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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夺倾国色 第18页

作者:墨卿

“血!少主,夫人动胎气了!”子怜惊喊着,“快来人啊!找大夫啊!快啊!”

“孩子……”瑞阳无力地合上了眼。

绍胤衡看见鲜红慢慢地染满了她的罗裙,他的眼睛霎时殷红了!他惊怕自己似乎感觉不到她的体温,就像她的生命在悄悄流失。

瞬间,主楼里混乱起来,一整夜都是忙碌的脚步声,交错的杂语,而烛火燃至天明。

而在另一处,黑影没入莞夫人的院落,无声地推开一扇侧门,只见三更半夜了还没就寝的莞夫人。

“怎样?主楼的情况如何?”莞夫人见了黑影就急忙问。

“一片混乱。”黑影发出了一把低沉的女声,目光傲然。

莞夫人大喜,把桌上的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给她,黑影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吭声道:“哼,你那银子我不稀罕!倒是——你很笨!竟然没发觉朝瑞阳已怀有身孕!”

“那贱人——她太阴险了!”但瞬间,她又得意地笑了,“少主最讨厌被欺瞒了!连同那四人的事,那贱人的罪过可更大了!”

“照刚才的情况看来,绍胤衡似乎早就知道她怀孕的事,只是瞒着你们罢了。”黑影阴冷地嗤笑,“不过,她都在生死边缘了,何况未成形的胎儿。”

“要是没流掉,你再给她补上一针!”莞夫人恶毒地搁下狠话,她从怀里掏出一张折起的羊皮,递给黑影,“这就是楼里安置统领北部玉玺的密室图,记住,我容不得那女人,趁少主忙于战事时,你就给我彻底解决掉她。”

连续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绍胤衡寸步不离地守在瑞阳的身边,悉心照顾着。眼看昏迷不醒的瑞阳苍白憔悴,每用一次药就会吐出满口的暗血,叫他好心痛。抚模她冰凉的脸,他很害怕,算算时日,毒解的她该醒过来的。

伸手轻放在她平坦的小肮上,绍胤衡再也感触不到生命的律动。不可否认,当初他是别有用心地让她怀上孩子。为了骨肉之情,她就不会再试图从自己身边逃开……但他也知道,她是爱孩子的,毕竟她和孩子最亲近。如今孩子没了,该如何告知她这残忍的事实?他真懊悔自己的大意!

天将破晓时,瑞阳终于醒过来,见他一脸焦心地待在床边,她就晓得自己流产了。但她表现得很安静,不哭不闹,没有他们想的声嘶力竭。只是,就因她太安静了,绍胤衡才更害怕!

“阳阳?”自她醒来也几天了,但她始终默不作声的像只没生命迹象的女圭女圭,这情况让他很忧心,他情愿她来次激愤的哭闹,总比现在来得好。

瑞阳的目光空洞地睁着,对他的关心没丝毫反应,呆滞地目视前方。

绍胤衡拿起木梳替她梳发,低沉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低喃:“快好起来,接下来的几天我会顾不上你了。明晚,腾会带你去个很安全的地方,等战事平息了,我一定去接你回来。”

瑞阳不做声,倒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这几天的“内哄”的确闹乱了他,外面局势紧张,他也荒废了好几天,不知他是否做好了应战的准备。总之现在的“风雨楼”是众矢之的,不宜久留。

“那时候的你——还会跟着我吗?”他苦笑道,“我承认我很卑鄙,怕你离开,所以企图用孩子来牵制你。不过,我不后悔这样做,因为——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室内一阵无言,只轻微地相融的温暖呼吸声,他小心翼翼地梳理着她的青丝。而后,安静地搂着她,倾听她的心跳声和享受她的温柔。

他不舍地在她白皙的额上留个吻,正要离身,却发现瑞阳拉住了他的衣摆,静静地瞅着他好一会,忽然探过身子来,主动环上他的脖子抱住。

“让他们走吧,都生死关头了,就饶了他们吧……”

他明白她还惦记着他们四人,“现在这样战势的情况,我也没心思去理会他们了,放他们走也好。”

他的回答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他怎可能如此轻易让步?“真的?”

