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渊扯开身上黏腻的衣服,宽阔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下,他的身材颀长壮硕,和孟纯站在一起,他可以演一天长大一尺的巨大盘古。
“我回来了。”她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一套盥洗用具和衣服,他接手,准备往浴室走去。
“等等!”孟纯的声音止住他下一步动作。
绕到他面前,她说:“对不起,我心里有疑惑,我这种人很怪,只要心里有事,就会吃不饱、睡不好,所以,我想解除心里的困惑。”
他完全弄不懂她的闲惑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只觉得她在花大把时间说一篇无聊废话。依她这种古怪性格,他可以笃定,这女人终其一生都不会有大成就。
“为了我的困惑,我必须做一个试验,要是这个试验惹你不开心,请你务必包容,毕竟未来几天你要看我吃穿,所以你千万不能翻脸。”
好了,好话说尽,接下来她要为自己的“困惑”解谜。
靠近他,她深吸气,手放背后,踮起脚尖,她的唇吻上他的唇。
嗯……软软的、湿湿的,不像他脸部表情那样坚硬刻板,淡淡的薄荷味,有点像电视上广告的黑人牙膏。
唔……唔……她主动的唇让人含了去,薄荷味不见了,压过来的是男人的强势气息。
享受?没错,她是享受……他的唇温、他的芬芳、他的……分析不来啦,她的大脑当机了。
包着塑胶袋的手在她身上探寻,窸窸窣窣的声音破坏浪漫气氛。
推开他,孟纯张开大门掹呼吸。恶劣!把人家吻得气息不稳,眼睛还一直电人家,转身,她冲出房门。
拓拔渊低头,看见自己十二点方向的反应,尴尬的舌忝舌忝唇。不过是—个生涩的吻,他能克服的。
生涩……对!她生涩得像颗不可口的果子……生涩、红女敕的唇……对!是软了一点,没有成熟男人会喜欢涩女郎……
但是,反应越来越勃发……克服……控制……他没、问、题……天!他有问题、他需要大量冷水降温,冲进浴室,流水声和他的心跳声一样激动。
孟纯冲出门外,恼怒不见,只剩下挥之不去的享受感觉。
享受,对啊!是享受……突然,她发出一声尖叫,然后开始在楼梯间跳上跳下,从芭蕾到伦巴,从爵士到恰恰,她的四肢忙个不停,她笑不可遏、她想吼叫、她想昭告天下——
真的耶,她一见钟情,她爱上他了,她不介意他是混黑道的坏分子,只因为他的唇太香,太好尝,原本以为这辈子无缘认识爱情,谁晓得爱情突然就发生在她身上!
女女击
端了一碗刚煮好的紫米汤圆,孟纯的笑容贴在酒窝边缘。
她喜欢他、她爱他,一个陌生闯入的坏蛋和单纯女孩的恋爱,他们或许可以拍一部最优质的新八点档偶像剧,剧名就叫作……孟纯看看手上的汤圆,对了!就叫作“汤圆女之恋”。
不过这出戏发展到最后,她必须让冰山男弃暗投明,最后再来个改名换姓,他们就可以快快乐乐牵手闯天涯了。
嗯!不坏,这个编剧有一流水准。
没敲门,孟纯进入自己的房间。
才跨进去一步,就接收到他不快的眼光,缩回脚,她站在敞开的门边,笑容可掬说:“没有人会在进人自己房间时,习惯敲门的,你说是不是?”
