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不是凶你,只是二姊就这个样子,向来粗鲁惯了,刚刚会忍不住地有些大声,是因为弄不懂你哪来的想法,竟会羡慕阿凤那个无聊的人。”不用阙傲阳的提醒,君海棠也知道自己的语气太冲,是以她连忙放软声音哄着亲妹。
那是一种本能,就像其他所有的人一样,只要见了君怀袖,语气就会不由自主地跟着放软,就怕吓到这个蜜糖一样甜蜜的可人儿;君海棠也不例外。
“没有啊!”君怀袖其实也不算吓到,她只是有点意外,正想着适当的语汇,想形容她里的感觉。“我只是……只是……”
“只是一种直觉!”阙傲阳很好心地帮爱妻一把。
君怀袖甜孜孜地朝心爱的夫君报以感激的一笑,进一步地说明道:“没错,就像傲阳说的那样。人家看你跟凤大哥感情这么好,想到我们姊妹分开这么多年,凤大哥对你的了解比我这个亲妹妹多,一想到这个,就是会觉得羡慕嘛!”
“你想太多了。”君海棠无奈地摇摇头,搞不清那小脑袋瓜子里装了些什么。
“哪有!”君怀袖抗议,拒绝让人当成胡闹的小孩,连忙朝亲亲夫君求救。“傲阳,你说,我刚刚说的对不对?你有没有觉得凤大哥跟二姊在一起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不一样?”
“不一样?什么东西不一样?”因为心虚,君海棠直觉联想的就是昨夜的一夜春情,语气中不自学地带着一份慌乱。
“真的有,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君怀袖很是坚持。“而且啊,二姊你跟我想像的都不一样喔!我听宫里的人说,你男装的扮相是多么地俊俏帅气,若没多加说明,真的会以为你就是个男孩子;刚刚我在街上猛一瞧,确实是吓了一跳,不过现在就还好了,感觉起来,就没有一开始那种很像男孩子的感觉了。”
“是吗?”君海棠直觉地看了下自己,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也说不上来,虽然从外表上看起来,二姊你扮男孩子的样子真可以说是维妙维肖,可是相处之后,就会觉得在男孩子的扮相下,还是有着一股女人味的。”怀袖甜蜜蜜地笑着。
因为心虚,怀袖那没有什么用心的话语听在君海棠的耳里,只让她心中冷汗直冒。
“女人味?”君海棠干笑着。“三丫头,你真是太多心了。我跟平常一样,没什么变化啊,那种女性化的字眼跟我一点也搭不起来吧。”
君海棠是真的弄不明白,她那跟小时候一样单纯的亲妹,怎么会说得一副她跟凤秋官看焉就是有奸情的样子,还有,竟然连有女人味这种话都出来了。
等等!打从一早起来,她光忙着对凤秋官抓狂都来不及了,根本没心情好好地楂一下自己,这……该不会……该不会经过昨夜的“错误”后,她的样子有了什么她没注意到的改变吧?
这一联想,君海棠从头僵硬到脚趾。要不是怕做得太明显,她几乎立刻就要找面离她最近的镜子好好地研究一下自己,看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惨了,肯定是哪里出了错,否则依照怀袖这种没神经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那么奇怪的话?
还有,像怀袖说的女人味,可是她又穿着平常一样的男装,那岂不是出现了不男不女的样子来了?
君怀袖根本不知道自己引发了什么内心纠结,当君海棠被可怕的想像力困住之时,她无所觉地,依旧以她一派天真的模样询问她亲爱夫君的意见。“真奇怪,会搭不起来吗?毕竟再怎么说,虽然穿着男装,但二姊还是个女的啊,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当然会有女孩子的样子,傲阳,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说得很好。”阙傲阳赞许地给她一个微笑。
“看,连傲阳都说我说得对,二姊……二姊?”对上君海棠失神的样子,君怀袖尝试性地轻唤两声,眼见唤不回她的注意力,只得求救地再次看向亲亲夫君。“傲阳,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没事,你只是说中了问题点,所以你二姊需要时间来理清。”阙傲阳不负平日万能夫君的好形象,和地对她解释着。
“真的吗?那我是说中了什么?”君怀袖兴冲冲地问,她本人还没弄懂她说中了什么问题点;事实上,她压根儿就没感觉到有什么总是存在。
“三丫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马上!”就像一阵风似地,越想越觉得惊慌的君海棠匆匆留下几句,紧接着就看她灵巧的身影向窗外一闪,之后就再也不见她的人影了。
“怎么回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君怀袖反应不过来,紧紧捉住夫君的衣袖,想问出个所以然来。
“没事。”阙傲阳安抚地拍拍她。
“可是二姊突然跑走了耶!”君怀袖可不觉得这叫做没事。
“你不是一直很懊恼,关于你二姊的传奇,你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阙傲阳语出突然地说道。
“你还说,这都怪你,如果那时不是你拦着不让我回宫,说不定我能亲眼见见当时二姊架走新郎倌的盛况呢!”现在想起来,她还是觉得扫兴。
“放心,会补偿你的。”阙傲阳失笑,亲亲那因气恼而噘起的小嘴。
“怎么补偿?二姊架新郎倌逃婚的事情都发生一年多了,我们是最后一个知道的,那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她才不信能有什么补偿。
“过去的事是没办法改变,那新的、未造成的传奇呢?”他提醒她。
近朱者赤,这句话还是有几分道理在的,长期跟着阙傲阳,在他的耳濡目染下,她那小小的脑袋瓜还是有点儿用处,虽然后知后觉,但她还是把整个事件跟眼前的人串起了联结。
“凤大哥他就是那个被架走的新郎倌嘛!”她想起了这件最重要的事,刚刚只顾着高兴与她久未见面的二姊重逢,倒忘了去注意其他人的相关身分了——要不是阙傲阳的提醒,她还是傻傻的只当先前一块儿的凤秋官是个同行的朋友而已。
“只要跟着他们,你还怕没有第一手的资料吗?”阙傲阳微笑。
醒悟到他话中的意思,君怀袖难以自制地吹呼出声,至于阙傲阳,也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近墨者黑!
看来,不止是好习惯会影响,就连坏习惯也会互相影响。瞧!眼前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吗?
连阙傲阳也学坏喽!
★★★
当凤秋官好不容易找到君海棠时,差点急出一身大汗。
“君君!”他飞扑向她,内心因为失而复得的心情而激动不已。
本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闪身、躲过他的扑击后,迅速地补上一拳,但……没有!
虽然不至于是回以一抱,或是兴高采烈、心甘情愿地让他给扑中、进而紧紧攀抱住,但光那懒洋洋、无精打采又失魂落魄的样子就不对劲了。
“君君,你怎么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着,语气中满是担心。
“你走开。”沮丧地说着,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
看她这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就算没有了他那颗聪明绝顶的脑袋,也知道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连忙松开她,着争地在她身边团团转。
但这一回,她连开口也懒。
“君君?到底怎么了?你别说没有,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不会突然丢下你妹妹,一个人跑开,更不会一句留言也没有地,一个人躲在客栈里对着铜镜发呆。”他简直要让她给吓坏了,认识她这么久,还没见过她这么失魂落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