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怎样?不要伤害你安排进来的人?”语落,他倏地拉起她手腕,目芈尖锐如刀。“你要就冲著我来,不要对付桂子!”
他的话,劈得她脑海一阵晃动。惊诧得瞪大了圆眸,她的眸里充满悲伤。
“你以为是我叫她来伤害桂子的?”
“她是你的客人,是来找你的,你能否认?”
“我……”
“今天不管是谁放她进来的,为什么她口口声声要找你报复,受伤的人却是桂子?”他揪紧她的手,黑眸中有浓浓的怒意、有腾腾的杀气,也有怎么也挥之不去对她的爱意。
“因为……”经过一阵慌乱和一再的震惊之后,她需要一些时间让她理清头绪,但他可不等她。
“因为她和你是一夥的。”积压了许多天的怒气,一并爆发开来,他怒不可遏的道:“表面上她是来找你报复,实际上却是要来伤害桂子的!你去告诉萧添丁,他若是有种,冲著我綦毋燄来,不要用三流伎俩,对付一个小女生。”
“你还是认为我和萧家一起联合起来对付你?萧爷爷他并没有要对付你,他还说他很欣赏你,有机会你们可以合作,你为什么……”
甩掉她手,他怒瞪著她,唇角怱地逸出一抹冷笑。“萧爷爷?你对他挺尊重的。哼,我就没有办法对一个在我的天堂园还没盖好之前,就要我死在澎湖的老头,端出『尊重』的大礼,当然合作也不用提了。”
握著被他抓疼的手,她试著对他说理。
“你是不是误会萧爷爷了?他只不过是一个老人,他如何对付得了你?”叹了一声,她把放在心中三天的问号推出口。“倒是你,萧爷爷说,你是黑帮的帮主,应该没错吧?”
方才那种阵仗,她算是见识到了。
綦毋燄冷冷的瞪视著她。“我的确是。”
“也许澎湖那一回,是你的仇家想……想暗杀你,为什么你一定要怀疑是萧爷爷做的……”
“你以为只有我是黑帮起家的吗?我能从黑帮站出来撑起一家集团,同样的,萧家有钱有势之后,他也可以养一支黑军部队,差别只在,他的黑军部队没有在黑帮帮派中,登记入案。”
说完后,他自己感到好笑。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你早知道的事?”
“萧爷爷他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我更不可能有……”
在她无力的辩解之际,他怱地从抽屉中拿出一把枪来。他把枪放在桌上,黑眸中的锐利光芒,从枪管上延伸到她脸上——
“这支枪的枪口要对准哪一边,由你来决定。”
她的视线定在他那张无情的脸上,泪在心碎之际,滑下脸庞。
“你看不到我对桂子的用心,难道也看不到我对你……对你的爱吗?”
他俯身靠向她,粗糙的指月复,抹擦滚落在她脸上的泪珠。“我看到的是,你在萧家的婚宴上,陪著萧添丁一起进入内厅,时间长达一小时十七分又五十二秒——我的计时器还算精准吧?”
“我……对不起,我没告诉你就……就陪萧爷爷进去聊天,我知道这是我的错……”她的泪水无声的流,她知道他为了这件事在生气,她一直想和他道歉,但他一直不理她,她没机会向他表示歉意。“但萧爷爷那时候真的很不开心,他……他需要有人听他说说心事。”
“在他孙子的婚宴上,他居然想要找人说心事?除非你口中的萧爷爷,不是大家认识的那个爱面子的萧添丁……”抹去她泛流的泪水,她真是让他矛盾的女人。“要不然,就是你在说谎!”
“我相信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他浓眉一挑。“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我保证我会用我的性命,去保护桂子,让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她凄楚的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才会相信她。眼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桂子不要再受伤害。
綦毋燄沉重的闭上眼奸一会儿,片刻后睁开眼,冷绝的道:“你以为在你做了伤害桂子的事后,我还会让你留在桂子的身边?”
“你……你要赶我走?”红红的眼眶,珠泪悬睫,她的眼瞳一片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他。
眨掉眼眶中蓄满的泪水,她急欲看清他的表情。她不相信他会这么无情的对待她。
“如果你不作决定,那就——由我来。”
握著摆放在桌上的枪,他手一转动,短枪在桌上转了几圈后,停了下来——枪口对准的是他!
“你有一次可以杀我的机会。”他毫无惧色的把枪拿给她。“就当是让你去向你的萧爷爷交差。”
她哭著把枪放回桌上。“我不想杀你……我也没必要向谁交差……”
虽然两人仅隔著一张桌子,他一俯身就能靠近她,而她明明也看得到他,但她却感觉到两人之问,彷佛隔了一条万里长城那般遥远——
再度眨掉眼眶里的泪水,再看他一眼,她伤心的走向书房门口,踩著沉痛的脚步离开——
还留在书房里的綦毋燄,手紧握著枪管,眼看著心爱的女人伤心离去,心如刀割。
第九章
萧家孙媳妇嫁不到一个星期就惨遭退婚,在商界也算有头有脸的娘家,虽然满心不服和怨怒,但也自知是自己女儿理亏,尤其牵涉到的事件是商界两大巨头,他们纵使心有不甘,也只能默然接受。
原本这该算是轰动商界的头条大新闻,但不知道是不是萧家那个只当了三天的孙少女乃女乃,八字和服朵靉相冲,还是怎么著,服朵靉离开綦毋燄的别墅这事一经媒体爆料,马上就把萧家孙少女乃女乃的新闻给掩盖过去。
许多媒体人纷纷大胆臆测,也许气质高雅的服朵靉,发现自己和钱赚得太多的綦毋燄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打算重回萧济民的怀抱,所以萧家先把刚过门的孙媳妇给休了,展开双臂迎接钢琴公主回笼。
“老爷子,恭喜您,萧氏标到了这块土地,马上您就会赚大钱了。”
“年律师,谢谢你,改天我专程请你好好吃一顿。”
“老爷子,您太客气了。那我先走了,不打扰您休息了。”
“管家,送年律师出去。”
送走律师后,萧添丁走进内室的客厅,一进门就看见小提琴的琴谱掉了一地,他那一直让他感到骄傲的孙子,此刻活像一个几天没洗澡的流浪汉一般,囚首垢面,不修边幅。
“爷爷。”
“我看你别拉什么小提琴了,明天开始跟我到公司去。”
“我不要。”萧济民瘫在沙发上,一口回绝。
“你看看你,蓬头垢面,还想拉什么小提琴!”萧添丁斥道。老眼一瞥,看到桌上的报纸。“你也看到报纸上写的了吧!”
“哼,我才不会要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萧济民拉著爷爷的衣角。“爷爷,我要再娶老婆,这一次,我要挑一个冰清玉洁的。”
萧添丁甩开孙子的手,怒暍著:“你给我丢的脸还丢的不够吗?”
“爷爷,我保证这一回不会丢您的脸。”
“好,我答应你娶妻。不过,这一回,你的妻子人选,由爷爷来作主。”萧添丁坐下,指著报纸上头条新闻的女主角名字。“把朵靉给娶回来。”
“我不要!我说过,我不要娶别的男人碰过的女人。”
“那你之前娶那个女人做什么?”萧添丁神色沉肃。
“我……”
“傻孙子,你想报复朵靉,对不对?”萧添丁叹了声,看到孙子他就想到他那早死的儿子。人家说虎父无犬子,偏偏他这个虎父,就生了个胆小的儿子,原本他还指望他的虎威,能隔代遗传给孙子,但天不从人愿,他的儿子、孙子全是一个懦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