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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签 第15页

作者:文闻

他呢喃般的轻诉,在邱嬷嬷从春宴楼踏出的那一刻,他的唇烙印到她的嫣红,品嚐他日夜想念的甘醇美味。

“啊!”的两道声音同时在他耳边响起,一声是娇柔的呼声,被他吃到肚子里;而另一声尖锐的噪音则在墨明的瞪视下,自动掩嘴消音。

邱嬷嬷满脸惋惜,她实在不相信。原来“四君子”中的书公子竟是个断袖之人,难怪她们艳卿这么美,他一点都不动心,枉费啊枉费!

邱嬷嬷急忙转身走回楼里,大声嚷道:“姑娘们、姑娘们,你们快来听嬷嬷说……”

长离听到同样的刺耳声,直觉想推开眼前的人。

靶觉她的挣月兑,他故意对她说:“我的离儿啊,你若想让每个人都看清楚我寒二少爷所吻的男仆,是生得何等娇媚诱人,或是你想往后走出寒府,便让人指指点点的话就尽量推,不然你最好把我抱紧一点,我可要进去哦!”

闻言,她只好紧紧搂住他的身子,涨红的脸用力埋在他心房上,耳里听他夸张、过分又自大的笑声,那分明是戏弄了她而得意不已的笑声,让她是又气又恼、又爱又恨——

爱!?什么时候她对他的感觉变质了?什么时候她对他的救命之恩,变成一种爱慕了?

长离被这突来的领悟吓傻了神智。她埋首在他的怀里,思索着十九年来,第一次的少女情怀。

她爱恋上他的温柔相待、爱恋上他的戏弄疼宠、爱恋上他的施恩挑情、爱恋上他的一切一切,这是何等的忽然,何等的莫名,偏偏她就这么陷下了。可是,这怎么合於礼呢?

长离沉溺在这股思绪之中,完全毫无反抗,任他一路抱上李艳卿的阁楼。虽躲过邱嬷嬷好奇的眼,却躲不过月下老人的红线。

***

“季书,适才听小和说,你在楼下戏弄一名男子,是真是假?”齐澍谦啜饮一口水酒,眼睛直盯着低头深思的人。

“真假对你来说有什么关系,倒是你的眼睛别不懂得规矩。小棋子,管好你的王爷,免得没眼睛回去。”寒季书将长离拉到怀里,要她就他的腿儿坐下。

“没关系,他没眼睛没关系,我还有啊!”小棋子也很好奇,寒季书这个大冰人,身旁什么时候藏了一个书香美人?前些日子他不是还孤家寡人的吗?“你是谁?”她忍不住好奇心,直接指着长离问。

“她是一个傻丫头,一个跟你一样,老是傻呼呼的丫头。”寒季书将酒杯递到长离唇边,一边代替她回答,一边问她:“有嚐过酒吗?要不要喝一口?”

长离对他的言行,从头到尾都有意见。不过,她打算容宽他这上梁不正的主子,当个下梁自动对正,听话服从的好婢女,至於他不当的坏话就当做没听到,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不能喝,我连炖酒的食物只要吃一口就会昏睡一天,更别说喝酒了。”长离说着自己的缺点。

“真的?”寒季书挑眉问她,心里留意着她这项“优点”。

“这当然是真的,反正不会喝酒又不是什么天大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她理直气壮地抬起头,看他笑得很暧昧,忍不住心中的气恼,“爷,你是主子,这么可以随时随地都存心要戏弄我呢?你这样玩我,看我恼红了脸、气得口择不言,你觉得很愉快吗?”

尽避发现心里对他的感情,但她就是不能苟同他的行为。拗不过心中的恼怒,她非和他评评理不可。

寒季书面对她的怒气,回以一笑,他凑到她的怒颜前,食指爱怜地刮着她粉红的女敕肤。“我不是说过了吗?今天要给你个薄惩。我就老实跟你说吧,我觉得这样逗你、吻你,心情确实很好、很畅快。”他将含着尾音的唇,贴上她的脸,边吻边看傅蔚儒。

“爷,求求你……别这样啦!这里还有人耶!”

