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对吗?”对上她的晶莹美眸,朗玥爱怜的揉了下那婴孩般的柔顺发丝。
别……别又来了!
奇怪的症状在凝视他的同时瞬间产生,那擂鼓似的心跳教知夏慌乱的别开视线,脸上的灼热感让她百分之百的确定自己又不争气的脸红了。
“会有什么不对?”低着头,知夏干笑两声,觉得自己浑身热了起来。
局促到有些心慌的知夏突然发现,原来是跟朗玥坐得太近,这般过于贴近的距离,让她感受到朗玥身上所散发出来的体温,而他的体温像是会炙人般,难怪她一直热起来。
发觉热度来源的知夏悄悄的挪移了,试图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怎么了?”朗玥当然察觉到她的蠢蠢欲动。
“没有!”总不能说他像个大暖炉,烘得她快热死了。
四周突然静了下来,两个人之间的沉默令知夏莫名的尴尬起来,双手不由自主的绞扭着手边的红绫。
“尊者。”扑鼻的药香伴随着青竹的叫唤而来。
其实,朗玥的情况早已是药石罔效,这一点朗玥跟青竹心知肚明,但为了不让知夏起疑心,青竹煞有介事的特地寻来多种药材熬成一碗汤药。
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期盼青竹的出现,知夏在心中吁了一口气,顺手接过青竹手上的药碗。
“我自己来就好了。”见她吹凉汤匙中的药汁,一副要喂他的样子,朗玥失笑。
“不行,你是病人。”这句话像是代表了一切,知夏不由分说的担任起喂药的工作来。
青竹在一旁大翻白眼。拜托!尊者又不是连手都不能动了,有必要那么夸张吗?
对于知夏小小的霸道行为,朗玥的心溢满了柔情。顺着她的意,他一口一口的喝下她亲自喂食的药汁。
“对了,都忘了问你,家里面一切都还好吗?”在她忙着吹凉汤碗中所剩无几的药汁时,朗玥突然问道。
“我想是还好吧,老爸他能吃能睡的,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好的。”知夏随口回答。
“小姐,你怎么会突然想回去的?”青竹忍不住问道。
那晚尊者在接到她的纸鹤后就一直不说话,为了等她,他知道尊者很晚才休息。
“因为有一些问题嘛!那……就回去问我老爸了。”奇怪,怎么话题又变得有点敏感了?知夏忍不住暗骂起青竹的鸡婆。
“有什么问题非要回去问你父亲的?”真奇怪,有问题不问尊者还特地回家去问?青竹完全无法理解。
“就……就一些事嘛!”害怕被看穿心思,知夏困窘的说。
青竹被知夏的说法弄胡涂了。什么叫“就一些事”?
见大家将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喂完汤药的知夏急中生智,连忙指着朗玥枕畔的一个小木盒问道:“那个是什么?”
以前她就一直想问了,那是一个雕刻得极精致的手工木盒,有巴掌大小,上头的花、鸟、云朵皆雕刻得栩栩如生,看得出朗玥很宝贝它,因为他除了将它置于枕畔外,上头漆亮的色泽看得出是长期的抚触所形成的。
知夏求知的眼神看向青竹,青竹没辙的耸耸肩。
说真的,并不是他故意要“暗坎”不说的,实在是他跟了尊者那么久,两个人之间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什么秘密的了,但唯独那个木盒除外,他只知道尊者很宝贝那个木盒,其余的一概不知。
表示了自己的不知情,青竹多少也有一点期待,这次沾了知夏的光,说不定这个埋藏在他心头多年的疑问就快有了解答。
丙不其然,就像是要顺青竹的意似的,知夏求知的目光转向了朗玥。
“朗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啊?”
“无价之宝。”里头是他想珍藏一辈子的宝物。
无价之宝?哗!这辈子都还没看过什么宝物哩,更别提是“无价”的了,想来,这里头的无价之宝一定很稀奇珍贵。
知夏眸中所绽放的光芒朗玥太熟悉了,他示意青竹取走知夏手上的空碗,然后拿起木盒交到她的手上。
“打开来看看。”
“真的吗?你要借我看?”知夏不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她都还没开口要求呢!
朗玥用眼神鼓励她,而一旁拿着空碗的青竹早就选好地理位置,就定位后准备“不小心”的瞄几眼。
满怀期待的,知夏缓缓开启了木盒,里头出现的另一个澄澈透明的水晶盒表现出朗玥的慎重其事,就着水晶盒可以一眼看穿内容物而不伤害里头的束西,不过,就因为可以一眼看穿水晶盒里的东西,知夏反而感到有些失望,说实话,那里头的东西实在是……
不怎么样嘛!
一只小纸鹤、一绺打着结的头发,不论她再怎么用力的看,水晶盒里头的内容物就这两样,这算哪门子的无价之宝?
知夏的失望显而易见,莫怪乎她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了下来,至于青竹,他模模鼻子,心中大有受骗的感觉。
“仔细看,这只纸鹤有什么不同?”看出她的失望,朗玥索性引导她仔细观察。
听话的再三细看,知夏的眉头愈皱愈紧,总觉得这只纸鹤还真的有点眼熟……
忙着偷瞄的青竹也颇有同感,连忙在一旁帮忙回想。
“哎呀!”知夏突然大叫一声,“这是我昨天折的纸鹤嘛!”
豁然开朗的心思突然一转,知夏想起适才朗玥说过的话。他说木盒里头是无价之宝,那她的纸鹤……知夏的脸在最短的时间内又通红了。知道他这般珍惜她的东西,一颗心像是吃了糖一样甜孜孜的。
看他们之间暗暗流窜着一股说不出的奇怪电流,青竹很识趣的捧碗走人,还很体贴的带上了房门。
待青竹离开后,知夏取出纸鹤把玩,忍不住娇羞的抱怨道:“不过是随手折的一只传讯用的纸鹤,干什么那么大费周章的?”
朗玥苦笑在心里,无法说出他的难处。
会这般珍惜,是因为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东西全与她相关,且还是他仅能拥有的,他无法不去珍惜啊!
放回纸鹤,知夏取出那一绺纠缠的头发。有点明白这个“无价之宝”是跟她无关了,因为很明显的,那是由两绺长发纠缠而成的,她的短发再怎么接也接不成其中一绺的长度。
“那这个呢?”她好奇的感受那丝质般的触感,接着径自大胆地假设道:“我猜,这其中一半一定是你的头发。”
朗玥点点头,露出一个微笑以资鼓励。
“那另一半呢?”
知夏的问题激出朗玥脑海中关于当年的美好回忆。
还记得姮旸伤痛初愈时稚气的嚷嚷着不想回天界的话,也记得她在面对自己无心之失而导致长发打结时,她一刀剪下的满脸歉意;更记得她在面对那一把纠结缠绕的发丝时月兑口而出的话──
“结发夫妻……”朗玥低声轻喃。
“什么?”知夏没听清楚。“你说这是什么?”
“那是我发妻的发。”朗玥轻柔却坚定的说道。
剎那间,天地为之变色,呆若木鸡的知夏视而不见的看着朗玥,错过了他眼中的柔情万缕,要是她多了一点点的清醒,她会发现那万缕柔情全缠绕在她身上。
可惜,她的神智全用来面对她的震撼,一颗心全悬在“发妻”那两个字上。
老天!他已经结婚了。
☆
那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美丽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娇艳。
完美、精致的脸庞绝对称得上是人间罕见,纤细的小蛮腰使得她的三围曲线显得更加凹凸有致。但出众的花容玉貌跟姣好的体态并不是她最吸引人之处,她身上最特别的莫过于那份说不出的媚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