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
“阿郡……”见他忧心的神色,夏无双露出虚弱一笑。
哀着她红肿一片的颊,他除了自责,还是自责。
懊死,他竟让她遇上这些,全怪他,这全怪他……“痛不痛?你没事吧?”他心中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竟莫名地哽咽了起来。
“阿郡……”见他这样自责,夏无双比他还难受,喃道:“你别难过,我不痛,真的,没有很痛,你不要难过嘛!”
捂住肚子的双臂分出一只手想握住他的,但这一举动,只让两个人同时呆住,看着她伸出的手,没人开口……血!她受伤了!
☆☆☆
静谧的病房中,排排站的围满了人。
“别难过,医生说了,情况并不严重,虽见血,但只是皮肉伤,缝几针、好好的休养一陈子,很快就会好了。”在自家的医院里,御风行自觉该说点什么。
“你的祈福也没什么用嘛!”霍靳撇撇嘴,对月童嘲弄道。
“你耳朵聋了吗?没听御刚刚说了,只是皮肉伤。”不容专业受质疑,月童没好气。“若不是我及时做了祈福的结印在,只怕不是缝几针就能了事。”
“这时你怎么说都有理。”霍靳轻哼。
“与其质疑我,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整治那个死变态好。”月童哼回去,而口中的死变态自然是惠天郡的伯父。
“要整治那样一个人渣,我多得是办法。”霍靳扬着恶意的微笑,身为政界龙头大老的独子,他要一个人受冤狱都不成问题了,更何况是这种罪证确凿,还被逮个正着的现行犯。
“记得跟你家老头说得严重一些,像这种人,早该让他就地正法,省得他邪恶的气场影响世间,更何况,这种人若不除,极有可能再伤害到其他人。”月童说着,阴柔的美?上透着一股邪气。
“放心,这事我会办得再漂亮也不过。”霍靳没第二句话,一口承诺下来物以类聚,就如同月童一般,他也是笃信乱世用重典的人,对他们来说,反正现今世界的人口过剩,早早除去那些做恶的人不但能节省阳世的资源,还能保障其他人的安全。
“那个……”见他们说得忘我,莫名被一块拖来的天城光希极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们是不是该先出去啊?”
“天城学弟说的是,既然双双确定没事,我们也该出去了。”御风行对于小学弟的体贴颇为赞赏。
“那我们先走了。”月童安慰惠天郡。“你放心,她的灾劫已经过去,不会有事的。”
“至于那人,我会处理的。”霍靳承诺。
“就麻烦你们了。”凝望的视线不移,惠天郡轻声说道。
几个人对他见外的态度感到不以为然,但也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索性先离开,有什么事都等以后再说了。
房门被带上,执着那软女敕女敕的小手贴住自己的颊,惠天郡感受着她的柔软,整个心是空的,因为她的受伤而空。
这世界上,他最最珍视的人是她,最最想保护的人是她,最最不愿意让之受伤的人也是她,但是他什么也没做到,他没有保护她,他害她受伤了……似乎……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声音?
昏睡过去的夏无双幽幽转醒,室内陌生的景况一度让她有些恍惚,片刻后她回神,想起一切的她把头转向异声的发声处……“阿郡?”她惊讶地想坐起,但月复部的一阵疼痛让她软软地倒回去。
“别动,你别乱动。”惠天郡慌得手忙脚乱。
“你……你怎么了?”她张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发红的眼眶,以及那来不及擦去的泪痕。
“没什么。”惠天郡胡乱地想掩饰点什么。
“骗人,我看见了。”她哇哇大叫,若不是肚子上有伤,她会叫得更大声,而不是这种软软又气虚的声音。
别过头,惠天郡别扭得不想开口。
“阿郡,你哭了。”她迷惘地问:“你为什么哭了?”
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师弟一直就像个无所不能的铁金刚似的,没想到她今天竟会看见他哭泣、软弱的一面。
见他依然背着她没打算回答,她只好自力救济,但真的,肚子上有伤的时候,即使只是一个坐起来的动作,也让她难受得要命。
“你别乱动。”听见她因疼痛而起的吸气声,惠天郡连忙转过身来制止。
“可是你哭了。”她嘟囔着,就是要弄清真相。“为什么?”
他紧握住她的手,沉默了半天,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开口
了。“我没有……没有保护好你。”
“乱讲!”她气恼地打断他,恶声恶气地问:“是谁这样说你的?”
“……”他沉默。
没有人指责,也不用人指责,他自己知道得很清楚。
“笨蛋阿郡。”她虚弱,但还没虚弱到没力气骂他。“你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在救我了,为什么要自责?”
“可是你还是受伤了。”他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那是没办法的事啊!你想想,要不是因为你,我说不定会被那个坏人绑架走,那样一来,你不但要想办法付赎金救我这肉票,而依你那伯父丧心病狂的程度,我更铁定是要被撕票的,可是现在没有啊!我只是受了点皮肉伤,而且我们还把你那个变态的伯父抓起来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反过头来安慰他。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是这样,这件事明明就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不是他的伯父,她大可以不受这活罪,不用挨那一刀,躺在这里受苦受痛的。
但她就像他从小认识的她,不论发生什么事,她从来没怪罪过他,其实她应该要怪他的,尤其是这次的事件,她绝对可以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全是他的错!
可是她没有,她不但理所当然地原谅了他,甚至还反过头来,安慰他这个始作俑者……“你又在胡思乱想了。”她夸张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引回他的注意力。
“我没有。”他说着,语气和表情都闷闷的。
“才怪,你就是有,你每次都这样,一有事情就把过错全往自己的身上揽。”她嘟嘴,不喜欢他这样灰色的想法。
她握紧他的手,轻道:“你也不想想,若不是你赶回来救我,我不但会被打、挨这一刀,恐怕还会被绑走,然后被撕票……你救了我耶!难道你都没想到这一点吗?”
伸出手,他轻抚她犹带红肿的颊,心疼地低问:“还痛不痛?”
“脸哦?现在没那么痛了,刚被打的时候,真的好痛呢!”她实话道。
“对不起……对不起……”他轻抚她的颊,不知道该怎么样表达他的歉意。
“傻瓜,有什么好对不起?这又不是你打的,再说……跟你一比,我只挨了几巴掌算是小CASE了。”回想起他小时候所受的虐待,她的脸皱成苦瓜,心疼地道“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跟爸爸早该把你从那恶人的手中救出来的。”
“你才是傻瓜,一开始你又不认识我。”她的话暖了他的心,让他的自责冲淡几分。
“反正道理是一样的啦!如果你要继续莫名其妙的自责,那我也要跟着莫名其妙的自责。”她完全不讲理地说道。
这样可爱又让人窝心的不讲理,让他感动得无法言语。
这就是她,他可爱的双双小师姊,让他既喜又爱、完全拿她没辙的可爱小女人。
“你不该冲上来的。”他低叹,她身上的伤像根刺一样梗着他的心,比他自己受伤还要让他难受几倍。
“我知道了!”她恍然大悟道:“你是因为我受伤,所以担心得哭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