她的问题没得到善意回应,只好顺应君心,用手肘在门板上意思意思敲两下。
拓拔渊不悦的神色很明显,他别过脸,不看孟纯,却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又开始不正常的苏醒。
猛地拉开棉被,他整个人躺进棉被里,用厚度不满三公分的薄被盖住让人尴尬的第三点。
他在生气,气自己的眼神老飘到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唇上,生气她每靠近一步,他的克制能力便削弱一分。
“你这样子很容易感冒毛病,虽然是夏天,也不能湿着头发入睡。”孟纯看不见他的懊恼。
坐到他身边,她帮忙把伤口上的塑胶袋解下来。
“还好,伤口没弄湿,伤口湿了容易发炎,你有没有听过一种叫作蜂窝性组织炎的病,有时,一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伤口,弄成蜂窝性组织炎,也会丧命的。”
她拉拉杂杂说堆没营养的话,纯粹是为了帮等一下的重要话题暖场。
将汤圆端到他面前,拓拔渊接了,像高高在上的帝王,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不用说半句感激之词。
“来!吃点汤圆吧!咸酥鸡凉了,不好吃了,而且炸的东西对你的伤口并不好。还有啊!你不要以为那个汤圆是紫色的,好像坏掉了,其实那是用紫糯米做的。
你很幸运哦!我妈妈说,紫糯米对女人的身体很好,再加上我很喜欢吃汤圆,所以我们家冷冻库随时都准备几包,否则你就尝不到这个好口味了。”
从抽屉里面寻来吹风机,她跪到床上,推推他躺在枕头上的背脊,然后把自己塞到他和枕头中间。
孟纯没注意到,这种姿势有种专用名词,叫作“暧昧”,她仍自顾自地对着他的头顶说话。
“不管怎样,你明天都要让我打电话叫外食,因为我们家没有东西可以吃了,本来我明天打算和同学去环岛旅游,可是你来了,计画更改,我不能去了;没关系,反正以后想玩有的是机会。可不可以告诉我,你从哪里来的?”
她的靠近让他的气息逐渐急迫,身体的热度已近沸腾,她还拿着热热的吹风机在他头顶上方制造热度。
她想谋杀吗?拓拔渊嘴里咬着汤圆,像和汤圆结了累世仇恨,用力到牙齿嘎嘎作响。
“你从哪里来的?”孟纯再问一次。
从地狱来!拓拔渊在心底回话,他把吃过的碗放在桌面上,努力让自己离她的影响范围远一些。
“不能说是吗?听说黑道有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我不勉强你。”孟纯很体谅他的“苦衷”。
听谁说?那些无聊的侦探小说?对于她的话,他嗤之以鼻。
“你这样打打杀杀好吗,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会老,总有一天你会跑不动、躲不开袭击,那时怎么办?不晓得有没有人对黑道人物寿命做过调查,平均值会不会不超过四十?”盂纯苦口婆心,放任自己的想像力膨胀。
她把他当成一般街头混混?拉出一个笑,如果她知道自己是绝世盟的人,大概就不会说这种笨话。
绝世盟是一个跨国际性质的组织,横跨黑白两道,白的方面,他们从事航空、观光、银行、企业贸易等行业;黑的方面,他们研发最新型的武器、防盗设备,贩卖给各个国家,政府机关也好、私人团体也罢,只要出得起钱,他们就卖。
这样一块大饼,多少会引人垂涎,再加上拓拔渊一心三思要铲除毒枭,于是三不五时便会有偶发事件出现。
今夜,他是大意了,才会让那群人偷袭成功,不过……放心,他不会让他们嚣张太久,敢跟绝世盟作对,该先做好心理准备。
“这是个唾弃暴力的社会,人人都被法律保护着,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投案,你知不知道,自首是可以减刑的。”
最重要的是,她愿意当王宝钊,苦守寒窑十八年,等他刑满出狱,再和他共续爱情。
看!被浪漫吧!她没想过,万一他被判死刑的话,浪漫也随之死亡。王宝钊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不可能在蓬莱仙岛找到薛平贵,因为蓬莱仙岛里住的是杨贵妃啊!
减刑?哼!她应该看看,上次他是怎么帮某位大官洗清受贿嫌疑,那件事他本不想插手,要不是关虹欠人家一份人情,连连央求他几天,他才不想蹚这淌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