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动手杀死他的冲动淹没她的理智之前,她忿忿地踢了他一脚,想趁他哀哀叫的空档月兑身。
可惜她失策了,他是痛得哀哀叫,但却是抱住她,然后一边惨叫着。
“你放开我!”
“不放不放!除非你说出你那么生气的原因来。”
他很是坚持,因为觉得她这时闹别扭的程度已经出乎他的意料。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对你动手!”她语出威胁。
“没关系,死在你的手中,我也是心甘情愿。来吧,你动手吧,如果这样真能够让你高兴的话。”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她气结,但又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啊!我知道了。”他突地又睁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对漂亮的眼睛发出灿亮的光彩。“你生气,是不是因为……”他顿了下,想找个不会被骂的形容词。
她没好气地瞪他,等着他说出什么惊人的论点。
“你老实说,是不是因为你昨天强迫我的事?”他含蓄地说着,然后见腆一笑。“其实我不会怪你啦,真的,虽然一开始不是出于我的意愿,但你也知道的,我是不会对你生气,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或是过意不去,因为我真的不会怪你对我做出那种事。”
君海棠额上的的青筋隐隐抽动着,看不出她是想扑上去咬他一口,还是先挥出一拳把他打晕了再说。
“唔……你好像更生气了,我说错了吗?”他很认真地继续想着。“啊!那这下我真的知道了,你现在闹的别扭,是因为你是……嘻!”他贼贼一笑,压低了声量。“其实也难怪啦,就算是你主动而且强迫了我,再怎么说,毕竟你还是个女孩子嘛,一觉醒来发现发生了酒后失……”
“凤秋官,你给我闭嘴!”在他把“身”字说出前,君海棠低咆一声,而且手比嘴快,在警告完之前,紧握的拳头已重重地挥出。
这一次凤秋官没傻到等着挨打,有所防备的他不但躲过,还一把握住她伤人的拳头。“唉,君君,你变得很暴力喔!”
她瞪着他,就像是想在他身上瞪出个窟窿一般。
“好啦好啦,现在我已经知道你闹别扭的原因,知道你现在心情不好,但……但是你不能迁怒于我啊!”话锋一转,他委屈地说着,像是吃掉她的人不是他一样。“你得讲道理嘛,也不想想,是你自己喝醉的耶,又不是我叫你喝醉的,更何况,会发生那种事,也是你自己要求的啊……”
“我没有!”见他越说越离谱,她大声抗议,别一拳再挥出。
他再接下了她的拳头,一脸的无辜。“没有?没有什么?是指没有喝醉?还是没有要求我……”
“都没有!”知道他去要讲什么,她快速地打断他,就是不让他把话说完,徒惹自己的难堪——若不是碍于两只手皆被牢牢握住,没拳头可用,她定会给他一顿好打;竟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直跟她提这件丢死人的事!
“怎么会都没有?”像是要唤回她的记忆,凤秋官相当“好心”地提醒她。“昨天到底是谁喝得烂醉?又是谁一直喊热,然后要我帮她月兑……”
“好了,你别再说了!”她几乎是尖叫出声,不敢想念,在这样的场合下,他竟然想口述一次昨夜的过程。
“但你在生气啊,我觉得我们该把话说清楚才是。”他很是无辜。
“问题是,现在的场合能说吗?”她气得想抬脚踹他。
“场合?”凤秋官很配合地向四周望去,就看一堆路人正以他们两人为中心,绕成一大圈,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好奇。
“小兄弟,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别像个娘儿们似的,不想讲理就动手动脚。”路人甲开口劝道。
“娘儿们?”这轻蔑女性的字眼惹手君海棠。“像娘儿们又怎么样?”
“是不怎么样,但『你』的脾气也别这么冲嘛,兄弟俩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路人乙看不过去,好心地出面跟着附和。
凤秋官心里偷笑着,虽然一开头时是愣了一下,但他后来很快地反应过来,知道这些围观者根本没弄清楚跟海棠之间的问题,全让海棠那一身俊俏的男装打扮给迷惑了,以为“她”是“他”呢!
“谁跟他是兄弟啊!”君海棠火气正大,语气也冲得很。
那火爆的语气引起民怒,只见一时之间,除了原来的路人甲、乙外,路人丙、丁、戊、已、庚、辛都出来了,而且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好不踊跃,而内容大抵就是要“他”脾气收敛一点,这样他们“两兄弟”的感情才能历久弥新,而且才能很快地和好如初。
眼看君海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而就在她抓狂前的那一刻,围观的人群中有个小人儿奋力地从人潮中挤出来——“好热闹,大家在看什么呢?”说话的是个美丽异常的少妇,清灵水女敕的娇容上挂着一抹甜孜孜的笑,那是一种会让看着她的人都忍不住回以一笑的甜美笑容。
并不是一个人来凑这个热闹的,这个美丽小熬人身后紧紧跟着一个男人,一个高大俊挺、脸上满是保护欲的男人。
君海棠的怒意因为这美丽小熬人的出现而分散开;事实上,在这个美丽的少妇出现后,她的注意力全放在这个小熬人及其身后的男子身上了。
就看君海棠一下看看那貌美的小熬人、一下看看她身后的男人,最后,一种陌生奇妙的熟悉感让君海棠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怀袖?”她唤着、那个属于她久未见面的娇贵御妹所拥有的闺名。
因为君海棠这一声的叫唤,那个同样一直注视着她、露出一脸困惑的美丽少妇总算也确认了心中的假设,只是……“二……”原本一脸兴奋的少妇顿住,那份与亲人重逢的欣喜,就因为君海棠的一身打扮而有了一时的中断。
糟了,二什么呢?那一身的打扮,加上旁边有这么多人在看,那……那……她到底要叫二姊还是二哥啊?
第二章
坐落于阙傲阳安排好的茶馆包厢里,看着自小便分离的小妹,君海棠的愉悦是打从内心而起的,而且比单纯的“他乡遇故知”还强烈上好几倍,只是她一向就极有自制力,要不是唇畔那朵隐藏不住的笑出卖了她,旁人还真看不出她那欣喜的心情,顶多就认为她心情还不坏而已。
不似她的自制,她的同胞小妹君怀袖的快乐是明显又公开的。
“二姊,怎么办?我好快乐,自己像是要飞起来一样,心口处高兴得都快发痛了!”捂着心口,太过于兴奋的君怀袖语无伦次地低喊着。
“怀袖,冷静一些。”阙傲阳在交握着的她的手上轻捏了下,怕他的小娇妻会乐过了头,不幸来个乐极生悲就糟了。
“傲阳,你要我怎么冷静?是我二姊,是我二姊耶!我们有好久好久没见面了,想想,自从她让一个奇妙的老爷爷带离宫中后,我们就没见过面了。虽然她去年之前就已经回宫了,但那时我已经嫁给了你,而刚巧那时我又染上风寒,你根本不准我出门……”露出一个不适合她的苦瓜脸,怀袖嗔了他一眼。“都是你啦,等到你肯让我回宫看看时,二姊她早就又离开宫里了,害我一直都没见到她。”
“这会儿你们不就碰上了。”阙傲阳很富技巧地带开她的注意力。
“是啊!真的好好哦,我们竟然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这真是上天的安排!傲阳,你说是不是?”君怀袖开心地直笑,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幸运的人,不但能拖着心爱的夫君出门来玩,还能遇上自小分离的血亲,这世上还有谁能幸运得过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