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眼前那偏一度、差一寸就要射进他脑袋的利箭,震惊使谷地失去思考能力,也几乎忘了要如何呼吸……“这就是你们神霄会的教育?”月童看向黑崎磷,原先停顿半空的箭矢一失去无形中支撑的力量,匡当一声直掉落地面。
此时月童眉心的图腾印记已完全浮现,模样就像一柄三叉戟,也像被一把利刃刺穿的上勾月,泛着光彩,浮现于月童的眉心正中;无风,可披泻于他身后的长发却微微飘起,两种异相让他那出众绝伦的面容更显出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人之姿,不用言语,便足以震慑所有人。
“这就是你这些年所学的?”月童又问,声音更冷几分,没有表情的冰冷模样就像一个公正无私的仲裁者,而且正判决她有罪。
“要、要你多事,我又没伤他。”黑崎磷怒骂道,就算惊慑于月童的力量,骄傲的自尊也不允许她认输。
“没伤他?只有肉眼所见的才叫伤害?”月童手一挥,无形之风隔空掴了她一耳光,力道之大,将她整个人打倒在地,连带着手一扬,一道无形的束缚紧紧捆绑住她,让她无法再作乱。
“光希,打电话叫救护车。”没再理会黑崎磷,月童一个箭步上前,这同时谷地捂着心口跌坐地上,脸色灰白。
“谷地!”总算回过神的天城光希万分惊慌。
“叫救护车。”月童轻叱一声,唤回他的神智。
见天城光希跌跌撞撞的去打电话,月童没闲着,修长的手指瞬间做出常人难以理解的手势,在谷地的头、心口处做下了护灵的结印。
“走开!这人阳寿未尽,你们不该来的。”
罢挂上求救电话,天城光希就听月童不知在对谁说话。
不同于天城光希,黑崎磷看见了,看见那正核对簿本的勾魂使者,她吓白了脸,不知事情会有这么严重。
“看见没?你还认为你的行为不算是伤害?”月童冷冷地看她一眼。
黑崎磷知错了。她知道若非月童及时做下护灵结印,就算时间未到,只要勾魂使者勾出那魂儿,抑或时间拖久了,老人家的元灵误以为自个儿死亡、灵体因此而自行月兑离躯体……两者最严重的后果皆一样!
老人家的魂将变成三界不容的枉死鬼,而那都是她所造成的。
必于这些黑崎磷都知道,一见那勾魂使者出现后,她就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但就算明知她错了,可知道是一回事,她的骄傲让她不肯承认;只见她倔强地瞪着月童,不发一语。
“这样的祈福师,留着也是没用。”眉心的图腾记号转为暗红、如同血一样的颜色,而随着印记颜色的转变,连带着月童的模样也有些微的不一样,不似方才的圣洁威仪,反而却带着点邪魅妖惑之气。
所有事情的发展让天城光希完全模不着头绪,他呆看着月童的转变,看着后者扬起手……“学长?”下意识的月兑口唤了一声,天城光希担心地看着他,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这声轻唤稍稍唤回月童一度丧失的神智,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像是怀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迟疑之中,眉心的暗红色泽似乎淡去了些。
“学长,你、你要做什么?”天城光希又问,不只是问,他走到月童身边,抓住月童的手……就当他神经质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若不阻止,就将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因为这碰触,一股纯净之气直冲入月童体内,唤醒他的知觉;霎时之间,眉心浮现的图腾印记不只完全褪去那血般的暗红,更甚者还转为原有的柔和金光。
不带情感的视线冷冷地扫了黑崎磷一眼,再看向天城光希时,月童已换上另一副祥和的面容。
“没事,让你担心了……”他说,不同于面对黑崎磷所散发的邪惑之气,这时看着天城光希,月童圣洁得宛如仙人降世。“不会有事的。”
“那……这个……”
看看一地的玻璃碎片、掉落地面的箭矢,最后看向倒在地上呈捆绑之姿的黑崎磷,天城光希不知道该怎么询问这一切原委。
“谷地管家没事吧?”想了半天,天城光希问出他首要关心的事。
“没事,你的老管家会没事的。”月童承诺。
“那她……”看着像是被捆绑,但实际上又没东西绑住她的黑崎磷,天城光希显得好奇,但随之就为难起待会儿该怎么“处理”她。
报警吗?
现在发生的一切要真一五一十地说给警察听,他这个苦主可能会直接被送进精神病院去。
“别管她,我会派人处置她的。”看穿小学弟的心思,月童淡淡地说道,若他推算没错,刚才他发出的气场将会引人过来。
丙不其然,月童的话才刚说完没多久,一道白色身影已从落地窗外闪进来,当然,再一次的,天城光希完全看呆了。
十二楼,这里是十二楼耶!
“玉棠见过宗主。”在天城光希呆滞的神情中,那一身怪异法衣的年轻男人恭敬地朝月童行礼。
“我会解释的。”月童开口说道,单手握住天城光希那纤细到让人皱眉的手腕。
扁希注意到了,这时说话的月童,眉心中异常的印记已褪去;而手腕处承受着月童手心传来的热力,对他面言,那仿佛是一种保证……在月童的注视下,天城光希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温驯地点点头。
解释,是啊,他绝对需要的。
既然这个学长已承诺会解释,那他就等等吧!
他倒要听听,关于刚刚的那一切,能有什么解释来合理化,让他相信,刚刚短短十来分钟发生的事是真实的,而非出自于他的幻想。
就等等看能听到什么解释吧!
☆☆☆
当天城光希等到解释时,已经是大半夜的事情了……“光希,睡了吗?”隔着客房的房门,月童直接省下敲门的手续,只是轻声问,就怕房内的人儿已入睡,若要是因此而被他惊醒,那就不好了。
等了下,没人回应,本以为里面的人睡了,可月童才正打算要走开,紧闭的房门突然霍一声的打开来。
“你总算回来了。”一把抓住月童的臂膀,天城光希带着如释重负的神情将其拉进房里。
“怎么了?”一丝笑意染上那只能称之为美丽的容颜,月童让他的急切逗出这几日来难得的好心情。
“怎么了?你问我怎么了?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天城光希气闷,低嚷。“你明明说要给我解释的,结果你派人带我回你家后就一直不见人影,还不让我跟去医院看谷地,你搞什么啊?”
“不让你去,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月童说明。“随着日子的逼近,我不确定现在有多少人盯上我了。这两天我们走得近,加上今天所发生的事,要是因此让人以为你跟我是同一路的,谁知道那些觊觎我位子的人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再者你不是也有你的顾虑,正在躲避不确定有没有从日本跟踪过来的敌人?”
“是……是没错,但是……”讲不过他,天城光希词穷,但又觉得怪怪的。
“没有“但是”。”月童截断他的话,直言道。“基于两方的顾虑,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就算你怪我强势不讲理也好,我都必须硬迫你收拾东西住进我明月宗本部……因为眼前我只相信我自己的人,也相信只有本部中的安全戒护才能保护你避开源自于我而起的危险……你别拒绝,毕竟让你安全出了问题,我绝对要负大半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