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阙院首来了,刚进城,就快到了。”一名侍女的临时通报解决了商胤炜的问题,带给在场三人不同的心情。
华清妍神情一亮,等待已久的她心中自是无限欢喜。
一直不语的刑克雍神色没多大变化,但心中为整个情势而感到些许的忧虑。
至于一直代表发言的商胤炜……
“两位大哥,清妍想到前院去迎接阙大哥,得先行告退,真是失礼了。”华清研体态优雅地一福。
“好说好说,我们一起去吧。”商胤炜回以一揖。
没管一边的刑克雍有没跟上,担任起护花使者身分,商胤炜伴着华清妍离去。
好戏开锣。
商胤炜已经等不及看这场戏了。
第七章
起先,华清妍吓了一跳,在看见抵达家门前的马车时。
她知道那是九堂院的座车,无法错认,不说手工的精细与质感,光是车轮轴及车身上的花纹,便足以证明一切,但””
马车?
这怎么回事?冷傲孤绝的阙傲阳何时改用马车代步了?他允许?
在这惊疑不定的当头,脸上表情不变、力图镇定的华清妍绝对想不到,马车才只是一个开端,更让人吃惊的事还在后头。
灿灿金光下,一昂藏不凡、卓尔俊挺的伟男子由车上而下,而像是没看见所有等着迎接他的人,他伫立车门边,在同时,几乎是立即的,一双玉雕似的纤纤小手从车门内探出,不用言语,就见那俊伟出众的男子默契十足地以一脸宠溺的表情接过那小手,而后,一个美得令人屏息的绝色佳人被抱出。
那是很美的一个画面。
男的多情且温柔,女的水灵甜美,就见水灵粉女敕的她置身于他伟岸宽阔的胸怀中,恍若一尊合该被小心呵护的玉女圭女圭,正被安放在最安全的保护柜中,两人之间的契合,完全得像是上天特意打造的般,在点点金光的照耀下……金童玉女!这话儿指的不就是如此?
没有人知道那天仙一般的玉人见是谁,但他们知道那男人的身分,也就因为这样,看着他脸上的温柔表情,所有的人才会惊呆了。
“到了吗?”揉了揉尚困盹的眼儿,君怀袖安适地窝入一路上熟悉的胸怀中。
“还是不舒服?”由得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心疼的关傲阳不答反问。
几天前的路上巧遇地方上的庙会,贪玩的她嚷嚷着要参加,也许是在庙会中吃得多了,也许是吃了什么不乾净的东西,这两天正在闹月复痛呐。
“不疼了,只是觉得累。”满足地磨蹭他的胸口,她安然地闭上眼轻道。
“那再休息会儿,我让人备房,你好好地休息。”他哄她。
“可是我们不是要来拜寿?”一双倦意浓浓的眼勉强又睁了开来。
“无妨,那是明儿个的事。”他安抚她。“你先休息,等养足了精神再说。”
“好,那到时候你要叫我喔,如果我没醒来的话。”她叮咛,怕睡过了寿辰,错过拜寿的时间。
“不会的,拜寿可是明天的事。”阙傲阳失笑。
“人家是说如果嘛。”困盹的揉揉眼睛,她闭着眼再次叮咛道。“如果我到时候没醒来,你要记得叫我喔。”
“我知道。”他保证,而后轻声说道。“你睡吧。”
闭着眼儿,她对他笑笑,由头到尾,压根儿没看见呆在一旁的人,然后安心地在他的怀中睡去。
这一幕看到这儿,即便是见惯大场面的商胤炜及刑克雍也受不住了!
真的是受不住,如果画面中的男主角是他们不认识的人倒还好,问题是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了解甚深的阙傲阳,而问题就出在那个“了解甚深”上!
他们很清楚地知道,那个跟他们一块儿长大的阙傲阳,绝不是刚刚看到的那样的人,而且就连一丁点也不像。但问题是,眼前的人又的的确确、真真实实的是那个跟他们一块儿长大的阙傲阳,这一时之间,让他们的心理真的很难求得一个平衡,无怪乎会受不住了。
当然,较之旁人,他们俩应该是要比较能适应的,毕竟他们早知道某些的改变,可问题是,他们虽知道他这阵子反常,但知道归知道,当字条上的事化为真实,那种震撼还是存在的,而且比他们能想像的还要大。
他们两个见惯大场面的人都这样了,更何况是旁人呢?
全惊呆了,那些把阙傲阳这名字当传奇般来咏颂的人,甚至直到阙傲阳抱着怀中的玉人儿朝着大门而来了,也还有人没能来得及回过神。
至于华清妍,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抱歉,路上有事耽搁,来晚了。”对着神情稍嫌僵硬的她,阙傲阳敛起适才吓坏所有人的柔情,淡然地说道。
往年的这时候,他都会再早上一天到达,这回本来也不例外,但怀袖突如其来的病痛打乱了原定的行程。为了她的月复痛,除了延请大夫诊治外,他们还特别放慢了速度,是以耽搁了一日。
“没关系。”扯出一抹僵笑,华清妍勉强地说道。
所有的怀疑与诧异全化为一个问题──她是谁?
但有赖多年来所受的教育及训练,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在这当头,事情皆未明朗化,她的心中就算再多的疑问也得先压下。
“你们?”一对鹰眼并没错过试图躲进人群的商胤炜与刑克雍,除了一对鹰眼微眯,阙傲阳脸上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是不悦,还是存有什么其他特别的情绪?
“属下手边的事情刚好办完,心里头念着华大人的五十大寿,所以过来凑凑热闹,以表达内心的祝贺之意。”知道得面对,商胤炜乾笑地弧帝?
刑克雍素来的寡言占了点优势,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相同的处境。
阙傲阳岂会相信这样的说辞?
“先进去吧,有话等会儿可以慢慢说。”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而他的手中正珍宠地抱着一个女人,华清妍招呼着,态度磊落大方,完美且称职地扮演其女主人的角色。
“是啊,有话,等会儿再说吧。”商胤炜乾笑地附议。
事情当然不会就此干休,但阙傲阳也明白这时不是谈话的时候。
略一领首,抱着怀里的可人儿,阙傲阳往大门内举步而去,但──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突然停下了它的脚步。
就在不远处的人群之外,一个俊美绝伦的陌生男子正看着这边,毫不隐藏他的打量与注视,那焦点,全集中在阙傲阳怀中的玉人儿身上。
心头不悦,扫过一眼后,抱着沈睡中的佳人,阙傲阳大步离去,颀长俊伟的身形瞬时隐入中都府的大门内。
“爷?”随着人群的散去,一名清秀的少年出声轻唤那名男子。
“呵呵,想不到在业郢能碰上这么有趣的事。”将那份占有欲看在眼里,一身贵气的俊美男子轻笑。
“什么事让爷这么开心?”少年不解地问。由于身长不够,跟着站在人群外的他瞧得不是很清楚。
“这算不算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呢?喜恩。”男子丢出没头没脑的一句。
“咦?”被唤喜恩的少年犹是不解。
一向就不是会向人解释的人。没再多说,“啪”地一声甩开手中的摺扇,男子带头转身而去,远远的,似乎能听见他带笑的轻喃。
“三丫头啊三丫头,瞧瞧你做了什么?大功一件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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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阳见过华叔、华婶。”
将怀袖安置好,确定了她已沈睡后,阙傲阳立即前往华家长辈的主屋中问安。
“终于舍得你的粉女圭女圭,肯过来看我们两个老人啦?”华夫人含笑地看着这让人激赏的小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