“举例来说,妳花钱买了件衬衫,虽穿起来不甚满意,但是谁要没经过妳的同意,就跑到妳的衣橱里拿衬衫来穿,妳一样会生气。”
“哦,了解,这情形和小狈撒尿一样,小狈不见得爱电线杆,但牠尿过的地区不准别的狗入侵。”
“对,是这样,那些女人在我的『权利范围』内嚣张,基础上是种严重挑衅。”
“好吧!既然如此,开始妳的护权行动吧,宣示过主权后,别忘记在他头上插国旗,告诉邻国,那是妳的领土区。”
在不断自我对话后,朱洙抬头挺胸,迈开大步朝向被包围的乔丰身边,然火气太炽,一个不小心,左脚拐上右脚,朱洙扑跌在喷水池畔,被涌上的水柱淋出满身湿。
懊死!早上老爸才说过,要她别靠近水。
新仇加旧恨,她把帐一条条全记到乔丰身上,忿忿地,阴森眼光射过,乔丰不自觉地打个寒颤。
鼻孔喷出三昧真火,不象话,他是在拉提琴,又不是在当牛郎,干嘛对女人笑得满脸?音乐家要有音乐家的高傲,他不知道?
拨开湿透的额间刘海,再往前走几步。
懊死的女人,居然拉住他的衣袖不放,要不要扯下一块布料带回家作纪念,顺便裱框?
男女授受不亲啊,她们以为他是刚出炉的新馅饼,人人都来掐掐捏捏,没事流两坨口水?
不行,要带他去买新衣裳,她不准任何女人在他身上留下指纹、手印。
喂喂喂,有没有弄错,居然送他礼物,而且是包装精美的……是巧克力吧,拜托,有点知识嘛,巧克力是送给情人的,怎么拿去送给别人家的丈夫?
有没有看到,他脸上明明就打了四个新细明体的粗斜大字--已婚男性。
这下子,男女授受不亲再不能安步当车了,大步朝前,她铁青脸排开众人。
“请问你是乔先生?”
乔丰看住她的满脸大便,炸药应该吞下不少斤,很好,达到他要的效果。
正身,他恭敬回答:“是的,我姓乔。”
他说五个字,旁边的女子爆出一片惊呼。
“好好听哦。”
“对啊,他的声音和拉小提琴一样好听。”
“他应该去主持广播节目。”
“当偶像明星也可以。”大家妳一言、我一句,讨论得好开心。
“乔先生,我是刑大侦一队员警,我们怀疑你涉嫌奸杀未成年少女,请你随我回警局协助调查。”朱洙面无表情回答。
这招厉害,她不是砍桃花,而是放把火把他的桃花全烧光了。
乔丰笑出声,对她另眼相看。
“好帅哦,他笑起来比布莱德彼特、李察吉尔都帅。”不怕被奸杀的无知少女满脸灿烂。
“他可以当选全球前十大性感男人。”
“他的排名绝对在前三名,为华人争光。”
朱洙厉害,忠实粉丝更厉害,她们搭搭朱洙的肩膀说:“警察小姐,我想妳弄错对象,他想要女人,只要高呼一声,会有多少人抢着排队,根本不需要去强暴谁。”
“有道理,我认为是嫉妒他的人想栽赃他。”另一个女人附和。
“没错,如果乔先生对我有心意,吩咐一声,不用你动作,我会乖乖在床上等你。”
懊死的大胆现代女性,话说得那么露骨,也不怕违反社会善良风气。
“这些话等乔先生跟我回局里再说,至于是不是有人栽赃他,警方自会调查清楚。”朱洙拚命压抑怒气。
“妳可不要公报私仇哦,别因为乔先生看妳不上眼,就随口诬赖他。”
你看看,白布染黑多容易,不过几个字句,正义的警察小姐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过街老鼠。
“妳们晓不晓得『人面兽心』四个字是什么意思?不要随便被男人外表欺骗。”宋洙没好气说。
“『人面兽心』用不到乔先生身上,倒是『相由心生』可以派到用场,乔先生,别担心,我们是你的后援会,若是警察敢随便诬赖你,我们就集合到立法院请头,成立真调会。”
“对的,乔先生,我留电话给你,假使你需要不在场证据,我很乐意帮你证明,每天下午你都在这里表演小提琴。”说着,女人用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姓名和住址,递到乔丰手上。
别的女生见状,纷纷群起模仿,没几分钟,乔丰手上多了不少爱心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