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府……”
“嗯?”
她唤他,甜美的娇颜上绽着好满足、好满足的傻笑。
他暗自止息,不想乱了自制力,让她不配合的小手很彻底的考验着他。
“女圭女圭?”他抓住她作乱的小手,不让她继续解开他的扣子。
她困惑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问:“冠府不想跟我生baby吗?”
“baby?”历经今晚一连串的古怪,这个单字已然吓不到阎冠府了。
“我想要冠府的baby,好想好想。”她乖乖回答,却因为惦着方才亲吻的美妙感,忍不住倾身上前,朝他软软的唇上又偷偷亲了几下。
在星星小火撩拨成森林大火之前,阎冠府掌控住一切,轻捧住她的面颊,不让她的香吻分散他的注意力。
“为什么?”今晚的一切对阎冠府而言,委实太过匪夷所思。
“因为我喜欢冠府,好喜欢好喜欢,喜欢到……这里好痛。”她捂着心口,露出不适的表情,悲伤的说:“我发现喔,我爱上冠府了,好爱好爱,可是我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等候着她,足足十多个年头了,阎冠府从没想过,他能这么早,又这么轻易的得到她的感情,她这番的告白,确实冲击到了他,但他试着理智处理……
想处理,却在接收到她悲惨的表情之后,忍不住轻笑出声。“爱我,是件那么悲伤的事情吗?”
娄显恭摇头,拉开他捧住颊面的手,用力的抱紧了他,喃道:“不悲伤,只是为什么我到现在才发现?太迟了……”
“说什么傻话,你还小,很多的感觉只是一时的,也许你现在自觉是喜欢,但并不表示那是你真实的感情……”
“那什么才是真实呢?”她只问他这一句。
阎冠府让她给问住。
第十章
“如果……如果这种在意到一颗心都要痛起来的感觉还不够真实,冠府,你告诉我,什么才是真实的爱呢?”她真的不懂。
看着她的迷惘,阎冠府只觉一颗心变得柔软,当中混着让他心怜不已、浓浓不舍的情绪,可最终却也只能理智的说道:“也许你现在的感觉是真实的,但并不稳定。”
十多年来的守护,他有绝对的自信,对她,全世界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放了那么深、那么重的感情。
但就是因为他放了所有的感情,所以她的幸福凌驾于一切,以这个为前提,他并不想自私的因为误导而让她做出错误的决定。
“女圭女圭,你还小,连二十岁都不满,加上之前悲伤过度,那很容易影响你的感觉跟判断,让你误以为那样的倚赖就是爱。”因为珍视她,他并不想乘人之危、随随便便就占了她的便宜。
“反正……”她低语,有种快哭的感觉。
“别乱想。”
“反正你不想跟我生baby就是了。”
“我没有,你就是那个意思,就算我喜欢你,爱你爱到心都发痛了,你也不想跟我生baby,还说我的爱不够稳定……意思是,我以后会喜欢上别人、会爱上别人吗?”她哭了,有些气愤的那种,只因为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小看了她的感情。
“我只是不希望你将来后悔。”叹气,面对一个看起来意识清楚,但又不是那么清楚的小醉鬼,阎冠府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比较好。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含着眼泪,她真要让他的话给弄迷糊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也许等你大一些,会找到一个你喜欢的人……”
“不会了,这已经不可能了!”她摇头,悲伤的打断他的试图说明,眼泪跟着掉下,哽咽道:“这世上,已经没有另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待我这么样的好,让我喜欢到心都要发痛,还要那么厚脸皮的灌醉你,只为了想偷生一个属于你跟我的baby……”
无心的话语,挑出他一直忽略的某一部分。
这么多年下来,他太过习惯为她打算一切,即使是她坦承她爱上他的时候,只因为她还没满二十岁,他便自认她定性还不够,因而否决了一切。
但事实上,如果事情往后挪个三、五年才发生,那就什么问题也不存在,因为,那也算是他预期中的一个可能性,不是吗?
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因为他多年的守护之情,引发她情感上的回应,那真实是很正常又理所当然的事,眼下,说穿了,也只是事情提早发生了而已!
既然他有自信,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他更贴近她,更能守护她的人跟心,而日久生情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么他又何必拘泥在定不定性的问题?
身为全世界最珍视她的人,且无人能及的情况下,在她都对他产生感情、有先入为主的观念之后,他又怎么可能让其他人有那个机会去接近她?甚至,还失败到让她去爱上别人?
思绪绕了几个弯后,阎冠府整个人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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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按照原订的壮士断腕计划,灌醉他,吃掉他,然后她连夜逃跑,逃到一个让他找不到的地方,躲得远远的,让他彻底离开她的生命,好避开他宣布结婚时、绝对会让她心碎的一刻。
当然,在这个计划中,如果能怀有他的小孩是最好的,就算没有也没关系,至少她回避了让人心碎的那一刻,然后可以抱着这一夜美好的回忆,度过余生……
娄显恭都想好了,真的!
也许时间太过仓促,让她无法顾到太过细微的部分,但至少,在大方向上她都想过一遍,自认各种可能性她都设想到了,但偏偏……偏偏……
娄显恭瞪着抱在胸前的小熊,很难界定眼前的情况到底该算是哪一种,只知道,绝对绝对是最糟糕的那一种!
简直就是要命,好好一个计划,竟然在第一环节就出了错,明明是要灌醉他,但她竟然是先醉倒的那一个?
包糟的是,她醉就醉了,如果不省人事的昏睡过去也就算了,但偏偏,她是那种喝了酒便打开话匣子,而且还是酒后吐真言类型的醉鬼,不论是该说的,还是不该说的话,就像水库泄洪一样,一股脑儿的全说了?
不但是自首了灌醉他的意图,甚至还附上说明,说明灌醉他之后,她想对他做的种种邪恶之事。
而且她不只是说而已,甚至还很低级的爬到他的身上,对他又亲又啃又咬,这般主动下却是遭受他的拒绝,致使整个计划宣告失败,很彻底的那种失败。
最悲惨的部分也就在这里了!
她记得,记得她在喝醉时说过的每一句话,也记得在她飘飘然的时候,豪放大瞻的行径下所做的每一件事。
如果她全忘光了就还不至于那样的尴尬,偏偏她记得,又偏偏她是一个正常人,而且还是一个受中国儒家教育的正常人。
身为一个正常人,基本配备的羞耻心是绝不可或缺的,要再加上中国的儒家传统思想作祟,所有的一切,真让她窘到想把自己沉入马里亚纳海沟,最好不要再做人了。
可惜的是,眼下情况诡异到就算她想自我了断也不行!
她并不是一个人待在她的床上,她的背后,那个应该要被她设计的人就睡在她的身后,在她抱着小熊的同时,也从她身后拥着她,让两人一熊贴合得像三只前后不分的虾子一样。
如同小熊牢牢困在她怀中,她同样也是困在他怀中,整个人动弹不得,也让她绝望到想哭。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