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也是我的梦想。”
纪远转过头来看着她,正要开口邀她一起圆梦,田馨神情笃定地说:“有朝一日,等我摆月兑了战神那个大魔头,这里将是我重生的出发点。”
纪远的心头揪了一下,脸又转回去,凝视夕阳西下。
“你……那么讨厌战神吗?”
田馨立刻显得愤愤激怒。“如果有机会可以杀死他,我会不计后果毫不犹豫地动手。”
她的恨仿佛化为一枝无形的利箭,直直刺进纪远的胸口,难过地发出哀鸣低喃声。
因为这样,所以纪远才更珍惜跟她和平相处、相爱的每一天。
夜幕低垂时,两人倚偎着,走回休憩的饭店。
办理Checkin时,柜台小姐很细心又周到地说:“你们一定是来度蜜月的,我替你们安排一间大床的房间。”
“不……必了。”纪远马上婉谢了人家的好意。
瘪台小姐便说:“还是你们喜欢Twin的,有两张小床的房间?”
纪远不想再被误会下去,直接说出需求。“我要两个房间。”
瘪台小姐可尴尬了。“对不起,我马上替你安排——”
“不!请你给我们一间大床的套房。”
纪远回过头去,看着出声的人。
“你确定?!”
二十七岁的她,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什么时候可以做什么事,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如果你不想睡在舒服的床上,我不介意你再去睡沙发啊?!”她咬住下唇,撒泼地嗔他。
纪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是一团火,她像一只蛾,扑火而来的飞蛾,很危险。
???
进了房,两人都刻意避开对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游走在弹丸大的斗室里,一股暧昧的氛围膨胀着。
田馨受不了这过于安静的气氛,首先发难。“一身的汗味,我先去洗澡了。”
经过纪远身旁时,横遭他一手搂住了腰。“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她的眼睛勾视着纪远。“还记得当初我跟你假结婚时,你说过要什么吗?”
他怎么会忘记呢?那是他这辈子最想要得到的。“我要你的爱、你的心。”而且他从不认为那次的结婚是假的。
田馨低垂着脸,唇边含着娇羞的笑靥。“我想……我已经兑现你的要求了。”
“真的?!”他的左手臂尚未痊愈,但仍用来搂住心爱的女人,就算会旧伤复发,那也是值得的。
田馨的脸颊羞得藏埋进他的胸膛。“太快了啊?那我就继续假装不爱你好了!”
“不许假装!”他的手臂用力地环抱住田馨,紧紧箍住。“我看澡也不必洗了。”他等太久,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她的爱、她的心,还有她的人,他一分钟也不想再等了。
“哎!救命啊——”纪远霸道地将她抱上床,迅速地月兑去她的衣物,露出凝脂般的玉肌雪肤,他的吻有如雨点般落遍她的全身。
田馨被他的吻呵痒得在床上又滚又笑。“救命呀,我不行了!”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是喜极而泣的泪滴。
为了让“事情”能顺利进行下去,纪远只好霸王硬上弓地用吻封住她的唇。“春宵一刻值千金,少说话多做事!”
田馨好喜欢纪远的吻,不管是温柔的轻吻或是狂野的热吻,她几乎都毫无招架能力,全面彻底被他瓦解。
“纪远,我真的好爱你!”
他着田馨那张溢满幸福快乐的红润脸庞,心中无比的欢愉。
她终于完完全全属于我战神的了。
田馨去洗澡时,他躺在床上,心头觉得好平静,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将他活了三十年来所累积下来的恩怨仇恨,都洗涤得如雨后的天空一般晴朗开阔。
沉淀在欢愉饱满的情绪里,手机震动的声音几乎没听到,如果不是震到掉落了地,哐啷一声,划破他内心的宁静,也许他的幸福能维持久一点,至少不会这样快结束。
“战爷,竹连帮那个祥哥的手下在医院里挂了。”
是军爷,喘急的语气,透着惶恐。
好不容易平静无波的心情又被搅成一池浊水了。“你叫李方先带着他的女人出国避避风头。”愁眉又深锁。
“来不及了!祥哥的人已经抓走李方了,还说要一命偿一命。战爷,你看这事怎么办?”
他知道军爷这通电话是来催他回去的,只是不敢开口明讲,因为军爷很清楚他对田馨的感情。
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望着正前方的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是田馨在冲澡的水声,床上还留着两人温存的余温,刚才的纪远是个平凡却幸福的男人,只是他能扮演纪远的时间太少了。
“好,我马上回去!”平静的生活是午后露珠般的幻灭,从他接手父亲的天地盟开始,他的生命就注定要波涛汹涌了。
田馨穿着浴袍出来,皱着眉问道:“我好像听到你说要回去啦?!”
他又何尝愿意呢?点个头。“我的兄弟出事了。”不小心说溜了嘴。
田馨惊吓地说:“啊!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
幸好,她对“兄弟”持正面的联想。“是弟弟,可能会有生命的危险。”
“这么严重!是车祸吗?”她最恨车祸的无情,也最怕听到车祸的消息。
纪远不想再对她说谎了,他沉默地皱着眉,内心挣扎煎熬着。
“你别太难过了,快回去吧!这种痛我最了解,我的父母就是在车祸中丧生的。”她反而安慰起纪远来,还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下,调皮地说。“没关系,我们的蜜月就让你分期付款吧!”她想减轻他心中的亏欠感,是她让他走不开的。
除了紧紧拥她入怀,纪远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
回到总部,兄弟们见老大回来坐镇指挥,他们个个群情激愤,人人摩拳擦掌准备和竹连帮来个大火拼。那却是战远最不愿见的情形,又要用原始的方式解决纷争。
“我不会让你们去和竹连帮的人大动干戈的。”他真的很厌倦比拳头抢地盘打得你死我活的日子了。
“那李方怎么办?”李方带出来的手下以为他要放弃李方了,很紧张。
“竹连帮的人不会真的杀了李方,他们要的不是李方的命。”
“那他们要的是什么?”
战远看一眼问这话的年轻人,血气方刚,不到二十岁的年纪,还很青涩,不知江湖险恶,就像当年高中刚毕业时的他。
“说一命还一命只是个幌子,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那家酒店。”他从第一眼就受不了那个叫祥哥的恶人,脸上浮着惺惺作态的嘴脸,是对他在道上的风声有所忌惮吧,不敢当面向他要,要阴的,没种。
军爷也附议。“战爷说的没错,那只疯狗三天两头去店里找碴,因为他早就看中了那个地盘,所以才使出这一招来,如果牺牲一个小角色,就能让他既得到酒店的好处又表现出关照手下的老大风范,一举两得,难怪他死咬着李方不放。”
军爷回头张望着满面忧心忡忡的战远。“战爷,难道真要将酒店白白送给那只疯狗?那家店可是咱们天地盟的金鸡母,而且也是你父亲战神成立天地盟之后,所开立的第一个事业。”
兄弟们又斗志高昂地呐喊着要去将竹连帮踩成平地,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战远很严厉地警告自己的人。“救李方的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老大——”
“你们都下去——”战远愁眉深锁。“军爷,我有事请教。”
毕竟军爷是跟随在父亲身旁多年的老江湖,对于道上的大小事情,他比谁都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