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累,好累喔……君海棠疲累地翻了个身,睡得迷学糊糊的她直觉是同一个姿势睡了太久,所以换了个姿势,以为翻个身之后就能抑止那份疲累感,但她错了。
要命!
她暗自申吟了一声,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怎么全身筋骨又酸又痛的,像是让马车给辗过十回似的?
“还好吧?很疼吗?”有人开口问,是相当悦耳迷人的男性嗓音,那轻喃的方式彷佛是一种最诱人的。
君海棠此时的清醒度还不足以让她了解发生什么事,她打了个哆嗦,因为那气息就吹拂在她的颈畔,温温热热的搔得她直发痒,然后就像只打呼噜中的小猫儿般,她胡乱地应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问题。
“我可怜的君君,你真是累坏了。”一阵淘气的轻笑后,伴随而来的,是力道适中、美妙到让人轻叹出声的按摩揉捏。
好舒服,好舒服,好舒服喔……无力也没想过要抵抗,君海棠满足地轻叹出声。
并没有因此而再沉沉睡去,相反的,随着疲累感逐步化地的同时,她的理智也随着逐渐放松的身子而清明了起来。
那一瞬间的反应很是惊人,在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同时,她整个人就像是让雷给劈中似的,先前的放松已不再,她僵住,宛如化石一般,然后慢慢地张开眼睛……她呆愣住,像是见到鬼一样地年头眼前近到几乎鼻尖相角的男性脸庞——她面前的男人很是无辜地看着她,并不觉得他自己的存在有什么不对。
醒悟到他拥着她的姿势太过于亲密,她奋力地推开他,但效果不彰,全身酸痛的她顶多只能解除那粘由在一块儿的窘状,而除了稍稍拉开彼此间的那一点点距离外,她就再也无力把他推开更多了。
她的头好痛,整个人因为脑子里传来的那一阵阵疼痛,根本就反应不过来眼前上演的是哪一种状况。
“你,我?我们?”她看着他,一手捂着阵阵发痛的脑门,另一手指向他的鼻子,可就是什么也问不出口。
漾着太过灿烂的迷人笑容,她面前的男人正笑得跟只偷着腥的猫似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对吗?我心爱的君君。”
“不对不对!当然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再加强一点语气,她的样子简直就是破口大骂了,而她也立即感到后悔。
哇!好疼啊,这么用力地说话……君海棠捂着两边的头,根本没料到会有这阵痛。
“我当然会在这里,不然你以为我会在哪儿?”顶着稚气的可爱女圭女圭脸,他好笑地看着她,一脸的无害,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你当然不该在这里……”问句的后头化为无声,因为君海棠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这让她及中有一瞬间的空白,所以连话也忘了说完。
“唔……我以为你的反应会激烈一点的,要不然也要有一点害羞的样子出来。”嘻嘻一笑,饱览春光的他好心情地分析道。
她回过神,在怀疑自己会羞愧而死之前,连忙抢过他身上的丝被,但是……“啊!”猛地一声尖叫,但没空去管脑子里传来的那一阵疼痛,她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愤怒地开骂:“你不要脸!为什么不穿衣服?”
“君君,你以为我们做的事适合穿着衣服吗?”他好笑地提醒她。
因为他的提醒,她的记忆力被拉回昨夜,一丁一点的,那片片段段的记忆像一堆破布般慢慢地拼凑起来……“然后,捂住眼睛的手松掉,她看着他,一脸的呆滞。
“怎么?你想不起来吗?”他一脸的屿,但眼中的笑意可绝对跟同情无关。
她回答他了,用她紧握的右拳,在他毫无戒心之际,无预警地奋力挥出——砰地一声,正中目标!
这意思再明显也不过——她想起来了!
第一章
“锵!锵!锵!”
升龙客栈前厅的茶堂里,说书人力道适中地在他吃饭的家伙上调皮了三下,不多时,人声鼎沸的茶堂里恢复了没人一般的安静,所有人的注意焦点全放在说书人的身上。
说书人满意地微微一笑,说了几句场面话之后,开始了他今日的工作——“话说,在我大圣朝里传闻最多、行事最为神秘的,莫过于那自小被高人带出宫抚养的君二公主、海棠千岁了。传闻她貌若天仙、武艺高强,向来喜做男性打扮,以俊俏的公子哥儿模样行走江湖。”
说书人语气一顿。“锵!锵!锵!”响锣敲了三声,这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而说到这个行走江湖,那就不得不提一个人——君二公主的随行夥伴,翔兴社的创办人,神秘度不下于君二公主的凤大当家、秋官少爷!”
不着痕迹地稍稍喘了一口气后,说书人继续吹捧道:“不同于一般的武林人士,凤大当家可是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奇才;跟君二公主一样,同样有一身高强的武艺不稀奇,最最稀奇的是他那颗脑子,算盘打的响又响,创下了传呼鸽这门新行业,不但便利了大家伙儿生活上的通讯问题,赢得一个造福人群的美名,同时还大把大把的银子赚进口袋里,成了最最名副其实的金龟婿。”
响锣很配合地又锵一声被敲了一下,不过听的人可不配合了。
“翁老,这些您都说过了,一天一遍,还是换点新鲜的吧!”茶堂里跑堂的第一个不给面子。
“就是说嘛,快换点新鲜的吧,刚刚那些话您每天说,说得大家伙儿都知道了,那还有什么意思?“客人里有人跟着抱怨。
“对啊!要说君二公主的神秘,凤大当家的好头脑,还不如直接跳过,说说之后的事。”有客人反应。
回答这问题的是另一名茶堂的常客。“之后的事啊,翁老会说上一长串,关于君二公主跟凤大当家为什么会一起结伴同游江湖。”
“为什么?他们怎么会结伴同游?”问总是的显然是第一次来听说书的客人,而他很快地就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因为所有的人都一脸惊奇地看着她。
“这位客倌,您一定是外族来的人士吧?”跑堂的小二主动出面解围,并解释道:“现在在咱大圣朝里的人都知道,这翔兴社的凤大当家是多么用心良苦地深爱着君二公主。”
不让茶小二专美于前,另一个客人也说了。“是啊!大家都知道,那凤大当家会成立翔兴社,为的就是将之用来谈判。事实证明,他这一招真是高啊,在他把翔兴社做起来,并壮大后,让原来也挺重用他们的朝廷开始有了防备之心,而且一直想发展出类似翔兴社的通讯模式,寄望日后能够不再假手翔兴社做讯息传递的工作,只是碍于信鸽品种及招待上的专业技术不足,朝廷的通讯工作一直做不起来。”
“然后呢?”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乡马佬很自然地接着问。
“然后的道理很简单啊,深爱君二公主的凤大当家用翔兴社当谈判筹码,让朝廷同意了他的条件,他把翔兴社拱手让出改为国营事业,而君二公主就许配给他。”跑堂的小二哥说出大家都知道的事。
“这样不太好吧?像是交换条件似的,你们的君二公主肯吗?”第一次听闻这事,问话的人总觉得不太妥当。
“不会,因为君二公主跟凤大当家本就是熟识的人。”
“如果你常来听就会知道,凤大当家的师父,正是带君二公主离宫的那个高人的师弟,他们两个高手级的师兄弟是住在同一个山头,所以君二公主跟凤大当家从小是一块长大的,可以说是青梅竹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