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了一声,“儿子呀,你什么时候要娶秋子?昨晚你们……”
“娘,昨晚的事是一场误会!”
“秋子在你房内果着上身,这是什么误会?这事要传了出去,你教她怎么做人?”
“娘,是秋子主动跑到我房间,而且衣服也是她自己月兑,我和她……真的没什么!您若不信,可以问秋子——”
“我问了,她只是哭,什么也没说!”
“我去叫她来给您说个明白!”
“别去!她这会儿还伤心着呢!一个女孩子家,你叫她解释她为何跑到男人房间月兑衣服——你无非是想叫她永远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是——”
“娘相信你说的话!你是娘生的,娘会不知道你的为人吗?”
“娘相信就行了!”
“就算秋子是自己跑去你房间月兑衣服的,娘也希望你能负起责任娶秋子一一”
“娘,不。我不想娶秋子,我要娶心月!”岛津基拓坚定地说道:“我要娶的人是心月!”
“娘看的出来,你是喜欢心月的!可是,秋子怎么办?她为了你做的不算少!”
“娘,娶妻不是以付出多少来衡量的!重要的是,我愿不愿意和她厮守一辈子!如果您硬要我娶秋子,那只会害了她,因为我根本不想娶她——”
“不如两个一起娶吧!”老夫人不得已的作出这个决定。
“娘,您明明知道,我不可能娶两个的!”
在几年前,他和他娘提过,他绝不娶三妻四妾,他的妻子只有一个!
他不想因为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扰得家中不宁,而让他娘担心。
老夫人望了他一眼,叹了声,“除非你有更好的办法,否则——”
“我会想办法的!”
岛津基拓陷入沉思,他思考着该怎么和秋子道明要她离开朝阳楼——
***
“老夫人,我来舞剑给你看!”
在庭院内,老夫人坐在摇椅上,目光盯着危心月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身影。
这心月真是讨人喜爱,儿子要娶心月,她不该反对,但是,这可会委屈了秋子。
秋子那么用心的讨好她,她当然知道秋子喜欢她儿子。
她看秋子挺乖巧的,也没拒绝秋子对她的侍奉。
原以为这桩婚事就这么成了,谁知……谁知儿子喜欢的却是突然闯入他生命中的心月。
这是上天注定的吗?
老夫人在心中渭叹着,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危心月的身影。
“老夫人,您瞧,我这招金鸡独立,姿势美不美?”
沉浸在爱情的喜悦中,危心月神采奕奕,一早起来到现在,脸上都是挂着笑容。
“美、真美!你舞剑的姿态真是漂亮极了!”老夫人捧场地赞扬道。
“真的吗?”危心月笑咧着嘴,“我爷爷老说我的姿势太丑,这会儿,老夫人还称赞我,那我要站久一点,让老夫人看个够。”
“不用了,站久你的脚会酸的!”
“没关系,习武之人,本来就是要有耐力,我也想试试,自己能撑多久。”
“这样啊!”
听危心月那么说,老夫人也不唤她了,这孩子就是这么可爱!
庭落的这一幕,被从旁走过的小澄看见,心中更是为主子抱不平。
她家小姐从昨晚到现在都快中午了,都还没闭眼,泪水也不知流了几回,可是危心月却在外头挺有心情的在舞剑,还想巴结老夫人。
不行!她要让危心月出馐,顺便替她家小姐出一口气!
坏念头一来,小澄马上行动,她假借端茶给老夫人,却故意去碰撞还在金鸡独立的危心月。
危心月单脚站立,被小澄那么一撞,重心不稳,身子往旁边倾倒。
而她手中的剑,不偏不倚的刺向坐在摇椅上的老夫人——
血红的鲜血泪泪流出,接着是小澄手中的瓷杯破碎的声音:“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姐!”
小澄慌慌张张地奔回秋子的房内,手脚不听使唤地直发抖。
“别来烦我!”秋子怒骂道:“你不知道我心情不好吗?滚出去!”
“小姐,老夫人她——”
“老夫人她说了什么,她有没有说要帮我作主?她说了没有?”
“不是这个,小姐——”小澄哭丧着一张脸。
“和我的婚事无关的,别来烦我!”
“不,小姐,这事非常的严重!”小澄都急出泪来了。“我刚刚经过大厅时,看见危心月在庭院舞剑给老夫人看……”
“这老夫人不帮我作主,还有心情在看她耍剑!?我这么奉承她,为的是什么?在这关头,她还不来帮我,枉费我那么用心的去接近她、巴结她!”
“我也是这么想!而且,我看不过去危心月竟也在巴结老夫人,所以……所以我就假借端茶要给老夫人喝,故意去撞她,好让她在老夫人面前出馐,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么做就对了!”
小澄摇摇头,“可是,危心月倒下时,剑却刺向老夫人,我看到一摊血流出来,把我吓死了——小姐,我该怎么办?”
“这……这……没关系,别慌,反正你只要说是危心月太粗心,才会刺向老夫人的——”秋子教小澄隐瞒这事,“说不定岛津君会因此赶走危心月。”
秋子的心头又重燃了一线希望。
“可……可以吗?”
小澄害怕的直发抖,万一老夫人死了,她可是罪孽深重呢!
“当然可以!”
秋子的话声甫落,接着门口处响起了岛津基拓怒不可遏的声音。
“你们以为在我岛津基拓的领土内,可以任由你们撒野吗?”
他万万没料到看似柔弱的秋子,心肠竟是如此之恶毒。
方才她们说的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也才了解秋子之所以接近他娘,纯粹是想要他能娶她,他也相信,以秋子方才那说话的态度看来,若他真娶了她,她一定不会孝顺他娘的!
原先对秋子的一丝愧意,此刻已荡然无存。
这几天,他思考好久,才想出一个勉强行得通的好办法——收秋子当义妹,日后帮她找个有缘人,好让他娘不会觉得太愧疚!
没想到,他要来向她说这事时,却听到了这一段真实的对话!
“岛津君——”秋子当场愣住了。
“藩主……”小澄吓得跪地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们给我好好待在房内,万一我娘有什么闪失,我绝对会剥了你们的皮!”
岛津基拓那两道冷冽的寒芒,纵使在房门口,秋子和小澄也能感受到他的威吓。
秋子吓得呆愣愣的,小澄则是当场就吓昏了过去。
***
“娘、娘——您没事?”
岛津基拓在长廊上遇着了忧心如焚的老夫人。
“我没事,不过心月伤了手,这会儿,小芳在帮她包扎呢!”
“心月人呢?”
“在我房里。”
岛津基拓大步跨向娘亲的房间,神色既焦虑又担心。
“心月、心月——”
看到岛津基拓匆忙行来,危心月噘着嘴,“对不起,我是太粗心了,差一点伤着老夫人!”
她虽然也知道是小澄故意推她的,但如果她注意一点,那剑就不会指向老夫人的衣角,她自己也划伤了手掌。
“不,不是你的错!”
还好心月只是小伤,这下他可安心多了。
“小芳,传我的命令,立刻赶秋子和小澄走!”岛津基拓怒声下令。
正在收拾药具的小芳,一脸诧异的望向老夫人不知该不该真的去赶走秋子小姐。
“为什么要赶走秋子呢?”老夫人惊讶的问。
岛津基拓把方才听见秋子和小澄说的话,说给她们听。
“真是这样?唉,我去和她说说,别用赶字,多难听。”
小芳陪同老夫人一道前往,不一会儿,两人又折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