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喘两口气,好渴,俐瑶偷偷望向墙上的时钟——
要命!臭董事长开个会开到九霄凌殿去了?怎还不快点出现,把这位内定夫人请走。
“什么疆诚女经理?我有见过吗?”
蒋津桦低语沉思的同时,俐瑶乞求老天,不要让她太早想起。可惜,老天今日请假外出,在俐瑶的会议纪录打到第三行时,她想起来了。
她凑近俐瑶,扳过肩膀,不准她继续工作。
“你说的是不是上次那个穿了十寸高跟鞋、妆化得像鬼的女人?”
妆化得像鬼,她在说自己吗?不!不!不!她怎能有这种不敬想法?人家是她未来的老板夫人呐,什么人都好得罪,只有老板妻是碰不得的。
“对,就是她。”她的口气恭敬卑微,专为弥补脑门刚刚一闪而过的失敬。
停下手中急件,对老板娘来讲,发现新敌人、探听新敌情才叫作紧急事。
“你说她有我漂亮吗?”蒋津桦挺挺傲人身材。
“没有,夫人你全身上下散发着优雅气质,貌胜芙蓉赛西施,温柔恬静、浪漫多情,想找到比你更美的女人,恐怕世间觅不到,要到蓬莱仙池去寻找。”
被不够巴结?够不够谄媚?假若她这种人还不能在孟氏生存,要找到能在孟氏生存的人,才要到蓬莱仙池去寻找。
“所以董事长并没有对她动心,是不是?”她大胆假设。
俐瑶连求证都懒得求证,凭直觉回答。
“当然,老板是英勇睿智的时代青年,除了宽阔开朗的胸襟、俊逸帅气的外表之外,他伟大、他气度不凡、他见识卓越,怎可能随意看上路边野花?更何况有你这朵雍容华贵的香水玫瑰在旁边,相形之下,更足天差地别了。”
噢!嘴巴好酸,她频频看向桌上那迭末完成工作,救命啊……
奉承阿谀的话谁听了都会上瘾,拉起俐瑶,不放人、不让她的嘴巴有机会停。
“你觉得我和董事长配不配?”
问这种问题?举凡超过六岁、懂得看人脸色的小孩,都会竖起大拇指,说声“配”啊,亚当配夏娃,蟾蜍配青蛙……哦!又想错话了,为了这个“错误”,俐瑶又拚了命想弥补。
“当然配,你们是天上一双、地上一对,在地是连理枝、在天是比翼鸟,世间为粱山伯祝英台、神界是牛郎织女,这样一对郎才女貌的翩翩……”
“闭嘴!”
门刚打开,无情的短促指令下达,俐瑶的灵魂获得救赎,感恩啦!
“你不晓得你手中的文件我下午就赶着要吗?你还有时间说废话,中午不准出去吃饭,工作没赶完也不许下班。”
俐瑶向津桦投过-个委屈眼神,对方还她-个安心眼光,摆明——安啦!我罩你!
津桦把整壶熏衣草花茶端到余邦桌上,倒了一杯放置他眼前,然后走到他背后,十指揉揉按按,帮他纡压。
“董事长,你不要生气嘛!放松一下心情,反正工作永远都做不完,你应该停下脚步,不要让自己太紧张,喝点花茶,熏衣草会镇定神经,让你整个人放松,这是我特地托人从德国拿回来的,是真正的有机栽培,没有农药残留哦!你试试看。”
“谢谢。”憋住气,他只想叫她快快离开视线范围。
蒋津桦得意地向俐瑶望过一眼。就说董事长待她不同吧!同样是两个秘书在聊天,他只会指责俐瑶,不会对她说重话。
“不客气,中午你要吃什么饭?再远我都帮你去买。”她已经习惯到“远方”为他采买便当。
看看墙壁时钟,不到十点,要吃什么呢?
