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柜子那里拿件袍子披上。”她衣不蔽体的,他再怎么正直,也承受不了这样的诱惑。
红叶不懂言子虚所说的话中的意思,但欲知道他从刚刚就一直在避着她,不敢正眼瞧她一眼。
为什么?她有什么不对吗?
红叶低下头看看自己。
这一瞧,可不得了了!
她才从恩人大老爷那里逃来,急慌慌的想跟言子虚诉苦,却忘了自己的衣衫已被恩人大老爷月兑了大半,全身上下只剩一件抹胸与亵裤。
“啊!”
红叶吓得惊声尖叫,连忙反过身子,不敢与言子虚面对面。“我……我去拿袍子。”红叶跑去左边的柜子那里要随便找一件袍子罩上。
“不!别去那里!”言子虚开口叫停,因为那里藏着他刚褪下来的夜行衣。
但──来不及了,红叶拉开担子的门,看到那一聋黑衣,黑衣上头还开了一道刀口子,上头还沾着血。
爷他──为什么会有夜行衣?!
红叶将那套行头拿出来,转身望着言子虚。
她迎眼对上言子虚的双眸──那是她所熟悉的两潭温泉水。
不!她不信。
红叶走上前,将夜行衣里的黑色面罩往言子虚的头上一罩,只许剩下那一对温柔的目光。
就是他!
他才是恩人大老爷,他才是莫提!
红叶的双手在颤抖,眼眶之中的水光流动。
“红叶──”他轻轻唤她。
哇的一声,红叶便放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恩人大老爷,你就是莫提?”
红叶扑进了他的怀里哭。
这是言子虚的伤口第二次遭受到重创,而且,这一次他们肌肤相亲,中间只隔着薄薄的一件抹胸。
天哪!这是在考验他的耐力吗?
言子虚感到无语问苍天哪!
“红叶。”他叫她。
“干嘛?”她还没哭够,别叫她。
红叶擤擤鼻水,还是觉得自己很难过。
她那么难过,言子虚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跟红叶提醒他俩的处境?
他与她孤男寡女同虚一室已是了不得的事,更何况两人中间只隔着一件单薄的贴身衣物,这──她知不知道他俩到了这般田地,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
还有──她可不可以别哭了?她的泪水渗进他的伤口里,很痛耶!
可恶!
那个该死的恶人,竟敢欺骗她的感情。
“单季元!单季元!”
红叶跑去单季元的睡房找他,在他的门外很用力、很用力地敲门。
单季元打开房门,以怪异的目光看着红叶。
红叶看他门开了,不请自入,人剌剌的坐在内室,伸手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她来干嘛的?单季元不禁皱着眉。
红叶喝了口水,才站起来,又气呼呼的问单李元道:“你知不知道那个莫提是假的?可恶!他竟然是假的!害我这几天把他伺候得像个老太爷似的,我待我爹都没那么殷勤过,可──可他竟然是个假的!”
红叶气呼呼的一直重复着她的不满。
单季元才觉得冤枉呢!
她被欺骗感情是她家的事,她干嘛来找他诉苦啊?
包何况,如果她觉得有委屈,那──那也该去找言子虚谈啊!为什么要来找“单季元!”红叶突然叫他。
“干嘛?”单季元立刻全神戒备,进入防备状态,今天他的眼皮直跳,他就知道一定会有衰事降临。
“我们去找那个假恩人算帐。”红叶拉着单季元的手就要往外走。
单季元看着她,又看看自己被她揣着的手,突然间,心中有股欲哭无泪的感觉窜进他脆弱的心灵。
他是招谁惹谁了啊?“我为什么要跟你去找那个假恩人算帐?”何时他与她是站在同一阵线的人,他怎么不知道?
红叶突然停下脚步,转脸问单季元。“我问你,在爷的身边,谁是他最重要的得力助手?”
“当然是我。”他粉得意的说。
“我想也是。”红叶点点头。“那你觉得现在爷除了你之外,最关心谁?”
“当然是你。”单季元回答得有点勉强。
“那我们两个算不算是爷的心月复?”红叶再问。
“算是吧!”虽然单季元很不愿意自己跟红叶的名字扯在一块,但──可恶!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既然我俩同是爷的心月复,那我们就该摒除成见,别老是一见面就看彼此不顺眼,爷若是见我们常常斗嘴,他会难过的。
“所以,为了爷好,我俩应该多多相处,试着找出对方的优点。”红叶说出她心中的想法。
所以从今以后,他俩就是同一阵线的人了,是不是这样?单季元有点害怕去猜测红叶的言下之意。
哦!不要,他才不要与她齐名并列。
“走吧!我们去找那个恶人算帐。”红叶又要拉着单季元跑。
单季元在心里哀嚎着:不要、不要,他不要啦──“哦!那你跟爷来海棠镇真的是为了办案来的啰?”红叶听完单季元所讲的一切之后,眼中发出那种万分崇拜的眸光。
“废话!”单季元不屑的啐了一声。“不然,你以为我们来海棠镇做啥来着?”
“不知道啊!我就觉得你跟爷两人成天吃饱没事做,在马家晃来晃去,活像吃白食似的,也不知你们有什么正事要干?”现在想想,当时她真的是错得离谱,原来,言子虚他不另在做事,而且是在做大事。
“可是,你跟爷为什么要蒙面啊?爷不是二品官吗?他干嘛这么见不得人啊?”这红叶叉不懂了。
她拉着单季元直问。
单季元苦着脸,在心里哀嚎着,他招谁惹谁来着?为什么他要跟她同为言子虚的心月复?
“你──你怎么不去问主子,净来烦我做什么?”从找那个假恩人算帐起,他都已经被她烦了一整天了,她怎么还不肯放过他啊!
对于他的白眼,红叶看不见,只知道自己一想到什么问题,就会急忙忙的拉着单季元问。
“还有、还有,爷的伤是怎么来的?你们昨儿个晚上去哪了?”
“办案、办案!”他都说了几百遍,她聋了呀?
“可是,办案冯什么要蒙面呢?”这就是红叶不懂的地方。
“因为,不想让人知道爷的身分,爷现在要抓的是贪官,他若是人剌剌的走进县衙,摆明了不是要那些人收起他们的狐狸尾巴吗?”
“为此,爷不摆官架子,改来暗的?”红叶如此推敲着。
“算你长智慧了。”
“那,你们办完案?抓到坏人了吗?”红叶好好奇。
“抓到了,等爷伤好点,爷就升堂审案。”
“这样啊!”听到这里,红叶突然觉得很不快乐。“那……那你们是不是就快回京城了?”
“废话!爷可是皇上钦点的巡抚,办完事,当然得回京城覆旨。”单李元没好气地回答。
她究竟有完没完啊?他快烦死了。
“那,单大哥──”
“别,叫我单季元就好。”她叫他单大哥,一来他可承担不起,因为,她极有可能是他末来的主母;二来嘛──嘿!他不想有她这么个妹子。
“你别这样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让人看了好心寒。”红叶赶紧给他斟了一碗茶。“单大哥,我再问你哟!那爷──”
红叶还没问,单季元正巧看到言子虚来了。
来了!言子虚可来了!
单季元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起身恭迎,只差没有痛哭流涕。“主子!”
“怎么?你们两个全在这里呀!这倒是稀奇啊!”言子虚呵呵直笑,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单季元与红叶向来不大合呀!