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就算这样,你也该让我去一趟医院……”天城光希嘟囔,对此有些不满。
“放心,经过急救,你的谷地管家已经确定没事了。而且我也跟你御学长联络过,要他特别交代他们医院里的医生跟护士,绝对会给予谷地最妥善的照料,所以你不用担心。”知道他的担忧,月童特别强调这部分。
“……”闻言后,天城光希仍是一脸犹豫之色,自小的生活环境让他识大体,可就算知道月童说得有理,他就是放心不下。
那份为人担忧的善念如一股暖流,随着空气的波动频率传入月童的知觉中,淡淡、淡淡地温暖了他的心,令他情不自禁地微笑。
承诺就是这样随口而出……“我知道你担心他,可是今天情况不允许。等明天吧!明天我再带你去探望他,好吗?”
“谢谢你。”惊喜在那清秀白净的脸庞上绽放开来,闪亮得几乎要让月童无法直视。
察觉到月童的短暂失神,天城光希不好意思的笑笑。
“抱歉,我有些失态……”模模鼻子,光希说道。“因为对我来说,谷地不只是一个管家而已。”
“哦?”月童愿闻其详。
“说起来,我算是谷地带大的。你知道吗?他从我妈妈嫁进天城家后就持在天城家服务,这么多年下来,他已经是家中的一分子了;像这回我说要来台湾读书,就因为有他跟着,所以家里的人才点头答应的。”光希不自觉地跟月童分享起人生回忆了。
“他中文说得不错。”月童对此印象深刻。
“是呀,那是我小时候,他跟着我一起和妈妈学的……”陷入回忆,天城光希忍不住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我们的中文都是妈妈教的,她坚持我一定要学好她的母语,那时我学得不好,闹了几次别扭,后来谷地就陪我一块儿学,两个人一起学之后,我才较少闹别扭,也才能如妈妈的愿学好中文。”
“听起来,他真的是个很好的家人,难怪你这样担心他。”月童明白了。
“嗯……”点点头,天城光希像只小狈般做出热烈的反应,好半天后才后知后觉的疑惑起,他现在是在干么?
天啊!他竟放着主题没问,浮在瞎聊些有的没的!?
“学长怎么净说我的事?”知错就要改,天城光希赶紧亡羊补牢地问。“你呢?你还没向我解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微偏着头,月童想了下才开口。“其实有点复杂……”
“没关系,我慢慢听你说。”天城光希不怕复杂。
“不只复杂,也有点超乎寻常。”月童又道。
“是。然后?”天城光希等着。
“但总地来说,这是一场权力斗争的事件。”月童下结论。
“啊?”
见他张大眼、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月童笑了出来。
不是错觉,这个小学弟真的好可爱。
那种感觉甚是奇妙,不知是被触动什么,很自然而然的,月童想为他做点什么;而眼前他唯一能想到、而且是最短时间内就能做到的,就是让可爱的小学弟免于恐惧,帮他揪出那些危及他生命安全的恶徒。
不再坚持要身体力行的挖掘最终真相,月童不着痕迹的让小指轻碰住扁希的小指,两人尾指相触的同时,他顾左右而言他地随意说道:“你啊,真是好玩。”
“学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还不知他能力的天城光希毫无防备,也没注意到他的碰触,只是白了他一眼。
须臾之间,月童凝神,想察知危及光希生命安全、让他不得不远渡重洋避祸的原凶是谁,但片刻后……“学长?”天城光希唤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失神了。
月童回神,看着他,脸色有点不对劲。
“学长,你怎么了?”没时间追问他那些正怪陆离的事,天城光希担心起他突然的怪异神色。
不信邪,月童一把抓起他过于白女敕纤细的手,凝神,再次想发挥异能……因为弄不清他现在在玩什么把戏,天城光希也不敢多开口,只一脸狐疑地看着月童,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半晌后……睁开眼,月童一脸怪异地看着他。
这怎么可能?
看不见,他竟然看不见小学弟的未来!?
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除了自己,被赋予天命的他应该能够探知这世上每一个人的命运,可偏偏……偏偏这样怪异的事就出现在他眼前,有一个人,竟然有一个人是他所参不透的;不论他怎么试,看见的尽是一片烟雾缭绕,就如同以往他不信邪、想试着看清自己命运时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解之中,隐隐有个答案浮现,月童记得……他想起来了。
还记得过去修练时师父曾提及过,不只是本人的命运,还有一个人,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的命运同样是他参不透的,那就是他的伴侣,人生旅途中的另一半,因为是生命共同体,那人的生命绝对会牵连到他本人,所以这个“另一半”的未来就跟他本人的一样,是他看不着也模不透的。
以往,他不信,也没想过真会遇上这个人,所以从不当一回事。
但如今,他碰上了,真的碰到一个他同样参不透未来的人,但这个对像竟然是……“怎么了?”被他可怕的眼神看到浑身不自在,天城光希下意识模模自己的脸。
饼于惊讶的月童无法回答,而且,他又能回答什么?
他未来的另一半竟然是个男人?
第四章
日子一样的过,天城光希如常上下学,但月童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似的,连着两、三天都不见人。
满肚子疑问憋在心里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索性山不转路转,虽找不到正主儿,可没关系,这座深户大院里的人多得是。
就好比玉棠,这位据说是护法、被指派来护送他上下学的人。
只是很不幸的,该说是个人问题,也可以说是慧根不足吧!就算看来好脾气的玉棠知无不言,什么都说了,但天城光希就是有听没有懂。
他真的很努力试着想了解,但实在有点困难。
以他的中文造诣来说,那些正负、阴阳之间的关系,维持两者之间平衡的重要性,虽然勉强,但他还能理解。
真正困惑他、让他难懂的是,整个天地之间的阴阳之气交由一个人来维持?
轻易看穿那清秀稚气面容下的不可置信,斯文儒雅的玉棠微笑道:“没错,或者你从没接触过,可天下间的祈福师为数仍是可观,只是大多就像我明月宗一样,韬光养晦的隐于大千世界,默默做着自己该做的工作;说是祈福,但实际上该说是将负面的气场转换成对世人有益的正面气场。”
停了下,确定光希能够理解,玉棠才又说道:“虽然各门各派的祈福师、或是其它名称的灵能者都做着这样的事,可真正统合这股正面力量,消去负面力量、达到平衡两者关系的,就是月符神令的持有人。而一直以来,我明月宗技压群雄,月符神令向来就由我明月宗所持掌,可以说一直是各门各派的本宗,我们的宗主更是所有祈福师、灵能者的最高领导人。”
“玉棠大哥,我实在不想这样说,但……但你说得也太玄了一点。”天城光希忍不住说道。
“哦?怎么说?”玉棠好脾气地等着他发问。
“不只是月童学长的力量与地位是如何尊崇的事,还包含其它……我不知道该怎么讲,但就是觉得怪怪的,因为听你说的,好象若没有人为这世界祈福,阴阳之气不调,这个世界就会大乱似的。”天城光希试着说明感想,却不知道他这样说有没有确切表达出那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