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吧?
对这两只知觉像是坏死……只能用坏死形容,迟钝已然不够这两只反应缓慢的树獭懒使用了!
对这两个人,在不出卖他们彼此立场的前提之下,能说的、能提点的,真的也就这些,罗川德自认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至于能不能开窍,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川德……”凌兆纬像是消化了震惊,很沉重的叫他。
扬眉,罗川德等着他发表定见。
“你真是一个天才!”凌兆纬说。
“谢谢。”必要时也是要客气一下。“我尽量谦虚待人,不让人发现我的天才。”
“我是说真的!你真他妈的是个天才啊!”太激动,凌兆纬撂出十年前、年少轻狂时的他才会用的粗话形容法。
只因为,那才足以表现他内心的震撼!
原来如此……他抗拒、他拒绝去想,他不想跟宁宁分开,一点都不想……原来是这么回事!
“难怪……”斯文俊逸的面容透着些恍惚,喃道:“难怪我怎么看卡肯就怎么觉得不顺眼,难怪宁宁一回避我,我就觉得心烦气闷……”
“喂,你上哪儿去?”罗川德快手快脚的拉住了他。
“我去找宁宁。”这还用问?
“想都别想!”罗川德断然否决。
“为什么?”不服气啊!
“你能这么爽快俐落的正视你的感情,做为你的朋友,我很替你高兴;不过做为你的经纪人,那些儿女情长的事,等展览会结束再说,到时你爱怎么跟宁宁谈是你的事,总之现在你别想丢着正事下管。”罗川德很讲究公私分明。
“你是魔鬼!”凌兆纬瞪他。
“这个魔鬼不久之前才被夸奖是天才。”罗川德拿他刚刚说的话回敬。
“那还是一个魔鬼--”凌兆纬很不满意。
“就算是魔鬼,也得先拦着你。”没好气,罗川德提出忠告。“你都没想过,你现在冒冒然冲到宁宁面前,讲什么爱不爱的,难道不会吓到她?”
本来下打算甩他,却因为这番话而冷静了下来。
凌兆纬开始想这个问题。
没错!他不能吓到宁宁,那他该怎么说才好呢?
“冷静,你先冷静冷静。”见他冷静下来,罗川德刚好进言。“利用展览会的时间,东晃一下、西晃一下,正好让你想想,到底该怎么开口才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哼他,看穿他好商的本质。“不就是要我当人形偶,陪着你唱完这场戏嘛!”
“好说好说。”大家认识这么久,罗川德也不掩饰意图。“总之,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这主角在这展览会中缺席,你可是重要的卖点之一,少了你,展览会失色许多。”
“俗气!”
“是是是,我俗气,但我有责任维护好『\\/ay』这块招牌,更何况,你也希望更多人欣赏到你的创作,不是吗?拉高人气,可以引来更多欣赏画作的人,何乐而不为?”以一个经营者的角度,罗川德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对凌兆纬来说,作品才应该是决定一切的主因,但就某方面来说,他也不能否认,高人气可以吸引更多人来欣赏他的创作。
无关买卖之类的商业问题,他身为一个创作者,确实也希望,能有更多人来欣赏他的作品,也是因为这原因,他才愿意配合罗川德的一些行销手法。
“如果没问题,那出场喽?”罗川德摩拳擦掌。“外头的人,还等着你出去迷倒他们呢!”
凌兆纬白他一眼,很受不了这种说法,说得他好像特种营业的小姐,还出场哩!
假装没看见他的不以为然,罗川德推着他重新登场。
It'sShowTime!
第一眼,吴乃恩就认出了那个叫凌兆纬的男人。
虽然时隔六年,她从国三生到现在的夜大生,可是早在当年第一眼看见他时,那文雅俊秀的容貌就深印在她的心中,让她再也无法忘怀。
因为印象深刻,再加上老天爷的特别眷宠……一点也不夸张,六年的时间,除了成熟感跟浓浓的书卷气,让他更加富含灵气、风采分外迷人之外,岁月并没留下什么额外的痕迹,要认出他,对她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包何况,她今天就是冲着他而来的,又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呢?
当年把妈妈气得半死、带走表姊的那个人,原来是画坛新势力Way,这是她高三那年所发现的事情。
一路就读美术系的她,为了专业所需,美术杂志的阅读一直是不可或缺的一环,只因家道中落,她都看些国内的期刊,却在某一次跟同学借的外国杂志上,让她看见了一篇附有照片、有关Way的专访。
原本英文不好,借杂志只是想看看图片,训练鉴赏的眼光,却没想到会误打误撞让她看见那篇附照片的专访。
早在看见照片之前,她一直就知道Way这个画家,而且从她知道此人开始,就十分偏爱那细腻又温柔的画风。
只是国内的期刊顶多是作品介绍,就算介绍到画家本人,能转载的就是一些文字讯息。那次借来的杂志上,是她第一次看见Way的庐山真面目,也因此才发现,原来Way就是那个把妈妈气得半死、带走表姊的美男子。
在发现真相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一直梦想着,能够再见他一面。
而如今,在台湾举办的这场展览,就是她梦想成真的一刻……
“纬!”
在吴乃恩故作从容,已经走到他身边、准备装熟攀谈的时候,有人大喊。
她顺着声音看去,看见一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冲了过来,手里还拖着一个人……咦?这外国人好像有点眼熟?
吴乃恩怔怔的看着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想了好一下,吃惊的发现,那洋人竟然是画界同样大大有名的卡肯·莫?!
“卡肯,不要!”几乎是被拖着进来的纪燕宁,紧张得胃部绞痛着,因为丢脸、羞窘的感觉,让她整个人像是在烧一样。
“勇敢!宁宁妳要勇敢,爱情这种事情,懦弱是得不到幸福的。”卡肯的爱情理论完全是勇往直前的战士派。
“卡肯,你做什么?”正在跟凌兆纬说话的苏珊板着脸,不能接受卡肯竟然在展览会场中大声喧哗,甚至还上演拉拉扯扯这种戏码。
“宁宁!”凌兆纬惊喜,眼中只看见她。
他正烦躁到要抓狂,却没想到,想了半天的人自己出现了。
斑雅宁静的展览会场,以凌兆纬为中心,因为卡肯的出现兴起小小的躁动,让卡肯拖来的纪燕宁根本不想这样的,她一点也不想引起任何的注意。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都还没想出该怎么面对,就被迫正面迎战……谁来救救她啊?
她一点争战的意愿都没有,为什么她要面对这种事呢?
“纬,我有话……不对,是宁宁有话跟你说。”热血男儿卡肯,只差没燃烧着火焰来宣告他的热血沸腾。
“很好,我刚好也有话要对你、还有宁宁说。”凌兆纬温温雅雅的迎战,一双温柔的眼只看着躲在卡肯身后的人。
“你们有什么话都等到展览结束再说。”正在他处进行接待的罗川德让喧闹声给引来。
“罗说得对。”苏珊没好气。“卡肯你真是的,就不能挑场合说话吗?”
“没办法,这件事很重要,太重要了!”什么事都能等,但爱情不能,卡肯的先后顺序是这样排列。
“没错,这是很重要的事。”凌兆纬有志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