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信心。”
银钤笑声自她嘴边漾出,串串清脆在风问、在林中,散播欢乐。
“风在飞,我也在飞。”她回头,在他耳边说。
他从没想过在女人面前逞英雄,但她的快乐让他认为,偶尔当一次英雄也无妨。
策动马匹,他让速度加快。
“啊……我要飞上天了……”她的声音在风中传递,传进他耳里、心里、幸福里。
“啊……我们的马长了翅膀,变成独角兽,它要带我们到梦的精灵国度。”双手张开,迎向风,有他圈住她的腰,她不害怕意外。
马经过一段长途奔驰,他放松缰绳,让马放慢速度。
“好过瘾哦!这才叫骑马。”
“你上次的骑马经验是怎样?”
“就是坐在马背上啊!紧紧抓住马鞍,很怕自己掉下来,一面骑马还一面跟它说好话,请它乖一点,不要把我摔下鞍。”
“有人摔下来?”
“嗯,有,我们那团有个小孩子的马不乖,去咬了前一匹马,前一匹马火了,后腿一踢,马受惊,把小朋友摔下来。小朋友哭得很惨,幸好摔得不是太严重。”
“不管怎样,骑马多少有危险性,小心是很重要的。”
“不会啦!以后你在的时候我才骑马,不就安全了?”有他在,渟渟拥有一支擎天柱子。
绕了圈,他带她来到农庄边缘,她从未来过这里,下马走向前,这里是丘陵边边,从上往下看,谷间一片青翠草原。
“这里好美,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来这里吗?”
她问,他不答。
不过,渟渟猜中了,他的确常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里,只是今天有她的笑声作陪,心情没有不好的理由。
“以后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也带我来这里好不好?”
亚丰保持沉默,他不认为他们会有太多的以后,既然做不到,他就不承诺,不给她希望又教她失望。
他不说话?没关系,她在草原上张开手臂、转圈圈、大笑,她要替他笑走所有的不开心。
突然,天空下起雷阵雨,豆大的雨滴在一阵雷声之后落下。
“快上马。”
他抱渟渟上马,用最快的速度奔向附近一座凉亭。凉亭里面有几张石桌、石椅,有点脏,可见不太有人常来这里。
“你还好吗?”
“我衣服湿透了。”她拉拉身上的衬衫,蹲在石阶上。
“冷不冷?”亚丰问。
“还好,可是黏黏的,不舒服。”
“忍耐一下,雨应该会马上停。”他在她身边蹲下。
“好。”手支起下巴,她仰望天空。
“你知不知道,电视剧演到这种情节,通常会怎么接下去?”她突然问。
“不知道,我不看没营养的电视剧。”他说。
“男女主角会把身上的衣服月兑下来,烤火,然后发生一夜。”
“至少要有个掩蔽的破庙吧!”他笑。
“骗人,你明明看过电视剧,还说你不看。”
“这种白痴剧情猜都可以猜得出来。”
一个“金黄色”念头闪过,白痴剧情带给她想法——
如果色诱他?说不定他会一个不小心……爱她、娶她……
然后,天时地利人……合,雷打过来,不怕雷声的渟渟捣起耳朵,她学电视剧里的女主角啊啊敝叫两声,缩进他怀里……
精采剧情即将展开,喜欢刺激的请别转台。
渟渟在他怀里钻来钻去,钻出不可言喻的暧昧。
听说男人的下半身细胞数比上半身多;听说冲动对於男人是三餐便饭;听说只要女人主动一点点,男人掉入陷阱的机率是百分之百。
所以,闪电女薛渟渟要发出百万伏特电压偷袭魔鬼终结者。靠得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她不卖笑只卖身,有意者请往前。
可惜,亚丰的意愿不太高,他的大手推开她,要求她离开自己远一点。
“你演得太假。”他说得面无表情。
什么?他看出来她在演戏?
“我哪有演,我是真的害怕雷声。”她死ㄍㄧㄥ,坚不吐实。
“刚刚打了几个雷你都没事,就这个雷声你特别害怕?你有选择性恐惧症?”他嘲弄她。
选择性恐惧症?好复杂的病,她这种简单人类不会自找麻烦,生个难医治的病情欺负自己。
“我很冷,抱我—下会死啊!”不让她靠,她偏偏就要靠。我靠我靠我靠靠靠,看你能怎样。
他的大手把她的脑袋推开五十公分远,单掌控制了她作怪的头壳加大脑。
“你说过不冷。”
要比冷,他的音调才叫冷,什么不好学,去学那个急冻人说话,反温室效应也没有人用这种方法。
“我没说不冷,是你听错了,我明明冷得要命,明天我就会发烧咳嗽、重感冒。”她决定无赖到底。
“好吧!你冷,我们回去,雨停了。”
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合,她的美梦乍醒,满心怅然。
这场雨停的真不是时候。虽不情愿,她还是把手插进他的大手中间,那里是她最温暖的巢穴。
“上马。”他扶她坐稳。
“我们要回去了吗?我想还再逛逛。”
“不行,你会冷、会发烧咳嗽、会重感冒。”用她的话打她回票,渟渟呕得想吐。退、再退,她已经退而求到其三、其四之后。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再来这里?”渟渟问。
他跟著上马,催马向前行。
“有空的时候。”这句话有说和没说都一样。
“你什么时候才有空?”她穷追不舍。
“不知道。”
“如果我心情不好,你会不会陪我过来?”
这回他连说话都不肯,留给她独立想像空间。
马一步步接近马房,她的心情一步步低落。渟渟不想就这样子结束,如果他说愿意在她心情不好时陪她骑马,那么她会立刻要求他调转马头,因为她的心情现在就很差。
进人马房,天已全黑,昏黄的灯光下,她湿透衣衫里的蕾丝内衣若隐若现。
员工宿舍里面男男女女,他不想她这副样子走进去,沉吟须臾,亚丰说:“你先到我房间换下湿衣服,再回宿舍。”
“哦!”
她没有反对,乖乖牵他的手,乖乖走在他身侧,地上的两道人影交叠一起,她没感受到浪漫,只觉得悲情。就这样结束吗?实在很可惜……
走多久?她不知道。
进了他屋子?她不晓得。
洗澡、换上衣服?她一直浑浑噩噩。
直到他的大吼在她耳际响起,她才惊觉自己站在他眼前。
“谁叫你连内衣都换掉?”他的鼻血争先恐后,想冲破血管往外流。
一件过大的T恤罩在她身上,没有内衣内裤、没有套上他的运动外裤,她用他的上衣遮蔽胴体。
“我……”渟渟拉开前襟往里看。嗯,的确没穿。
她看清楚了,他也看得不含糊,淡淡的沐浴乳香传来,她的身体沾上点点珠露,热水晕过的皙白肌肤染上诱人粉红,亚丰下半身迅速胀大,再胀大……
“你要不要去洗澡?我等你洗完再送我回宿舍。”
洗澡?没错!他需要大量冷水将肿胀器官回复。
“我去洗澡,你把运动裤穿上。”
“好。”
她乖乖点头,坐在他的床边,趴著他的枕头,想不透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严重不够,不然为什么电视上理所当然的剧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应该在哪里加强呢?
是要主动献吻,还是直接把衣服月兑光光,不管有没有火可以烤,不管有没有破庙当场景?
思考是件最累人的工作,用脑过度的人容易疲倦,她的眼皮逐渐沉重,睡是最棒的纾解。
亚丰从浴室出来时,渟渟已经睡了,还不是太热,但她的意志确定不在屋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