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他感觉到比之前更强烈的悸动涌上心头。
是对“物品”的喜爱……会把她拿来和浴白相提并论,就表示对她的喜欢仅仅是这种程度而已,但是狂乱的心跳似乎急着想要告诉他另外的含意。
“哪天……浴白也借我用用看。”他出声打断了她浸婬在余韵中的思绪。
奥莉薇亚一顿,慢慢的盖上琴盖。
“七天没消没息,这就是你想说的第一句话?”她的语调很冷,有动怒的迹象。
当然不是期待他说什么好听的话,至少该说声抱歉吧!她可是浪费时间在等他耶!
等待被人随便敷衍过去的感觉非常不好,所以她很生气,却忘了若是平常,自己总是喜怒不形于色。
“嗯……让我想想还有什么想说的……”他故作沉思,同时还用她平时的口令命令贝拉靠过去。
奥莉薇亚看着钟爱的宠物摇头摆尾的背叛自己,露出肚子让他抚模,还表现出舒服的模样,染上火气的灰蓝色眸子直接射向他。
“你看起来很不错。”她的口气很酸。
为什么见到他会让她有喜悦的错觉?又不是真的在等他。
“还好,”东方腾搔着贝拉的下巴,“约莫睡了两个时辰,是我这七天以来最长的纪录。”
没日没夜的工作,他从不会喊累,因为是自己感兴趣的事。
奥莉薇亚走过去,在离他三步的距离停下来,上下打量他。
“真看不出来。”
他的仪态外表还是打理得干干净净,连睡醒都没有凌乱的模样。
“我痛恨脏乱。”他轻快的话语听不出是真是假。
兄弟们都说他是个爱美的男人,他也不否认自己比起其它男人要注重整洁卫生。
“你既然抽得出时间打理门面,怎么不抽空吩咐人带我进制铁厂?还是说这比你洗澡更花费精力和时间?”她眯起眼,神情威严。
“这几天你没吃好?”他不明所以的问。
“不错。”她暂时顺着他回答。
“没睡好?”
“还可以。”
“温泉泡了没?”
“每天。”
“你可知道这些都是因为我抽空吩咐,才有人伺候你?”他笑容可掬,简直快要滴出蜜。
奥莉薇亚呼吸一窒,随即放轻松。
没错,她在玉屋的日子确实过得极为舒适,什么也不缺,就连静日和静水都曾当着她的面抱怨东方腾对她太好。
但是,她又不是为了泡温泉或住宿来的。
“你的待客之道,我不予置评,只是希望你遵守约定。”
“说得也是,你都弹琴了,我确实应该带你去制铁厂。”虽然这么说,东方腾却和贝拉玩起握手的游戏。
奥莉薇亚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深切的体认到自己的神经是这么的脆弱,贝拉和他感情良好到令人不爽,最可恶的是,他的满不在乎已经惹火她了。
“那就走,现在!”她咬牙切齿的说。
东方腾看向她,“你看起来很生气,肚子饿了?”
“我没有生气!”她的口气丝毫没有说服力。
“在我认识的人里,有那种食欲重过一切的人,你确定自己不是?”他挤眉弄眼的嘲弄。
无法去想补强断裂理智的方法,奥莉薇亚走近他,扯住他的衣襟,严厉的警告道:“如果我看起来像生气,那也是因为你。”
“可否替我指点迷津?关于我如何令你看起来像生气这点。”他顿了下,“记得说清楚一点,我好做为日后行事的参考。”
如果是之前的他说出这些话,一定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现在却带点捉弄的意味,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奥莉薇亚没有听出不同,反而对他像是安抚贝拉一样轻抚自己脸颊的大手有了反应。
“你不要动手动脚的。”她不习惯这种亲匿的碰触。
“那么你可以退开。”东方腾黑玉般的眼眸非常专注,深处燃烧着不知名的暗火,却又扬起蛊惑人心的笑靥。
这种惹祸精般令女人疯狂的男人,她确实应该逃开,问题是,被他这么注视着,她的腰竟然不争气的软了。
东方腾察觉到这一点,于是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俏皮的眨眨眼,“嗯,我喜欢这个姿势。”
听着那仿佛情人间暗示的甜腻话语,她害臊得不知所措。
“我的腿今天是没用了,如果你能好心的把我扶起来,也许我会发自内心的感谢你。”奥莉薇亚十分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受到他的影响,出现了女性才会有的反应。
“也许?好微妙的两个字。”他咀嚼着她的话,一手搭在她软绵绵的腰上,很刻意的问:“你确定是腿,不是腰?”
“不关你的事!”她低声斥喝,满脸都是被看穿的困窘。
糟糕,他发现自己爱极了她羞涩的表情。
“我喜欢固执的女人。”
骄傲如她,几乎因为承受不住而尖叫,赶紧咬紧唇瓣。
东方腾觉得既有趣又好玩,因为她异于平常的表现,心底的某部分变得柔软。
“想不到外表严峻的忠犬伯爵演奏出来的音乐是那么轻快激昂。”他转移话题,让她不至于太在意两人亲密的动作。
奥莉薇亚恶狠狠的瞪向他,用母语说:“马戏团!”再换回皇朝语,“你给我的感觉。”
“马戏团吗?”他沉吟片刻,“我喜欢。”
又是喜欢?真是够了!
瞅着他愉快的俊容,她面无表情的开口,“可以告诉我,你讨厌什么吗?”
第7章(1)
东方腾说先吃饭。
即使她才享用完午茶没多久,加上满月复对他的气怒,根本不饿,也抵不过这个说人固执,却比人强势的男人。
回到沛颠七天,奥莉薇亚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带贝拉出去散步,来回主岛和前岛之间的那段路,其余吃住都在玉屋。当然,为了仔细的记录沛颠的街道,她也会到处走动,甚至画了几张详细的地图。之前在少阴,她也做过同样的事。
这些纪录,是她回伊革罗斯后呈现给女王的报告书。
入夜的沛颠下起蒙蒙细雨,在秋末冬初的时节,比雪还要寒冷,奥莉薇亚披上暗紫色的披风,悄悄的瞥了眼拿着她的伞、神态自若的东方腾。
他看起来似乎非常习惯帝国的东西,一点也不会奇怪。
因为下雨,她没有带着贝拉,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在不算大的伞下,若即若离的距离反而带来一股期待的紧窒感。
握紧手杖,她忍不住站远一些,不想被那感觉支配。
东方腾伸出手,揽住她的肩膀,“进来些。”
被他半抱在怀中,奥莉薇亚心跳如擂鼓,灰蓝色的眼眸不解的望着他,“这里只有路人,我自认不会被路人撞伤。”
“我没说你会被路人撞伤,而是不希望有人碰到你。”他徐缓的说,目光如炬。
占有性的眸光让她心头一热,一时之间忘了别开眼,直勾勾的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东方腾仔细的扫过她的五官,最后停在那双少见的眼睛上。
“为什么?”她不自觉的问。
“那会让我想吻你。”他直白的宣示。
奥莉薇亚羞怯得无所适从,推开他,站稳身子,紧张的转移话题,“快点,你答应待会儿要带我去制铁厂。”
东方腾没有阻止,只是牵起她的手。
他的“东西”,只有珍贵的才会想握在手中。
她没有反对,事实上,已经被他那些别具意味的挑逗搞得心神不宁,无法冷静了。
苞着他走在沛颠主岛的巷弄里,东绕西绕,即便她的方向感再好,也迷失了方位。再说,她平常都在玉屋用膳,只来过这里一次。
弯过一个街角,她看着某个方向。
“那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