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苹点头表示明白,“那么……那些黑衣人全是阎罗殿里的杀手了?”
欧阳冷焰颔首称对,“其实这次被阎罗殿点名的不只我一人,另外还有武当、点苍、青城、丐帮、峨嵋等,较有名的掌门人或是江湖上有名的游侠、帮派也都有接到阎罗殿的点名帖,目前大概只剩下少林寺的掌门人没被点到名。”
“峨嵋?峨嵋也有人被点名啊?”杜芊苹对于这个讯息觉得有些奇怪,“峨嵋和少林不都是出家人吗?怎么他们也参加江湖人的武林大会呢?还有,为什么他们要争夺武林盟主之位?他们不是都出家了吗?出家不就是为了摆月兑世事的纷扰,以求个清净解月兑?为什么早把名利、权势视为无物的人,还来参与武林大会,徒惹杀身之祸呢?或者……他们虽然出家了,心却悟不出出家的真谛,所以才会留恋名利和权贵呢?”
欧阳冷焰低垂视线看着依偎在怀里的人儿,对于她单纯的思想,他实在不愿对她说一些江湖是非,让她沾染那份污浊的血腥之气,偏偏他又怕她太过单纯,将来入他冷焰门当上门主夫人之后,若还不懂这些,只怕更易招来杀身之祸。
“苹儿,少林和峨嵋在江湖上算是名门正派,关于你今日所说的话,不许对他人提起,知道吗?”欧阳冷焰叮咛着,等她点头回应后,又说:“少林寺现任掌门人年少时,可是一名叱咤风云的武林侠士,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令他看破红尘拜入少林。十几年后,他当上少林寺的掌门人,虽然致力发扬少林武学的精髓,却不爱与各门派争名夺利,尤其是武林大会这事,他们年年仅派人出场列席,所以这次的点帖,少林寺的掌门人是唯一没收到的人,并不意外。”
欧阳冷焰停了一下,拿起一旁的软被盖到她身上,她则往他身上磨蹭着,人更往他的怀里贴近。“那么峨媚呢?”
“峨嵋的掌门人是静心师太……”欧阳冷焰发现她似乎很关心峨嵋的事,他边说边注意她的表情,发觉她的神情和他的贵妃姊姊听故事时有些相似。
一想到姊姊,他便想到这次阎罗殿的事,两件事一连贯,终于明白他这个不与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人,为什么还是收到点帖了,原因便是他是皇戚。而这件阴谋祸事的主使者,正是蒙古国的护国勇士。
据说这名护国勇士在蒙古国排名第三,他曾经在狩猎时救过蒙古的可汗,所以有机会参与勇士的角逐,之后得到了第三名,便被可汗封为“护国勇士”。
至于他为什么要策划这次的暗杀行动,原因在于他想要入主中原,而他只要坐上武林盟主之位,当蒙古的可汗想攻打宋国时,他便可假盟主之名,参与宋国的军事会议,最后与蒙古来个里应外合。
没想到那个蒙古贼子居然这般狡猾,所幸这事在那贼子用钱买动阎罗殿的杀手大开杀戒之后,引起了武林的大反弹,让许多人积极的想查出原因,因而早一步识破那蒙古贼子的居心,也因此他们才会将这次的武林大会提前举行,好早日将那蒙古贼子擒住,也好让蒙古明白宋国的实力是不容小看的。
欧阳冷焰一想到要和那个蒙古贼玩玩,不自觉地冷笑起来。
“然后呢?冷焰相公,然后呢?”杜芊苹正听得入神,怎知他却不知神游到哪里去,让她叫了好几声都不应,最后她索性鼓足所有的力气大声地喊:“冷焰相公!”
“什么事?”欧阳冷焰被她一吼,终于回神,他愧然一笑,见她为了喊他,气喘得有些脸红,心想她也累了。“好了,听我说这么久的话,你也该休息了吧!”
