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细想,谷扬也知道上里头有一半的女人是为了他这个万中选一的种马表哥来的,至于那另外的一半,多半则是为了撼天表哥坚持聘请的那票男服务生而来。也就是他们两兄弟联手,这整间店的气氛才会被弄得像牛郎店似的……
唉,当初入股前他实在该多想想,他怎么会忘了这两个表哥都是不太正常的呢?
张震宇微笑,对于谷扬大不敬的说法,他知道这件事还不用他出头。
“什么牛郎店?”将警察打发走的张撼天回来。
每每看见张撼天严峻带着犀利的气势,都让人不由自主的会去比对一下张震宇那怡然自得的优雅模样,然后,对造物者之神奇的感叹也就会不小心的冒了出来。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面孔,感觉起来却是两样的人,而这都是因为多出了“气质”这玩意儿……想来就是有这说来虚无的玩意儿,才会让上帝在造人的时候偷懒,因为就算没有“新造形”可用,即使是一个样子,只要放进不同的气质,再长得怎么一模一样的人也马上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这一对孪生兄弟,说不像的话,他们倒也真的长得同一个模样;可如果说像的话,那感觉差异之大的,让人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他们的不同。言而总之,上帝在造他们两人的时候偷懒了,用这一张脸来愚弄世人。
“没什么。你好了没?我肚子好饿。”没有自寻死路的习惯,谷扬一语带过,然后将话题带回原本要解决的民生问题。
“先吃饭吧,边谈边聊。”张震天体贴的为大家做了安排。如同鸟会飞翔,鱼会游水,这是他的天性,体贴身旁的人,不管男人或是女人。但也有例外的时候──“让阿扬好好的诉诉苦。”
就像现在。
“诉什么苦?”对于不良哥哥的说法,张撼天扬眉。
“不就──”
“没有,我什么苦都没有。”谷扬急急的打断张震宇的话。
要死了,他还想活着迎接西元两千年的到来.没事别这样害他嘛。
“是吗?可是我刚刚……”张震宇佯装沉思。
他个性的确是很博爱,也习惯体贴待人,但这并不表示他是个让人捡着吃的软柿子。只要他想,他可是使借刀杀人之计的高手,具有杀人于无形的能力。
“你听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真的什么都没说。”深知这大表哥的性格与能耐,谷扬自动投降。
这无关折损自己的男子气概或尊严,他只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毕竟他认识这两兄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要是当大表哥开始想借刀杀人,而借的那把刀又是二表哥的话,他要是不及早自动投降,那他就是呆瓜了。
“是吗?你不是要向撼天抱怨?”优雅迷人的笑容化为小小的困惑表情,张震宇玩这小表弟玩得很开心。
“是吗?阿扬,你要跟我说什么?”张撼天看着小表弟。
“是这样的,你不觉得阿宇带坏了我们这家店的风气,很容易让人误会我们开的是牛郎店?”对着张撼天,谷扬也不罗唆,很顺口的就将答案说出口,还送上一副对大夥儿的未来担忧的表情他那一张带着点稚气的女圭女圭脸最会的就是装无辜了。
他谷扬虽然长得一副人善可欺的和气样子,但这并不代表他真是个一点威胁性也没有的老好人。要过招,那大家就来玩玩,看谁先死。
张撼天因为小表弟的话而看向早他三分钟出生的大哥。
“唉,你都不知道,最近我多怕介绍朋友来我们的PUB,尤其是女性的工作夥伴。就是因为阿宇啦,之前来过的女孩子们帮他取了个外号,那外号之难听的,让我都不好意思再介绍人来。”谷扬长吁短叹。
“什么外号?”问的人是当事人张震宇,看得出他让谷扬的说法逗得很乐。
“移动式精子制造机。”谷扬不屑的瞄了他一眼。
移动式精子制造机?
一直隔山观虎斗的谷崴愣了一下,然后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不光是他,就连张撼天那八方吹不动的酷冰脸也露出些许的笑意。
“很高兴敝人的小外号能娱乐你们。”张震宇举杯,自我解嘲的笑笑,而后别有深意的看谷扬一眼。
“我们快吃饭吧。”知道不能让事情再发展下去,谷扬急急的说。
“我还以为,你会有兴趣说说阿撼的坚持哩。”张震宇不急不缓的轻笑道。
“什么坚持?”名字被提及,张撼天问。
“咱们的小表弟,除了见不得我的异性缘之外,也不太谅解你为什么坚持请那么多的男服务生,这让他觉得我们这家店是越来越像鸭店了。”张震宇好整以暇的解释。
“我哪有这样说?”谷扬不肯承认。
“是吗?你敢说心里没这样想过?”张震宇斜睨着他。
想他张震宇纵横情海、笑拈群花,凭的是什么?靠的是什么?能像他做到这么博爱的地步,比常人更懂得察言观色是最基本的要项。
“阿扬,我相信阿宇。”张撼天面无表情的表示。
完,被定罪了!比扬心中惨叫连天。
“我会坚持大量采用男服务生的原因,我相信之前我已经说过了。”像是没看到谷扬那一脸的苦相,张撼天平板直诉,“这是因为女人太会制造麻烦了。我为大家避开麻烦,你觉得我做得不对吗?”
“对什么对?一票的男服务生再加上阿宇和这一屋子的女客人,怎么看就怎么像牛郎店。”谷扬小小声的嘀咕。
“阿撼,你看,这小子不满意。”张震宇火上加油。
“嗯?”张撼天看向小表弟。
“我……我怎么敢呢?”谷扬不情不愿的说道。
虽然这套兄弟对决的戏码已看过了不下三百次,但看到这儿,谷崴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吃饭吧,还玩?”真是的,这三个人每次碰头就玩一遍,玩不腻啊?
“没意思。”谷扬轻啐一声。
“崴崴每次都识破。”张震宇轻笑。
张撼天但笑不语。
“玩来玩去就是这一套,不识破行吗?”这不是他行,是他们太无聊了。谷崴受不了的斜睨三兄弟一眼。
“吃饭吧。”张撼天觉得无趣。要不是为了配合这两个人,他才懒得参与这种低层次的戏码。
“崴崴一起过来。”勾住离开吧台、想去贮藏室拿东西的谷崴,张震宇对手臂中的他说道。
“不行,等一下客人会很多,我得把东西准备好。”谷崴习惯了这样突如其来的被勾住,因为张震宇有事没事就来上这么一手,他不习惯也得习惯。
“管什么客人,吃饭皇帝大。”谷扬跟着张撼天的脚步往他们的专用桌走去。
“阿扬说了句人话,吃饭去吧。”张震宇不由分说的架着他走。
“不行……”
“你吃过没?”张震宇没理会他的试图反驳,迳自问了句。
“可是……”
“没吃对不对?”张震宇百分百肯定店里的台柱一定没吃。
“这还用猜?小崴要不就没吃,要不每次也都忙到三更半夜才吃,不然那排骨的体型是怎么来的?”已经坐在老位子上的谷扬趁菜上桌前取笑。
四个人中,谷崴是最矮的,一七六公分。其实这在一般人来说已经算可以的了,但在这三个表兄弟中──一对孪生子都有一百九十公分,谷扬也有一百八十三公分──谷崴硬是矮了一截;加上人瘦,骨架又较一般男人来得纤细,整个人看起来就是单薄。
“小崴实在是太瘦了。”张撼天也表示。
四个人中,孪生兄弟二十八岁,谷扬二十五,因此才二十二岁的谷崴让他们三个表兄弟当成自家小弟一样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