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瞬间成为焦点重心,俐瑶默默退出人群,把水果摆好,取了纸盘,拿些食物,躲到角落享用。
“卸了妆,都差不多。”余邦实说。
“听说要当上知名艺人,都要和有钱男人挂勾,才能红得快,是不是?”好奇女发问。
“不是每一个。”余邦有问必答。
“当然罗,谁愿意和蔡闺有一腿?”话说完,周遭爆出大笑声。
“请问你是怎么获得众美女芳心?”
“耐心。”
“只要对女孩子有耐心就行?不会吧!还要行一些附加条件,比方荷包满满、功成名就,长相特优才行吧。”
“会赚钱的女人满街跑,何必一定看你的荷包?多少丑男都娶美女为妻,谁管你的长相?至于功成名就,对不起,这种人为数不多,但世界上有老婆的男人绝对占大多数。”
“所以还是要有耐心?”
“对!有点耐心,等她注意到你,等她发觉你是个不错的男人,就能得到美女芳心。”
“要是她一直看不到你呢?”
“那就是频率不对罗,建议你转头对另一个美女献殷勤。”余邦说完,大伙儿全笑了。
“要是下一个女孩还是对你不理不睬呢?”
“相信我,你的运气不会那么坏。”指指发问男孩,余邦说。“对不起,我饿坏了,我可以加入你们、吃点东西吗?”
“没问题!”曹敏拉过他,把他拉到烤肉架旁边,塞给他一堆鱼肉。“你慢慢吃,想唱歌跳舞时,再加入我们。”
端起食物,他四下搜寻俐瑶的身影,看见她窝在角落,便走到她身旁坐下。
“你很会应付别人的问题。”俐瑶夸他两句。
“那是他们太客气,没有人一上场,就问我对于外遇的看法。”
“有良心的人都会这样问你,替你家中的贤妻出一口气。”
“我家里那一位,不是我的正牌贤妻。”对不熟的人说实话,他是头一遭。
“把你的手给我。”她突然提出跟前面话题完全搭不上的事儿。
“干嘛?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你想太多了。”拉过他的掌心,对着昏黄灯光,她仔细看清。
“做什么?”
“你的外遇们正在华山论剑,人人都想争得孟夫人宝座;你的办公室里,有位老董事长内定的媳妇人选;你有个正牌妻子,却又不是住在家里那一位;你的感情线错综复杂,月下老人对你的姻缘无能为力。”
“你会算命?那帮我模模骨,看我将来能不能像唐伯虎收集到八美图,或者像韦小宝,老婆一大堆。”他拉起她的手,在自己身上磨过来、磨过去,把自己的女敕豆腐全往俐瑶手上送。
“我模到,你会在三十岁得爱滋病,四十岁得阳萎,五十岁众妻妾为争夺家产合力谋杀亲夫,死后坟前青草高过人,晚风诉尽无限悲戚。”
“最毒妇人心。”
“没办法,妇人和单身女子不同,不会只挑好听的听、好看的看,我看到的是事实、听到的是真话,不会随便让一个风流男人蛊惑。”
“是吗?就不晓得哪一个有夫之妇,对我的吻情有独锺?”
余邦的话勾出她满面绋红。这个男人说话都是从肚脐眼冒出来,不用经过大脑吗?
“谁对你的吻情有独锺?你不要随口说说,破坏我的名誉。”
离开他身边一尺,俐瑶坐在安全范围内,免得他一时兴起,又来个什么测试吻,把她吻得晕头转向,然后得意洋洋地对她说——哈哈!我没有对你念念不忘。
“你不知道我的存在,是专为破坏良家妇女名誉吗?”说着,他向她挪近几步,两人又靠进危险地界。
“谢啦!请离我远一点。”挥挥挥,她拿他当百恶蟑螂。
“对不起,我做不到。”
“做不到?哈!”嗤之以鼻!她把他盘子里的烤鸡翅挑到自己盘子里。
“没办法,我不爱家里的冒牌妻,不爱华山论剑的众美女,更不爱什么内定,只独独喜欢我身边的已婚妇女,怎么办?”他玩笑地靠在她身上,玺重的庞大身躯让她躲不掉。
他有满身烂桃花,就算是对一个全然陌生的过路女,只要对方长相不错,他就习惯把对方电得头昏眼花!
“不要再靠过来了,别忘记我是已婚妇女。”她的于抵住他的胸膛,眼底有威胁。
“我们是朋友,你的话威胁不了我。”是朋友,搂搂靠靠很平常。不管已婚或未婚,朋友本来就该彼此支持,他累了,她“支持”他,是对的!
他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到翻出缺乏道理的理由来合理化自己行为;喜欢到封锁自己的道德感,忘记自己正在侵犯的,是别人家的私有财产。
“什么话才能对你产生威胁感?”他好巨大,推不开、挤不掉,他存心赖到她身上,不管她乐意或不乐意。
“可以威胁到我的话吗?嗯!是那句——我上个月没来,这个月也没来,医生说未来几个月都不会来了,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婚纱?”
他的话引出她一连串笑声,笑弯了腰、笑驼了背,笑到忽略坏男人还靠在她身上,忘记继续抵抗。
月亮西斜,他们的笑语不断,有趣的、无聊的,每个话题都能唤起双方共鸣。这一夜,两颗陌生的心,在交融的体温里,渐渐亲近。
第四章
不知不觉,两个月过去,对秘书的分内工作,俐瑶驾轻就热,她把该搭的人脉关系拉得不错,连和“内定夫人”都处得很好。
余邦不在办公室里,她的手在键盘上方飞跃,听不到声音、看不到人影,她的专注力无人能敌。
“周秘书,你们昨天去应酬,有没有不要脸的狐狸精巴着董事长不放?”
“当然有,你都不晓得那些女人啊…一个比一个狠,要不是我全力排除障碍,恐怕董事长昨晚回不了家。”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敷衍,否则她的午餐会……很惨!
“真的吗?你把详细情形一件一件告诉我。”蒋津桦端来花茶,好整以暇坐在俐瑶身边,打探前方军情。
俐瑶训练有素,头没抬,手没离开电脑,嘴巴开始滔滔不绝。
“先说富原那位千金大小姐她的粉涂半尺厚身上的衣服再少个两寸就可以上台走内衣秀她不断靠近董事长要约他假日出去走走老董笑笑说我很乐意不过你要请我的秘书替我排空我皮笑肉不笑说董事长在二○○七年五月二十三日有空请她耐心等候她送一瓶高级香水请我高抬贵手我答应了帮她的档期提早两个星期约她二○○七年五月九日见。”
没有停顿、没有休息呼吸,她一口气把最新消息报告仔细。
“这招太好了,不过下次要记得约到公元三○○○年。你都不晓得,很多女人的耐心惊人,说不定她真的会等到二○○七年。”
斜睨一眼,俐瑶无言的脸部表情阐明,世界上比你更有耐心的女人寥寥无几。
“下次我会记得。”点点头,董娘交代,她会身先士卒、鞠躬尽瘁。
“我听说昨天沈心云也出席宴会,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
“把全部情况告诉我。”她就备战姿势坐好。
又要报告全部情况?唉……既然“全部”二字出现,就代表报告不得少于三百个字,深吸气,预备……起!
“沈小姐心云穿著打扮高雅迷人一进会场就吸引九成男人的注目幸好董事长抵抗力特优不像一般男人但沈小姐一心一意只想获得董事长青睐她走过来羞涩的眸光频频凝视着董事长有意无意靠近有意无意轻轻碰触在董事长心乱神迷前疆诚的女经理靠过来抢走董事长身边位置沈小姐只好饮恨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