他没理会她的惊讶,只是让她躺好,为她盖上被子,“不骗你,歇下吧。我也该走了。”

他燃起熏炉,檀香的气味更能让她安眠;再把床头的烛火吹熄,不会太亮地照着她,让她不会因刺眼而难寝。瑞阳静瞅着他这些无微不至的举动,乌眸又一次难忍地湿红,想着他方才的话,她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他。一恍惚,绍胤衡已朝门外走去。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她心里猛地一颤,一种不祥的预感,瑞阳想喊住他。她感到这次一别,像是永远走出了她的生命,不留丝毫气息……

第5章(1)

翌日,大雪纷扬,冰冷中凝集了剑拔弩张的紧迫感。这样的天气,是兵家最忌讳的。绍京城楼上,众将威然挺立,但雪花实在很稠密,风也凛冽,刮得士兵的脸部红得发紫。

腾在城楼上巡视,才半盏茶时间,发和肩都缀满了雪花。真的不是好时机,腾深深地叹息了。

“澧!”这时,负责送锟他们离开的澧回来了,腾连忙迎向他,“怎样?他们都顺利离开了吧?”

“嗯,我依夫人的吩咐,送他们到北门外的三里亭,让他们往邻国的‘孜渤城’去。”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那里风光明媚,城风淳朴,是个安身的好地方!”腾苦涩地笑了哭,“没想我们四人,还是分开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就算只剩你我,也要履行对少主忠贞不渝的誓言!”

“是啊,这段日子,也难为少主了。不过,你觉得这办法是不是太过火了?或许,少主不需要走到这一步……”

澧作势阻止他的焦虑,“为了保全他们,尤其是夫人,少主这样的决定是必然的,你不必再多疑。况且,现在已容不得我们反悔了!”

夕阳凄美的西照下,黑马驰骋于茫然雪莽,溅起的雪泥如乌珠般飞翻,幸好雪层不厚,没影响到驰骋的惬意!冷冽的风紧随着,吹乱了思绪和心神,像可恶而不可摆月兑的梦魇。马鞍上的黑袍男子——绍胤衡,剑眉紧蹙,“驾!”一声声吆喝地催促马儿,这种御风般的速度仍不能令他满足!

顷刻间,后方有另一种马嘶声,一匹纯棕色的马儿跃入眼帘。对于这出现在人烟稀少的雪莽,驽马直追自己的情况,绍胤衡丝毫不惊讶,应说,他似乎意料到对方的出现。

绍胤衡忽而令马奔入一旁的松林,在密林的松间穿梭,而后者也穷追不舍。狂奔一段,就在后者快要追上他时,绍胤衡猛地往回扯马头。马儿受惊地前蹄离地,身往后仰起,而绍胤衡的骑术佳才免于落马。而对方也反应很快,一把稳住要冲过去的棕马,使它在原地嘶吼几声才安宁下。

“骑术不错!这五年的磨炼——你适应不错啊!”绍胤衡对他谑笑道。

“我熬过所有的磨难,就是为了今天,与你面对面地决一生死!”愤慨而不亢的男性低斥着,是他——朝褚极!“你这禽兽玷污了无瑕的晋诺公主!如今,我就要跟你算这笔账!”

“你也不想想当年是因谁的缘故,才连累一名弱女子委身于我?”他知道瑞阳是褚极的死穴,便故意激怒他。

“住嘴!要不是你卑鄙地以此威胁她,趁虚而入!我和她就不会分开!”

“那又怎样?我就是要她!而我也确实得到了,她还在我的羽翼下生活了五年。你呢?你又在哪?”

他的恶言相逼,气煞了褚极,惹得他破口大骂:“逆贼!你住嘴!你这万恶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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