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苹回头一看,侧着脸对袖儿一笑,“走啦,快点去看看。”她知道袖儿想赶她回去,加快脚步的往前走,心里头则对华承宇和欧阳冷焰再次充满感谢,感谢他们坚持治疗她的脚,否现在就不能这么为所欲为了。
袖儿和袂儿见阻止不了杜芊苹,无奈地的相望叹气,人紧跟着她身后走去,心里期望千万不要让她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不然后果……
唉!恐怕不堪设想!
第十章
“哎呀!这儿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袖儿、袂儿把门关上,我们打个火来瞧瞧,这样也比较容易找到你们要的东西。”杜芊苹掩着鼻子,小声说话。
她一进这间屋子,便觉有一股奇怪的腥味飘进鼻子里,令人作呕。她连忙用袖子捂住口鼻,不让这股腥味继续肆虐,只是这个动作无法持续太久,为了尽快离开这儿,她想,与其模黑找半天,不如点火快点找到,也就能尽早离开。
袖儿不想遵从杜芊苹的话做,她正要开口说不,袂儿却找着了打火石,点着了桌上的腊烛。
“小姐,别看!”袂儿一见到血淋淋的法坛和草人,后面的垂帘又以血水绘制人像,让人看了觉得恶心想吐,随即想到杜芊苹也在场,立即喊叫,只是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袂……”杜芊苹瞪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恐怖的画面,她想喊人壮胆,但所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里喊不出来,整个人也傻傻地愣在那儿战栗个不停。
“袂儿,你快点将小姐带回去,这儿我来处理就好。”袖儿知道杜芊苹不能接受这种事,急忙推着袂儿和杜芊苹出去。“你小心地送小姐回去,别——”
袖儿话还未说完,门竟“咿哑”一声打开。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三更半夜偷偷溜进集贤园来!”古媚云的丫环青儿挡在门前喝道。
袂儿扶着近乎要昏厥而呆傻的杜芊苹无法离开,急得冷汗直冒。“袖儿,你快点想办法啊!”
袖儿想也不想的用身体将青儿撞开,快速地扶住杜芊苹的另一边,急急忙忙走到屋外。“走,先回去吧!”她想赶快离开集贤园,毕竟现下这儿是古氏母女的地方,万一丫鬓把古夫人唤来,古夫人为了不让事情曝光,趁此将她们主仆二人杀害灭口,三更半夜冷焰门的人根本不知道,等到明日一早,大伙见不到她们,说不定还以为她们又来一次不告而别。
“走?!别想走!夫人、小姐,有人擅闯法坛了,夫人、小……门……主。”青儿想喊人来阻止她们离开,却没有想到喊来的人是欧阳冷焰。
“欧阳门主!”袖儿也惊讶地看着来人。
欧阳冷焰的黑眸在暗夜里锐利不减,冷峻的目光直视跌坐在地的青儿,她不由自主的颤抖了几下,人便昏了过去。
“小姐怎么了?”欧阳冷焰朝袂儿伸手,心疼地将呆愣的杜芊苹拥入怀里。他从她离开房间时便紧跟在后,原想守在外头,让她和那两个丫鬓到里头玩这场寻宝游戏,怎知她进屋又出来后,竟成了这副样子。
“呃……呃……”袖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将里头的事说出来。
“澍!”欧阳冷焰没有耐性看袖儿在那儿吞吞吐吐。
“是!”隐身于暗处的护卫听到主子的召唤,立即现身走进屋子。一会儿他走出来,回到欧阳冷焰身旁,在他的耳畔低语。
袖儿和袂儿听不到澍说些什么,只见欧阳冷焰原本忧心的魅眼忽然杀意一闪。
“表哥!”古媚云听到丫环的叫喊,从房里赶了出来。她相当讶异欧阳冷焰此刻人会在集贤园,更惊慌的是他一见到她,就想杀她。
“欧阳!你要做什么?”听到声音随后赶来的曲孟平适时挡下欧阳冷焰的掌风。“媚云……媚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表妹,她做错了什么事,你竟然二话不说就要杀她。”
“想知道原因,你何不问问她,在我冷焰门里做了什么好事?”欧阳冷焰阴鸷的目光狠狠地瞪向躲在曲孟平身后的人。
“媚云,你做了什么事?”曲孟平不了解眼前情况,顺着欧阳冷焰的话问。
“我……我……我不知道。”她双手紧抓着曲孟平的衣袖,抖着声调回答。
“不知道?!”欧阳冷焰俊脸一敛,声音寒得吓人。感受到怀里的人也颤抖着身体,他的手温柔地拍拍她的背,声音却丝毫没变,且又加了个冷笑,“好个不知道。澍,命人把里面的名字改过,叫门堂里的每个人都拿剑来练一练。”
迸媚云听他这么说,脸色霎时苍白如鬼,她惊惧的往后退,摇着头哭道:“表……哥,不要、不要……”
“澍!”欧阳冷焰不理她的哀求,朝树直接下令。“去!”
“表哥,求求你……不要。”古媚云哭喊着。
“媚云……欧阳,到底怎么回事?”曲孟平抓住几乎要瘫在地上的泪人儿,他完全不懂他们在演什么戏码,也不知道古媚云到底在害怕什么?
“媚云!媚云,你怎么了?”古夫人一脸睡相的从房里出来,看到欧阳冷焰在园子时已够惊讶了,又见宝贝女儿哭倒在地,急忙上前扶她起来。
“娘……表哥……表哥要杀我,他要杀我。”古媚云哭倒在古夫人怀里。
“为什么?欧阳……你也太狠了,媚云做了什么事得罪你,让你三更半夜跑来这儿杀她?”古夫人气急败坏的责问。
“什么事?”欧阳冷焰眼睛诡谲的一眯,冷冽的声音仿佛不是从他的嘴里出来,“哼!你们母女两人倒挺会演戏的嘛!。”
“你……这话什么意思?”古夫人尖着嗓音问。
“孟平,我可有说要杀她?”欧阳冷焰没直接回她的话,他朝不明究竟的曲孟平问。
“没有,但——”
“我不过是说要把那屋子里的名字改一改,要门堂里每个人拿把剑来练一练而已,有说过要杀她吗?”他用着讥讽的语调将适才的话又说一次。
“你……你说什么?”古夫人在他的提示下也吓白了脸,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怦然跳动的心仿佛要从身子里蹦出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可以?”欧阳冷焰也发狠的回答古夫人,他将一直靠在他怀里的人转向她,“你们都可以对她做这种事了,我为什么不可以做?”
“欧阳——”古夫人想要反驳,但被欧阳冷焰的哼声制止了。
曲孟平听来听去,还是听不出所以然来,他自个儿跑到那间屋子门口往内一瞧。“这……媚云……这……夫人,这是你们弄的吗?”
他实在不能相信眼睛所看到的情景。屋子里充满了恶心的血腥味,怵目惊心的乌血洒了四处,法坛上的牲礼也是鲜血淋漓,但最令人心惊胆战的是草人上头的人名,不但用鲜血写成,每一笔一画都还插上了令人恶心的血针。
她真的这么恨她吗?她们之间真的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么做不可吗?曲孟平不信的眼光从古媚云的身上绕到杜芊苹的身上,又转回到古夫人脸上。“欧阳,这真的有作用吗?杜姑娘她……”现下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袒护古媚云了,只想知道杜芊苹是否真受到伤害了?
欧阳冷焰看了看一直没有回神的杜芊苹,知道她被吓呆了,心痛她受到这么大的惊吓。“动机不可饶恕!”他愤怒的说。
“欧阳……”曲孟平被他强烈的杀意给震慑住,一时不知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