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弁庆怎么又来了?
景阳连忙把被褥从火堆里抢救回来,丢在地上用脚踏熄,等火苗熄了之后,再急忙将它塞到柜子里,不想让别人看见。
急急忙忙做完这些“杂事”,采心正好推门进来,而弁庆就跟在采心的后头。
此时,景阳恰好关上柜子的门,身子还依靠在板子上,脸上挂着一副很不自然的微笑。
“有事吗?”她问。
“你不是说要回宫?我让人把轿子备好了。”
备好了!
“备好了就好。”景阳嘴里净说着没任何意义的话。
弁庆觉得她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便竖起眉问她,“那你要走了吗?”
“好、好啊!”景阳慌乱地点头如捣蒜,快步走向外头,临走出房门前,还很不放心地望了柜子一眼。
弁庆顺着她担忧的眼神看过去,心里不禁怀疑起那柜子里究竟藏了什么?否则,景阳为什么如此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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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景阳,弁庆勘不住心里的好奇,偷偷的潜进蘅芜院找那可疑之物。
翻来翻去,柜子里除了景阳的衣衫、帽冠外,还有一件烧了一角的被褥。
弁庆十分好奇地将它拿起来瞧,只见碧蓝的绸缎上沾染着点点的血红。
这是什么?
弁庆伸手去模,那触感不像是绣在上头的绣画,倒像是染料之类的;只是在一片蓝天上染上红色的颜料,这意味着什么?
弁庆不懂,也不想懂,只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透顶,竟然只是为了景阳的一个眼神,就变得神经兮号起来。
真是的!弁庆将那被褥塞回柜子,不想再为这件无聊的事烦心。
昨儿个他被卯真关进那间空屋,拳打脚踢的累了好一阵子,现在满身都是汗味,不如偷空洗个澡去,凉快凉快。
弁庆并未使唤下人,自己动手打了冷水倒满澡桶,就在房里宽衣解带。他褪了上衫与长裤,正要跨腿进澡桶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他的胯下有异状,
弁庆定神一瞧,一片暗红沾在他的男望上。
又是这片红!
怎么今儿个他走到哪里都会撞见这诡异的红?!而且这一次还是沾染在他的身上,又是这样隐密的部位,这简直是……简直是……
一道灵光瞬间闪过弁庆的脑海,他低头又看了看胯下的那片暗红,这……像不像是血迹?
而血迹……血迹……
弁庆瞠大难以置信的双眼,七手八脚地穿好刚月兑下来的衣服,转身又往蘅芜院奔去。
从那柜子里找出被褥,他摊开来瞧。愈瞧愈觉得那斑斑红点不是染料,而是乾涸的血。
而什么样的血会染在被褥之上?
又是什么样的血会染在他的私密部位?
一切都不言而明了。
弁庆终于弄懂景阳为什么要急急的回宫,要焚烧被褥,只是——他们之间是怎么开始的呢?
他只记得他与景阳同被卯真设计关在一问屋里,他口乾舌燥的想喝水,而桌子倒了、水撒了,那……之后呢?
弁庆完全想不起来。
但——卯真!
问卯真总该知道了吧?这事是她设下的圈套,她总该知道她在他身下使了什么计,让他变成一个衣冠禽兽。
弁庆拿着那件被褥,直接去找卯真。
弁家上上下下他全找遍了,就是找不到卯真的人。
问卯真房里的丫头,这才知道,卯真昨儿个就出远门了,还交代丫头转告弁庆,问他喜不喜欢她送的礼物。
礼物!
弁庆看着手中的被褥,只觉得一股怒气填塞于胸中,愤怒过后,待他平静下心情,弁庆看着手中的被褥,人也怔忡起来。
他回想起今早景阳的表情与行为举止,想她在被他侵犯过后,还来不及整顿自己的情绪,便要急急的湮灭证据。
当时,景阳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呢?
想必是心很痛,很无奈的感觉吧?因为,从来没有一个正妻在行完周公之礼后,得这么拼命掩饰被夫婿占有过的事实。
而她这个从来没有自己换过衣裳的皇室之女、金枝玉叶,竟独自完成更换被褥的工作!
一想到这里,弁庆揣着被褥的手竟隐隐的发起抖来。
他还想起他为她备好轿来叫她时,她脸上的惊惶之色。
她在怕,她怕他看出了端倪,她怕她为他掩饰的事会让他揭穿!
她甚至为了怕他发现事情真相,而一个人悄悄躲在房里生火烧被褥,让呛人的烟熏得她两眼通红!
景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弁庆端视着手中的证物,发现自己待景阳的心已不再平静了。
第十章
爱上你
绿蝗新醅酒,
红尼小火炉。
“晚来天欲鳕,
辈饮一杯无?”
——问刘十九白居易
“公主,不好了、不好了,驸马爷来找你了。”采心从宫外冲进宫内,一路呼天抢地的叫着,像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一样。
采薇他们几个才想笑采心出宫还不到一个月,整个人便变得这么大惊小敝,驸马爷来找公主又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怎么?!
怎么公主也跟着慌了?
当采薇他们正想笑话采心时,却看到主子霍地从椅上弹跳而起,左右踱步,像是不知所措,口里还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会不会是发现了那件事?不!应该不会才对,他那个时候神志不清,就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晓得自己做了什么?不怕,不怕!”景阳不断的安慰自己。
“完了、完了!已经到长廊口了。”采心在宫外探头探脑,通风报信。
她这一通报,景阳的心又全乱了。
“快、快拦住他,别让他进来。我……不想见他。”她好害怕见他,她不知道见了他之后,自己该如何应对。
“快!快去叫宫里的侍卫来。”景阳差了个小太监去办此事。
不知情的采薇他们又让主子的过度反应吓得目瞪口呆,这——驸马爷来有需要用到叫侍卫来保护这等阵仗吗?
究竟——主子嫁过去弁大人家时,发生了什么事?
景阳宫内的奴才们各个面面相觑,满脸狐疑。
不过,这时候不是满月复狐疑的时候,最重要的是,主子下了口谕拦下弁大人,他们就得去挡驾。
景阳宫的奴才们马上如鱼贯般的涌出,挡在宫门口。
采薇开口道:“驸马爷请留步,公主正在歇息着,不见访客。”
“我不是访客,我是她的夫婿,你们忘了吗?”
“奴才们不敢忘,只是公主交代下来,她谁都不想见,请驸马爷择日再来。”
“我想见自个儿的妻子还得择日,这是什么道理?!”弁庆生气的驳斥采蔽的话,一个箭步向前,竟是要硬闯。
“驸马爷,您请自重。”御前行走左敦已带着御林军赶到。
弁庆双眉一挑,倒竖着浓眉,脸上写满了不悦。“吓!竟然摆出这般阵仗,左大人是想吓唬谁?”
“驸马爷这话严重了,属下并没有想要仗势欺人,只是严守自己的本分,尽忠职守罢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驸马爷多加见谅。”
“尽忠职守!严守本分!你的意思是说,今儿个我要是想进景阳宫,就得先跟你整支御林军过过招是吗?”
“如果公主圣谕言明不想见驸马爷,那么,是的,驸马爷若真想硬闯景阳宫,那就得先问过属下这把剑肯不肯放行?”左敦公事公办。
弁庆不再多说,身子凌空飞过众人的头顶,在半空中伸手夺得御林军巾一人的剑。“借我一用,”
“好身手,”左敦夸道。而语末歇,弁庆的剑锋已抢到他跟前,左敦才用自己的剑格开,弁庆的第二剑已到。
兵刀相接的声响一声接一声,景阳在宫内听得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