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青红了脸,之禹将她揽回身边,他们是生命共同体,从见面那刻起,
“爸爸、爷爷、女乃女乃,儿孙自有儿孙福,只要他们快乐我们就幸福了不是?何况要不是之禹坚持做自己,我们哪能度过这次难关?”妈妈出面支援媳妇。
长辈们不再说话,他们各自回房,消化之禹抛来的大量讯息。
事情底定,之禹掀开一张面具,少了面具,多了轻松快意,当自己,多么难又多么让人快乐的事情!
哦,对了,三天后台北市警局破获一个诈骗集团,他们专门制造假车祸诈财。
警察抓到二十几个人,有不少中辍生混在里面,至于留在贺家看守的大哥,则在第三天自动失踪,让之禹的两千万一个子儿都送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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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黏在一起的次数变少,因情况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
之禹不去学校了,当他的身分公开,汪玫直说没看走眼,生气自己下手太迟,却也高兴秀青少了机会,近水楼台拥明月。
见面时间减少,她感觉两人逐渐生疏,加上之禹“光明正大”地忙,让她不再有机会窝在他的小房间内,看他隔著视讯设备遥控人。
几百家店的大总裁忙碌理所当然,约会临时改期也在正常范围内。
所以……心慌难免……
这天,排除万难,他们总算碰在一起。
二话不说,之禹把她紧紧锁在怀里,一秒钟、两秒钟,再多秒钟对他而言都不够。
“你不负责任!”他把骂人摆在浪漫前面。
她被指控得莫名其妙,推开他的胸膛,头往上仰高八十五度,该死的高个子,早晚害她得颈椎僵直症。
“我哪里不负责?”秀青问。
“你没有天天陪在我身边,这是身为女朋友的义务与责任。”
被鲁了吧?秀青哭笑不得。
“我要工作。”
贝起他的大手,往前走,没估计错的话,他会在一个小时之内,被尽职秘书Call回办公室,所以,时间宝贵,珍惜是必须。
秀青不想在他面前表现出对“秘书小姐”的介意,更不想他将介意解释成吃醋,但,没办法,她总觉得自己在和艾芬抢男朋友,也疑心他们的爱情并未走入过去。
“别工作,我养你。”他的大男人主义一天天强,尤其在他确定了两人要在一起之后。
“忘记了?我想当首席名师。”爱情重要,工作成就亦非等闲。
“当我的首席情人,比当首席名师更值得骄傲。”
“你太高估自己。”她笑笑说。
“我不觉得。”
说著,他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装饰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有一条白金项链,坠子是只可爱的熊宝宝,这款式,市面少见。
“为什么给我这个?”她不解。
这段日子,她从他手上收到多少礼物?怕是数不清了,耳环胸针、名牌包包衣服,每次见面,以收礼物做开场,然后手机铃响做收场,非刻意地,但它渐成形式,仿佛他见她,只为送上一份礼,礼成分离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对不起。”把小熊握在她手心当中,他的大手再包裹住她的,她是他的,之禹认定。
“为什么?”秀青问。
“昨天我爽约。”
“你打过电话跟我说对不起。”原谅他,是昨天的事,她不擅长记仇。
“这段日子,我经常性对你爽约。”他实说。
“它代表你的罪恶感吗?”
“是的。”
“那么,你的罪恶感累积太多,我已经有一柜子这样的小东西。”
“换句话说,我对你的‘过分’,快装满一柜子?”
她低头头笑笑,勉励自己不在意,“别罪恶,我们要长长久久在一起,若是少见一次面,你就送来一件礼物,我不晓得十年后,该怎么定义我的爱情,是礼物太多、太富裕,还是见面时间太少、太贫瘠?”
“你不生我气?”
“当然,是我鼓励你做自己,你爱从商、爱工作,那是真真正正的贺之禹,我怎能为了你的‘真实’生气?只不过,少见面遗憾难免,因为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她笑笑,句句真心,她爱同他在一起。
“那……以后下了班,到办公室陪我。”
“看你工作?”
“我不介意你把教材考卷带过来。”
考虑半晌,秀青看之禹,说动她的是他脸上的期盼。
“好吧!不过,我要勒索一件事。”
“你有权利勒索一千件事。”
“别胡乱许下承诺,万一做不来呢?”
“是的,萧老师。请问你想勒索哪件事?”他一脸受教。
“把手机关掉,今天发生再大的事,都不能干扰我们约会。”她决定任性,决定当一次不识大体的小女人。
他同意了,郑重点头,郑重把手机拿出来,在她面前关机,这一天,完完全全属于他们,再重要的工作,都卡不到两人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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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太保守吧?她实在无法忍受艾芬的手在之禹身上碰来碰去,那种隐含性暗示的动作,怎么看怎么碍眼。
这是秀青第无数次和艾芬碰面,第一次是接机,第二次是和日本客户谈生意,接下来的几次是……好吧,是她太无聊,出现在不合宜场景。
一天一天,他掀开面具,他做了自己,那个带著权威的总裁,再不用嬉皮笑脸应付任何人。
他没空惹火她、没时间取笑她的矮,他的真实面目让秀青难消化。
有时她会自问,是否她喜欢的男人不叫贺之禹,而是一个戴著面具的演员,下戏了,他月兑去戏服,她不再认得他。
真是这样吗?这些话她问过自己千百次,她试图在他身上寻得答案,但他太忙,忙得没时间给她解答。
坐在之禹办公室的沙发,考卷改过一张又一张,她不容易专注,而害她分心的人物,是永远穿著低胸礼服的完美秘书。
他们一起看资料时,她的头发贴在他颊边,她微露的酥胸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她对所有人都高傲尊贵,独独对之禹温柔体贴。
背著之禹时,艾芬曾问过秀青:“你为什么老来?你不明白,爱情只是一个过程,过去了就是过去,再回不到从前。”
秀青摇头,否认他们已经过去。
艾芬对她冷笑,她说:“跟在之禹身边多年,像你这样的小女生,我看过太多,但我很感激,至少你没有哭哭啼啼,让我为难。”
换句话说,艾芬一直在处理像她这种女生?
想法哽在心间,让秀青不适,但她是个习惯忍耐的女人,再多的不舒服,忍了就算过去。
艾芬说女人总为爱情盲目,秀青同意。
艾芬说,他喜欢过无数女生,只有她始终跟在他身边。
为著这句话,她来了,天天都来,为的是“跟在他身边”。
之前,她相信,自己是他最后一段爱情;最近,眼看他和艾芬的点点滴滴,她越来越不确定。
秀青叹气,或者她对他,真的仅仅是个游戏,想彻底执行的人是她,想贯彻始终的人也是她,根本与他无关。
但是……奋战不懈是她的基因,除非再没有努力空间,否则,她从不是容易喊停与放弃的女人。
看看腕表,九点钟,之禹没时间实现他的诺言。
收拾考卷,今天是期中考最后一天,学校上课半天,他说要同她吃饭,十二点半她赶来了,然后一路饿到现在。
当然,艾芬送来的几块手制饼干填了她一部分肠道,然她真正介意的是——他再度对她失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