“我很想吃新竹米粉和贡丸,上次我去一趟新竹,发觉那里的老店做出来的米粉、贡丸,口味好到不行,找遍全台湾都找不到类似的。可是,实在太远了,要你开那么久的车……”
“没关系,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我马上就去。周秘书,我会帮你带一份回来。”轻轻挥手,她往外带上门。
她一离开,两人同时吁口气。
俐瑶不懂得客气,走到余邦面前,把“内定未来董事长夫人”亲手倒的茶,咕噜咕噜连灌好几口,一杯不够,两杯、三杯,管他德国法国、珍贵还是普通,能解渴的都是好茶。
“喝够了?”噙着笑,他没见过那么成功融入环境的女人。
“哪儿够,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要死于旱灾。”
他把自己的保温杯推给俐瑶,那是早上津桦替他泡的养生茶,他动都没动过。
又是-口气喝完,她满足地伸伸懒腰。“下次你外出开会,我可不可以跟你去?”
她哀求老板增加自己的工作量,应付董事长比应付董娘轻松得多。
“放心,下次我会让她跑一趟台南,买道地的担仔面,这样子一趟来回,她会忙得整天都看不到人影。”
“你真残忍,居然这样子对待未来的老婆大人。”
“除非你有更好的建议。”
俐瑶认真想了想,想半天,老实回答:“没有!”
“是罗!”
他之所以对津桦容忍,是不想让老爸老妈再塞另一个人选进公司,重新适应是一回事,能不能和俐瑶安然相处,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老实讲,你很厉害,能和她处得那么好,听其它部门的人说,蒋秘书和所有年轻的女员工都处得坏透了。”
“还不是得感谢你,你对我越凶,我和她就处得越好。”
“什么理论?”
“一山不容二虎论罗!她认定我是一只无害的小老鼠,自然会网开一面,随便我在她的地盘上逛来逛去,说不定我还能帮她赶走讨人厌的大象,何乐不为?”
“真搞不懂女人心里在想什么?”
“男人和女人都是相同心理,只不过男人抢名利、地位,女人抢好老公,抢的东西不同,手段自然不同。”
“无聊。”
“你啊!快快内定正宫娘娘,才不会让一群无辜女人抢得头破血流。”
“我看你的头还硬得很,没血块、也没破皮。”说着,他的手指敲上她的脑门。
“你用的是大力金刚指吗?拜托!我没练过武功,你不能这样摧残我。”她捣住自己的头,幸好组成脑壳的元素大部分是坚硬的钙质,
“做事!”瞪她一眼,他妄想把她瞪回座位,没想到这一瞪,瞪到重点部位……她柔软嘴唇。尚未触及,甜甜的柔软滋味在口中漾开。
“你把我弄那么痛,不用补偿的吗?你以为当老板就有权利……”手在桌上敲过,满脸的得理不饶人。她不害怕他,虽说他是老板,但他也是她踏进台湾的第一个……朋友,对朋友没大没小,很正常吧!
她的嘴巴在他眼前开开启启,没有诱惑本意,他却不知不觉受她吸引。
“补偿?好哇!”他站起身,手抑住她后脑勺,飞快地,吻落下……
没错,唇是甜的,甜得有些些拨酵,酒精在她嘴里醉人……甜中带软,是熟透的草莓,红艳得教人心醉……
辗转反复,他想吸取她唇间所有精髓,只要精髓占为已有,那么下一回,他就不会动不动,想起她那两瓣让人难以拒绝的唇;他就不会几度夜间梦醒,误以为身上的温热是她残留……
深入她嘴里,探索着她的心悸、探索她的柔情,恋栈在他心底……久久不褪去……
她首先清醒,推开余邦,怒目相向。“我要告诉你几次,我是人家的老婆。”
人家老婆……原来,就是有经验才会吻起来味道特别好……
天呐!他在想什么?这是不对的、不道德的,他怎能纵容自己一做再做,越做越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