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服朵叆低着头。她爸妈说他会感到惊喜,看来并不是如此。
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但她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好?
“朵叆……”
他想拉她手,她下意识地避开他。“济民,对不起,我很累,我想休息了。”
“喔,好,那我就不打扰妳了。”在离开之前,他回头道:“明天我们一起吃早餐。”
她想了一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点点头。“好。”
倚在窗边,窗外,一望无际的海面一片漆黑。
她真的很累,身子累,心更累。
原本她家是个富裕的家庭,但就在她留美回来前,她父亲的公司面临倒闭的危机,商场上的朋友没人肯伸出援手,只有萧家愿意帮忙。
她当然知道她家能够撑到现在,都是萧济民拜托他爷爷帮忙的,她也知道这份情,她该如何还,只是……
不管萧济民对她如何的好,她就是没办法动心,她对他的感觉,永远只停留在朋友那一层面,她不是没努力过,但……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令她悸动的黑眸,呼吸莫名的紊乱,她惊讶的发现,她和萧济民认识快五年了,动心的感觉却抵不过一个陌生人的炽热双眸——
现在想起来,她的心竟又没来由的狂跳。
深吸了一口气,她放下窗帘转身,走回床边。
坐在床沿,忽然一阵声响传来,仔细一听,原来是敲门声。
在她开了门后,服务生托着一个盘子走进来。
“这是萧少爷吩咐饭店为妳准备的燕窝,请慢用。”
“谢谢。”
服务生出去后,服朵叆盯着桌上那碗燕窝看了许久。对她而言,萧济民对她的好,是一种让她喘不过气来的沉重负担。
叹了一声,她不想吃,转身打开行李,现在她只想洗个澡,洗去一身的疲惫,好好睡一觉。
正当她弯身把行李放回原位时,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本能的往门口看去,发现大门没开,倏地转身之际,一支迷你手枪抵住她的下颚——
“啊——”她惊恐的叫了一声。
“我不会伤害妳,但妳得保证不再尖叫!”
惑人的气息逼近,对上一双令她震撼的黑眸,服朵叆的呼吸为之一窒,瞠大的美眸细细一看——
没有眼镜的掩饰,那双炯亮的黑眸更添几分危险光芒,凌乱的黑发,似狂野得难以驯服……
没错,是他!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坚定,让她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她的眼定睛一看,发现他的手心处一片血红。“你……你受伤了?”
“不碍事!”
他从她的眼神中,似乎看出她不会再叫嚷,他放心的收回枪,身子滑坐在地上,眼睛对上她的白裙,倏地伸手撕了她裙子一处——
“啊!”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骇着,服朵叆吓的踉跄退了一步,跌坐在他不远的地方。
冷厉的眸光淡淡一扫,他把自她裙上撕下的布条,绑住还在流血的伤口。
“我会还妳一件新裙子的。”他淡然的道。
他万万没想到他闯进的是她的房间!
他知道那两个被他送进电梯的大汉,一定会通知埋伏在外面的人,全面追捕他,他遂反其道而行,让第二名大汉坐电梯到十三楼,他也搭了另一部电梯上来——
他都这么明显提示他们,如果他们还抓不到他,那就代表萧老头的人,还需要再多磨练。
手心的血一直流,他只是想要找个东西止血,所以进到这间房间,没想到他才进来没多久,她就回来了。
他躲在浴室里,她和那男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
“妳去哪里?”
手一伸,他血淋淋的手心,握住的是她纤细的脚踝。
他的反应之快,又再度吓了她一回。
“啊!”服朵叆因惊吓而微微发抖着。她低头一看,看到自己的脚踝染了一圈怵目惊心的血红。“我……我没有要去哪里,我只是要找看看有没有药箱,好帮你擦药,你的伤口……啊!”
他血红的手往上一伸拉住她的手,把她整个人带下,偎在他怀中。
“别想耍什么计谋!”
“我没有。”她被他圈得好紧,脸贴在他的胸膛,他的心强而有力的规律跳着。“你的手,一定要擦药才行。”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贴着他,让她羞得脸红心跳。
她白皙的脸庞泛起的红晕,尽收他眼底,坚毅的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妳喜欢我?”
一道低沉的问语,在她发顶盘旋,继而灌入她脑内,瞬间引得她体内血液沸腾奔流——
“我……我……”
羞怯的红晕,迅速窜红整个颈项间,往下拓染到胸前。
她羞怯的表情,煞是迷人,撩起她及腰的乌黑长发,他语调低沉的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喜欢妳。”
她惊讶的水眸往上一抬,他的吻迅速落下,衔住她的两片红唇,狂野的吸吮着——
第二章
在她坚定的保证,她绝不会出卖他,他遂点头答应让她请饭店人员拿药水和纱布过来。
这是他头一回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尤其是在他受伤的时候。
一阵敲门声传来,她显得比他紧张。
“你、你要不要先到浴室去躲一下?”面对一个刚把她的唇吻得有些红肿的男人,服朵靉显得有些不自在,她低著头,不敢正视他的双眸。
綦毋燄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下颚,手一抬,逼她看著他。
“虽然我喜欢你,但是如果你敢要我,我会取你……的魂。”他的黑眸透出冷冽的利光,是一种随时可以置人於死地的尖利光芒。
服朵靉心口一窒,在这一刻里,她似乎洞悉了爱上这个男人,就如同陷入鬼狱一般的痛苦。
“你可以相信我的。”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有著不容质疑的坚定。
看她一眼,他的理智早判断出她对他的忠贞,但本能使然,他必须随时提防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两道眼神交会片刻,感受到她坚定的意志没有间断,他才放心的进入浴室。
敲门声还持续著,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不让人起疑,她毅然从行李中拿出削铅笔的小刀,刀锋对准方才被他染红的脚踝,闭上眼,咬著牙,轻轻划了一刀。忍住疼痛,她起身去开门。
开了门,等在门外的是服务生和一脸焦急的萧济民,还有两名外国大汉。
“朵靉,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服小姐,你房里真的躲了我们要找的坏人?”
萧济民和两名大汉一看到她开门,同时劈头就问了一长串。
“坏……坏人?什么坏人?”服朵紧心一惊,正巧脚上被刀子割伤的地方,隐隐作痛,她弯去。“好痛!”
“服小姐。”女服务生蹲扶她。“啊,服小姐的脚受伤了,流好多血。”
“怎么会这样!?”
“没、没事。其实只是一点伤而已,是我刚才整理行李时,削铅笔的小刀掉了出来,我弯身去捡起时,不小心割到脚,我一慌,把整个脚踝沾的都是血——”
“快帮服小姐擦药。”
“不用了,我……我可以自己来,我想先洗澡,洗完后再擦药,只要把药给我就可以了。”
“你真的可以吗?”
“当然,只是一点小伤。济民,他们是谁?”服朵靉战战兢兢,一副受惊吓的问著。“他们说这饭店里有……坏人?”
“没有这回事!不用听他们乱说话。”萧济民转身斥喝:“你们两个走吧,不要在这里吓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