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想来和他说说话,让他知道,她其实也没有在生他的气——她一直待在老夫人身边,不让他有机会向她解释,是因为这事她自己能够想得清楚。
而且,偶尔小小的折磨他,她看得也挺乐的!
可她没想到,自己是真正的笨蛋,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他的为人。
“对不起,我大没礼貌了,忘记该敲门!”她木然的盯着他,语气不卑不亢的,“没事,你们继续吧!”
“心月,你别走——”
“岛津君——”秋子拉住他,不让他追出去。
岛津基拓用力地甩开她的手,“把衣服穿好,回你的房间去!”
说罢,他便追了出去。
秋子坐在床上,挫败的哭着。
尽避她不愿承认自已输了,但从岛津基拓焦急的追出去就可知道,他在意的人是危心月,不是她!
“秋子——”
正要入睡的老夫人,又被小澄请来看戏。
看见秋子果着上身,又在儿子的房间,老夫人诧异地怔愣住。
“老夫人——”
秋子一味地哭着,什么话也不说——
老夫人看着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第十章
岛津基拓一路追到大门口外,才把危心月给拦住。
“心月——听我说!”
“你还要耍我到几时?”她恨恨地盯着他,“你明明就喜欢秋子,为什么要我去破坏你和她的婚事?这样你觉得好玩吗?”
她现在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见的事了!
“不,心月,你误会了!”
岛津基拓捉着她,生怕她一溜烟又从他眼前跑掉。
“我误会!?你是说,我眼睛所看到的都是幻觉?”她不自觉地大声嚷起。
“心月,别这样,好好听我解释。”
“我一直都是听你解释的,不是吗?可是,最后我才发现,我甚至比阿牛哥还笨!”她自讽着。
“不,你不笨,你是聪明的!”
“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或许我就是!”她忿忿地别过脸去。
“听我说,心月。”他扳过她的身子,要她面对着他,“我是真心的!”
“对谁!?秋子吗?我相信!”
“不,是对你!”
“对我!?哼!你对我真心?那方才你房里那是怎么回事?”危心月垂下头,难忍心痛的开口道:“都怪我自己自作多情,我只小饼是个外来客——不,正确的说法是——外来的小偷,我怎会笨到相信你不爱柔情似水的女子,而爱我这个手脚不干净的小偷!”
“心月,别这么说自己!”
“我就是!我是个小偷,整个北京城都被我……被我‘走’遍了!”
她原本想说“偷”遍了,但,在他面前,她还想给自己留点尊严。
万一日后他想起她,才不至于对她全都是残留坏的印象。
“明天一早我就走,你不给我啸龙剑也无所谓,改天我心血来潮,还是会再回来偷的!”
她负气地转身就走,却听见他在后头说着:“那把啸龙剑,我已经拿给你爷爷了——”
危心月停下了脚步,徐徐地回过头,黛眉颦起,气愤地看着他。
“你……你还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他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前阵子,我不在朝阳楼的那几天,就是带着啸龙剑到北京城,去找你爷爷了。”
“你没有骗我?”她瞪大了眼,半信半疑的。
“没有俄没有骗你!”他凝视着她,真诚地道:“我不但把剑拿给你爷爷,还向你爷爷要求——”
“银两!?”她连贯地猜着。
“不,比银两还值钱的!”
“比银两还值钱!?黄金!?”危心月瞪得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不,比黄金还值钱。”“比……岛津基拓,你太过分了!你到底和我爷爷爷要求了什么?”
“我想你爷爷要求——要你嫁给我!”他深情款款地凝视她的清秀面容。
危心月小嘴微张着,一时呆愣地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后,她才支支吾吾地吐出声音,“为、为什么要我嫁给你?你没说错吧?”在他的心目中,她竟比黄金还值钱!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价有这么高!
“心月,你还不懂吗?我之所以要你去讨我娘欢心,是想让她真正接受你,而不是因为我想娶你,她才勉强接受!”
“可是,为什么你要娶我,我……我没什么优点的!”这时候她倒自卑起来了。
“在我眼中,你就是个优点!至少,你让我有强烈想要将你留在身边的念头。”
他说得让她心花朵朵开。
原先,她以为能得到他的爱意,自己就满足了。等拿到啸龙剑,回到北京后,大家一拍两散,日后还有个美好的回忆。
而她就孤老一生的陪着爷爷走完下半辈子,他给她的美好时光,将会是她一辈子的美好回忆。
当然,这是她原先的想法拉!可现在不同了,他说他要娶她——
那她……要不要答应呢?危心月在心中偷偷窃笑着。
“可是你还和秋子在房间……”差一点就被他唬去!以为说一些甜言蜜语,她就不会追究了吗?“是不是想偷腥啊?我没看见就算了,可是偏巧就被我撞个正着——”
岛津基拓气定神闲地解释。
“秋子她来我房间,问我会不会娶她,我告诉她,我不会娶她的。”
他把秋子主动找他谈话的内容,一一向她说个清楚。
“我不知道她竟月兑了衣服,当我劝她把衣服穿上时,你就进来了,我真的没和秋子有任何不清不白。”
她狐疑地审视他脸上的表情,没答话。
“心月,你要相信我!”
“好啦,我相信你就是了!”
因为她想,秋子之所以那么作,无非是想放手一搏,看能不能让岛津基拓娶她。
女人啊!真是痴情。
“明天,我就和我娘说去。”
“说什么!?”她佯装不懂。
“说我要娶你!现在她已经非常喜欢你了,相信她一定不会反对的!”
“那秋子呢?”同为女人,她还是会替秋子感到悲哀。
“我都那么明白的表示了,相信她会再去寻找她的有缘人。”
“希望如此。”
岛津基拓抱着她,啄吻了一下她的红唇,深情地道:“心月,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真的吗?那如果你多爱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呢?”
“不会有如果的!”他坚定地说。
她偎在他怀中,心头甜滋滋的。
“对了,你去找我爷爷时他怎么说?难道他一点都没担心,我被你囚禁了起来吗?”
“我看起来像坏人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爷爷被我的真诚感动了。”
“是喔!咱们的萨摩藩主千里迢迢地亲自送剑去给他,他不感动才怪!”危心月俏皮地蹙着鼻头,“说不定他找回了宝剑,就不要我这个宝贝孙女了!”
岛津基拓牵唇笑着。
虽然她嘴上没说,但他知道她是很想念她爷爷的!
“明天我叫井伊侍卫启程到北京,请你爷爷到萨摩来作客。”
“真的?”她闻言雀跃万分。
他点点头。
“那也把阿牛他娘请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为什么阿牛会错认你娘是他娘了。”
“好,我会吩咐井伊侍卫的。”
他揉揉她的发顶,爱怜之意,溢于言表——
***
一早,岛津基拓吩咐侍卫立刻前往北京城后,他正要到他娘房间去请安时,小芳来报。
“主公,老夫人请您到她房间去一趟。”
“我正要去呢!”
母子连心?岛津基拓咧嘴笑着。
进到了老夫人房里,岛津基拓如平常一样,为娘亲抓抓肩肿。
“娘,昨晚睡得可好?”
“不怎么好。”
“娘——怎么了?”
听到异于平常的答案,岛津基拓诧异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