“我知道。”寒季书收回戏弄她的动作,搂着她转向弹琴的人,“你觉得李姑娘这人如何?”

长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次她把李艳卿看个仔细,“天生美人。”

她是实话实说,李艳卿真的长得很美、很艳,人如其名,而她也很有才气,琴弹得好、吟诗作赋也不错。这样的美人,会有哪个男子下爱的,大概就属眼前那位齐王爷吧!

她把视线转回齐澍谦身上。他身旁坐了一名和她同样穿袍服的年轻男子,只是这名男子比在场的每一位姑娘都美,所以不用人介绍,她一眼即知这位女扮男装的俏佳人应该是齐王爷的心上人。

齐王爷身旁有此佳人,又怎会受李艳卿的吸引,他会来应是纯粹的聆琴赏乐。

至於在场三位男子中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她的主子。寒季书身长七尺、健挺伟岸,俊逸的脸方棱有角,如凤的眼看来魅人却不失正气,略薄的唇带些笑意,就面相来看,他天庭宽厚、人中适当,是个相貌端正又书香气质浓郁的俊男。而他的行为潇洒不失有礼,才华洋溢却能内敛,风度翩翩又幽默有趣,给人温文儒雅的感觉。除了对她时有轻佻的行为外,就外人的眼光看来,他该是人中之凤的书香才子。

至於齐王爷,则有一股天生的卓然傲气与目空一切的倨傲神情。尤其他的孤傲总刻意隐藏在眼底,他以为别人没有发现,她却看得一清二楚,这人与她一样有个不愉快的过往。

是那位俏佳人,让他重拾欢颜的吧!他眼中的光彩,总是因她的回眸而绽放,深情显露无遗。

而第三名男子,在她第一眼看到他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她偏偏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看过这个人。

长离一直盯着傅蔚儒,她那专注的眼神,让房里聆曲的人全跟着她的视线飘动,直到傅蔚儒听到寒季书喊着她的名字。

“离儿,你在看什么?看得这么专注。”寒季书扳回她的小脸,强将她的视线留在他的脸上。

“爷,他……”

“奉长离!”傅蔚儒一脸不敢置信,右手指着一脸茫然的长离大喊。

“是,我是奉长离,您是……”长离一直想要将他忆起,偏不从人愿。

“你忘了吗?我是傅蔚儒,傅大夫,就是在秦府为你看病的那个大夫。”他提醒她。

“你……你是傅大哥!”长离很不好意思的晕红了脸。

想当年在秦府,他为了她费了不少心思,才将染病许久的风寒医好,没想到她竟忘了他的模样。

“对不起,长离……”

“离儿!”确定傅蔚儒真的认识她,寒季书心里微感不痛快,听到她喊着自己的名,更让他心烦。他掐紧她的纤腰,低头贴在她耳畔沉声制止。

“爷!”长离痛得抽了口气。这次她知道他为什么生气,她又犯了他的禁忌,但那是她的名字,为什么她不能说?

暗蔚儒看见他们两人低声私语,亲密的模样哪有主仆之分。他有些微的心痛,眸光看着长离,流泄出一丝淡淡的爱慕与渴望,却在齐澍谦和寒季书的瞪视中,垂睫掩饰。

不管他再怎么遮掩,仍然逃不过寒季书精敏的凤眼,他的嘴角朝着傅蔚儒微微一掀,算计人的魅笑再展。

“离儿,你怎么认识他的?”他适才明明听到傅蔚儒的话,却仍故意问她。

长离侧眼看他问得很认真、诚恳的表情,便娓娓细诉初入秦府时,因自己严重的风寒久医不癒,秦夫人就派人请京城最有名的大夫到秦府,她才有机会认识傅蔚儒。

“当时风寒一直时好时坏,多亏夫人和傅大哥对离儿有耐心,花了好多精神医治我,只可惜老爷急得离开京城,那时我的病虽有起色,但脑袋有时仍昏沉沉的。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有些事我真没记牢,就算脑子里隐约有些影像,但若无人提醒,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长离靠在他的怀里低笑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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