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她就是不能接受他的好心吗?
狄波撇撇嘴角,“有人冷得直打哆嗦,你以为我该做什么?”
“我又不是头一回冷得打哆嗦?但我死了吗?”
这——他火气也来了,为了她,他窝在车上睡了一夜,不,是时睡时醒的看着她还有没有在那里?有没有什么居心不良的人接近她,而这会儿,她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出口还没有一句好话。
他冷着俊颜,“我早知道女人就是麻烦,但昨儿的满月显然弄乱了我该有的磁场苞思绪,我才会理你这个小麻烦。”
“没人要你理我!”
“Good!我现在就走!”他火大了,冷冷的瞠视她一眼,一回身坐上驾驶座,再将那些好心没好报的毯子全扔到后座去,正发动引擎准备呼啸离去时,有人手脚利落的钻进了他身旁的位置,“你干什么?”
“天亮了,”她闷闷的提醒他。
“那干我什么事?”
欧阳晴薇柳眉一拧,闷闷的道:“你答应我带我去见安德烈。”
“不是有人要我别理她吗?”
“那是两回事。”
“我不这么认为,下车!”他的声音严峻如冰。
他的脸上好冷啊,这好像是她遇见他以来,头一回看到的冷峻神情呢!
但那么凶干么呢?
“我……我不会下车的,我一定要见安德烈。”
“那是你的事,你不是什么人都不想欠吗?那又何需我帮忙?”
“我……那不叫帮忙,是我们昨晚说好的。”她狼狈的解释。
“总之,少爷我没心情帮你的忙,你有本事自己去找他!”
狄波的手臂越过她,“卡”一声,打开车门。
她抿抿唇,若下车,她是有骨气,但不下车,她可以赖上他,逼他带她去见安德烈,而这就是她来巴黎的目的,不是吗?
可是人家这会儿的俊脸臭得跟粪坑里的大便没两样,她怎么赖?
“请你下车!”
天生的倔强及傲骨让欧阳晴薇是如坐针毡,她很想离开,但理智上又不停的提醒她,她来巴黎十多天了,安德烈·考克多的豪宅又属于私有土地区,别说他家大门,还没走进那高级区时,她就被巡逻的警卫冷言冷语的请了出去,而好不容易打听到他昨晚会出席宴会,但结果却是安娜出席,她还是没见着他,惟今之计,只有身旁这个冷面帅哥能帮她的忙了。
“你到底下不下去?”
“我要见安德烈。”欧阳晴薇不安的交缠着十指。
“那是你的屁事!”
“你——”这人怎么翻脸跟翻书一样,昨晚不是这么一回事的。
“我很忙,也很累,你再不离开,别怪我找警察拉你下车。”狄波冷漠的以下巴努努已在路上巡逻的巡警。
看来不下车是不成了!她一咬牙,闷闷不乐的下了车子,再火冒三丈的使尽全身力气甩上他的车门。
没水准、没品、没风度!男人就是这样,没有便宜占就变脸了!雪特!
一肚子火的狄波看着小麻烦脸上阴晴不定,嘴巴又念念有词的,他猜想那大概没啥好话,再说,那一声如雷大的关门声差点没将他的耳朵给弄聋了,这会儿还微微抽痛呢!
在冷冷的瞥了一脸怒火的小麻烦后,他驾车呼啸离去。
欧阳晴薇瞪着那绝尘而去的车影,气得直跺脚,什么跟什么嘛,要走昨晚就走人不就好了!干么这会儿才走,不气煞人嘛!
而这也是狄波在离开时,头一个浮上心头的问题,不过,他并不想忆及昨晚对她的不舍及怜悯,因为,从她今天的态度观来,他昨儿根本是来当呆子的。
反正天亮了嘛,小麻烦也不领情,他狄波的时间可是相当宝贵,何必继续留在这儿当别人也不稀罕的笨呆子。
狄波在虐待自己一晚后,先回柏克莱夫人的豪宅冲了澡,稍微拿了药擦拭手臂上的伤口后倒头就睡,而在睡了一觉好眠后,他却还是难以压抑那排山倒海般的狂奔怒涛,干脆开车上街,在经过希腊神庙般的十九世纪雄伟堂皇的玛德兰教堂后,来到热闹的市中心。
时间已是中午十二点,狄波发现自己居然成了英英美黛子!
虽然这三个月的时间原本就是用来渡假的,但日子一天过得比一天还要闲散无聊。
昨天捡到那个小麻烦,感觉上还觉得自己忙碌了点,但人家可一点都不稀罕,思走至此,他深邃迷人的黑眸一闪而过一道困惑之光,怪了,他心中这把无名火怎么愈烧愈旺,怎么也浇不熄?
去!一定是头一回想当个好人却被人嫌弃,而感到不值的怒火吧!
他冷凝着一张俊颜,将车子停靠到路边后,下了车走到广场,看看鲜艳美丽的花市和几家高格调的商店,然后,他在一家名为“镰刀”的餐厅停下,这是柏克莱夫人推荐的上好餐厅之一,而现在,他的肚子正在高唱空城计——
狄波蹙眉,那个小麻烦不是将身上的每一分钱都给了他了,那她打算喝西北风?
算了,他烦躁的爬爬刘海,他理那个小麻烦做啥?!
他走进餐厅,点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套餐后,和着对小麻烦的怒火及不由自主的忧心,一口一口的将美食咀嚼下肚。
但,肯定会消化不良吧!
中午了,碧尔翠丝母女苦候了一早上的“私生女”却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让狄波给带走了?”碧尔翠丝碧眼充满血丝,一夜未眠又等候了一早上,她的火气如正午的阳光一样炽烈。
安娜耸耸肩,“她是被狄波带走了,但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到这个时候还没有过来。”
“难道他们猜到我们会阻挠他们?所以想把你爸约出去?”
她看了看神情憔悴的母亲,“妈,你会不会想太多了?你为什么不去睡一下?待会儿他们过来,我再叫你。”
“不行,我一定要亲自拦到她,我绝不容许那个贱人的孩子踏进我的家里一步!”碧尔翠丝双手握拳,一脸的怒火。
她不解的问:“那个贱人的孩子?你知道那个酷似我的女孩的母亲是谁?”
“除了她以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她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满口的不屑,“她像东方人吗?”
安娜摇摇头,但想了想,又点点头,“她的头发是黑色的,但眸子跟爸一样是棕色的,透明晶亮很漂亮。”
碧尔翠丝狠狠的瞪女儿一眼,“你给我闭嘴!我不准你赞美她!”
安娜从精致的欧式沙发上起身,走到刚煮沸的咖啡壶旁,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其实她也不想赞美那个私生女,但她一向很喜欢父亲的棕眸,所以才会月兑口说出连自己听了也不怎么喜欢的话来。
“你有没有狄波的手机号码?”
安娜拿了一杯咖啡走回沙发上坐下,轻啜了一口,才回答母亲的问题,“没用的,他一入社交圈,要他手机号码的女人可以从凯旋门到艾菲尔铁塔的距离绕了好几圈,烦不胜烦的他就算带了手机,也不会开机的。”
“那我打电话到柏克莱夫人家去。”碧尔翠丝一脸急迫。
她不耐的撇撇嘴角,“她跟你早就没来往了,何况,狄波也不像是个凡事都会跟柏克莱夫人报备的人。”
闻言,碧尔翠丝气呼呼的看着女儿,“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妈,你去睡一觉好不好,你看来跟个路边的野妇没两样,老实说,我可不希望狄波来这儿时,看到我有一个你这样狼狈不堪的母亲。”
“你——说来说去,你在乎的只是那一个贵公子!”她火冒三丈的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