“可是……你才说一半啊,人家还没听完?NB428?!”杜芊苹觉得意犹未尽,撒娇地说。
欧阳冷焰原想坚持她休息一会儿,然而在开口前,他想起她入睡前喜欢聊天的习惯。“我再告诉你一些,你乖乖闭上眼睛听,不许再插嘴问了。”
杜芊苹高兴地笑着点头,重新偎入他怀里。“你说到峨嵋的静心师太,这次她不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
欧阳冷焰在她的提醒后,笑着拍拍她的背,示意她遵守约定的闭上眼。“她不但野心极大,也自视甚高,或许是因为她从小便入峨嵋的关系,所以她一直认为峨嵋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她理当登上武林盟主之位,好将峨嵋的武功发扬光大。你想想……同样想发扬武学,少林寺与峨嵋山的两位出家掌门人,方法和行径却完全一样。不过我不是什么得道高僧、有德之士,无权去置喙什么,只是不管是出家人或不是出家人,在我的想法中,凡人皆是俗体,着眼于不同的利便贪着不同的权。苹儿,你若以为出家的人就能完全清心、不妄想……苹儿,你睡着了吗?”
“嗯……冷焰相公,没想到……我……这次离家……也走了……江湖……一趟,若我把这事告诉我爹、娘……唉!我爹……唉!”杜芊苹意识迷茫的呢喃,在叹完第二口气后,精神完全松懈下来,人几乎进入无意识的睡眠状态中。
“傻瓜,你这也算走了趟江湖吗?而且江湖这种是非之地,有什么好值得你游走的,还是不走也罢!”欧阳冷焰说到这儿,心想她方才喃喃念着她爹娘,想必又是担心着之前离家的事。
“苹儿,关于我们的婚事,我已经派人去襄城和你爹说好了,你别再担心了,知道吗?”他俯身贴在她耳畔说着,杜芊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见她又“嗯”了一声,笑着哄道:“知道就好,其他的事你别胡思乱想,就乖乖地安心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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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芊苹玉手支着下颚,与袂儿、袖儿坐在茶桌旁讨论事情,她两眼茫然地盯着房门发呆,一点也不知道事情该如何是好?
“小姐?”袂儿见杜芊苹迟迟不语,有些心急地问。
“嗯?”杜芊苹回神地问了一声,看见袂儿生气的模样,叹气道:“我知道啦!我还在想嘛……袖儿,我问你,你知道为什么冷焰相公一定得娶他的表妹吗?”
“小姐!”袂儿一听到杜芊苹的问话,气恼地喊着,“你别这么不死心好不好?就算欧阳门主不娶他的表妹,只要罗府的亲事还算数,老爷就不可能让你嫁给欧阳门主的。”
袂儿的剖析令她心中一阵恼怒,她恼她爹的固执,为什么罗二公子想娶她,她就一定非嫁他不可?若要她非嫁不可,那她宁可死,再不然……出家也胜过嫁给那个人。
“我知道啦!”杜芊苹百般不愿的承诺,“但是……我还是想知道冷焰相公是不是非娶他的表妹不可嘛!”
对于杜芊苹的不死心,袖儿和袂儿不敢置信的互看一眼,无声地交换叹气后,较知详情的袖儿开口回道:“这我不是很清楚,只是曾听澍护卫说过,欧阳门主的母亲在嫁给欧阳大人前,本是婚配给她自家的表哥,但当她在一次庙会和欧阳大人相遇后,他们两人便一见钟情,于是她不顾众人的反对,坚持嫁给欧阳大人当二房,成了欧阳家的二夫人。”
袖儿停下来喝了口水。
杜芊苹催促着她快说,袖儿立即接着说道:“在她嫁入欧阳家不久,她的那个表哥不知为何死了,而欧阳大人在她生下欧阳门主的姊姊后,在老夫人的做主下,又娶了一名妾进来,因此欧阳门主的娘在双重压力下,身心两方面都受到重大打击。一年后她又怀孕了,这次她为欧阳家得一子嗣——就是欧阳门主,不过谁也没想这是她死亡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